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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了你的邪 第32节

作者:未知
盛连哪裡要等到回去,他最近這两天忙工作连家都沒回,回去還不知道要等到哪一天,当即道:“那就现在吧。” 所以此刻,在這内殿之内,黑兔子是季九幽的纸宠,而這白兔子,早已经重结血契、正式易主变成盛连的纸宠了。 所以,盛连震惊的点不在于季九幽的分身自攻自受,而在于—— 求偶?!特么的!季九幽這分明就是借着纸宠分身间接跟他耍流氓来了!! 還能這样? 可盛连心裡一面震惊着一面又禁不住欢喜得不得了,默默在心裡啪啪啪鼓掌——喜歡。 季九幽中途耍個流氓也不妨碍办正事,显然他把盛连叫過来不是为了看各自的分身是怎么求偶的。 沒有了鬼气,面前的轮回水已经被净化干净,河水清澈见底,沒有一丝杂质,他对盛连道:“轮回河其实是一件打造的法宝,当年登葆山雪水融化,季白就用融化的雪水炼造了轮回河,河水既然是登葆山的雪水,自然对你们莲花有特殊功效,你這几天哪裡都不要去,要么化了原身出来,要么人形泡在這轮回水裡,对你有好处。” 黑白两只兔子不知道跑到哪裡厮混去了,盛连也沒有管,他低头看了看眼前的轮回水:“那我直接去登葆山泡融化的雪水,不是效果更好?” 季九幽:“登葆山沒有融化的雪水,你要是不怕冷,倒是也可以去那极寒之地。” 盛连:“多少度?” 季九幽:“山上不清楚,山下大约零下六七十。” 盛连:“……”算了,不想变成硬邦邦的冻包菜,我還是泡這轮回水吧。 但盛连又实在不解季九幽为什么一定要挑這個时候:“或者我周日不加班的时候過来泡?” 季九幽直接道:“想要找回轮回河,只能撬开余江的嘴,但要他自己說出来,還是得靠你,所以你必须尽快提升自己的能力。”顿了顿,“還记得在9处审讯间,你掌心露出的莲花印嗎?” 盛连沒想到自己竟然成了撬开余江嘴的关键,又听季九幽這么說,面露不解,点点头。 季九幽走到盛连面前,神色严肃,然而不羁的眸光中却又显露着几丝难得见到的温柔:“莲花印是你的法相,能力越强,掌心的印记越清晰。” 盛连還是不明白:“你都沒办法让余江自己坦白轮回河在哪裡,为什么我却可以?” 季九幽凝视盛连,眉梢眼角吊着恣意张扬的笑:“我說你可以,你就可以。” 第27章 泡水升级這件事有点稀奇, 盛连都做好了变回原身在水裡泡半個月的准备, 但其实妖魔们本能裡是不会轻易在任何人面前暴露原形的,這一点显然季九幽也很清楚。 盛连考虑了半分钟,决定還是人形泡水。 本来他以为自己要在這空荡荡的大殿之内一個人泡上三五天乃至半個月,结果季九幽声称给他安排了一個好地方。 還告诉他:“别有心理负担,我不会在你泡水的时候忽然加柴烧火, 也不会趁你不注意往裡面加醋放糖。” 盛连:“……”這是打算煮一锅新鲜的糖醋包菜?他就算不下厨也不能這么忽悠他, 糖醋包菜根本不是這么煮的! 话音刚落, 盛连忽然感觉面前的内殿晃了一下, 紧接着, 视线内所有的东西都变成了弯弯曲曲的蛇形,他這才意识到是整個空间都在扭曲。 眨眼之间,场景骤然一变,脚下的内殿黑色地砖直接变成了落英缤纷的芳草地。 哪裡還是刚刚的内殿, 分明就是個有草有树有花有鸟儿的别致的花园。 他转头,季九幽就在侧后方, 靠坐着一块大石头, 支着一條腿,一脸悠闲浪荡的样子, 抬手示意他去看背后。 盛连循着他示意的方向转身,這一眼才可谓是真正的别有洞天。 ——入目竟然是整個幽冥,广袤的视野中一切尽收眼底、一览无余,无论是高的楼、低洼的农田還是西南角的森罗宫殿,整個城市都在脚下。 季九幽带他来的, 竟然是一处可以一览幽冥全景的悬崖,而崖边還造着一方浅水池,水池中已经注满了水——正是净化干净的轮回河的河水。 盛连原本以为季九幽让他泡水就是字面意思的泡泡,却沒想到還如此有情调地找了這么一個风景宜人的好地方,還是他最喜歡的高地。 季九幽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看你這神情,分明是很喜歡了。” 喜歡,当然喜歡,這哪儿是“练功”啊,度假都找不到這么好的地方。 他其实也不是個得寸进尺的人,但不知怎么的,忽然就心裡痒痒地很,虽然沒有說出口,可心裡却想,要是這时候再来两壶清茶、一盘子水果那就更完美了。 季九幽又道:“既然喜歡,那就泡吧。” 盛连点头,侧头看向季九幽,等着。 季九幽却动也沒动一下,還歪着头,笑了一下:“你看我干什么?”唇角一勾,“怎么,我還得给你找两個人伺候着,帮你脱衣服?” 盛连看他這笑,心道了一句坏胚,嘴上正色道:“不是,那個,你能不能回避一下。” 季九幽唇角弯起:“要我走?” 盛连觉得這么直說有点尴尬,但還是正色道:“也不是赶你走,我就是要脱衣服,旁边有人在总觉得怪怪的。” 季九幽却挑眉:“怪嗎?” 盛连也反问:“你不觉得奇怪?” 季九幽微微一笑,看着盛连:“不奇怪。我以前去登葆山,脱衣服泡雪水的时候,旁边一直有人。” 盛连心裡咯噔一跳,心說不好,那個猥琐的站在旁边看全程的不会就是上一世的他自己吧? 风水轮流转,沒想到這次轮到自己了。 盛连只能心裡劝慰自己,那季九幽不回避的确不能怪他了,只能怪自己从前沒做好榜样。 哪知道季九幽又开口道:“那人不但看我泡,還替我宽衣,這么說起来,我只坐旁边似乎是太闲了,你過来,我帮你脱。” 盛连愕然看着季九幽:“……” 季九幽却是一脸明晃晃地坏笑,依旧支着一條腿坐着,說了几句不够,還加紧催促道:“愣着干什么,快過来,時間紧迫,余江那嘴越早撬开越好。” 盛连心道季九幽這說什么都脸不红心不跳的性格也真是厉害了。 他道:“季总,我還是自己来吧。” 季九幽继续笑:“這么客气做什么,脱你衣服我又不干什么。” 盛连心道你快算了吧,拿個镜子照照,你那表情明明就是 “不干才怪”的意思! 盛连心一横,索性也懒得在继续做口舌之争,他直接脱了鞋、长裤和衬衫,果断穿着一條内裤下了水,明明最近天很热,這河水却有点冰,甫一进水,盛连就被激得哆嗦了一下,胳膊上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不過入水后過了一会儿就好了,不觉得冷,反而觉得很凉快,往池边一靠,再看看眼下的幽冥地界,当真是悠闲自得得很。 季九幽還靠坐在原地,侧头见盛连泡着水,神色上的狭促敛尽,眸中幽幽晃荡着几分浅笑,可见刚刚的确是故意使坏、逗盛连玩儿的。 盛连泡了轮回水,季九幽便不再說话,依旧支着一條腿,手臂垫到脑后,悠然闭目养起了神,好像全幽冥都无足轻重,只有此刻才是最重要最值得他驻足的。 片刻后,他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眼睛都沒睁,开口道:“池边有一個铃铛,你晃三下,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盛连果然在池边寻到一個金色的铃铛,拿起来,摇了三下,叮叮叮。 铃铛裡传来一個童音:“需要什么?” 原来這铃铛是一個精怪。 安静了片刻后,盛连回答:“有充电宝嗎?” 铃精:“稍等。” 這一切季九幽都听在耳中,他沒有动,也沒有睁眼,過了一会儿,他又听到三下铃声,盛连的声音再次传来,這次十分娴熟地问:“再给我泡一壶茶、拿一盘水果、一個水中飘的盘子、两條浴巾吧,哦,最好再给我一個耳机,我用耳机听听歌,不妨碍你们魔王补觉。” 這次铃精好半天沒有吭声。 季九幽忍俊不禁,唇角吊起。 铃精不满道:“你的要求会不会有点多?” 盛连奇怪道:“你不给嗎?那我只能找你们季总投诉了。”說着,扬声道,“九幽!” 铃精:“……给给给!你不要叫!” 季九幽始终沒有睁眼,然而唇角的笑意却早已经溢满了。 水池裡,盛连把浴巾叠起来垫在后背,又把水果和茶一起摆到飘在水面的木盘上,最后把连着手机的耳机塞进耳朵裡,歌声洋洋洒洒撞在耳膜上,他松散地吐出了一口气,看着远处的风景,泡水泡得十分有滋味。 不過這轮回水的确和普通的水不同,普通的水泡多了指尖会起白色的褶子,皮肤会发干,但轮回水却不会,盛连甚至觉得自己泡得越久,通身越觉得舒服,沒有像泡澡似的越泡越累,反而越发精神。 這一泡就从早上泡到了下午,晚饭前,盛连忽然觉得掌心炙热,他从水中抬起手,愕然发现从前出现過几次的莲花印再次现身,那印记比从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深,如同一朵盛开的莲花浮在掌心之上。 背后传来季九幽的声音:“可以了。” —— “哎,小老弟啊,不是我說你,你辛辛苦苦修炼千万年,自己做一只自由自在的大鬼不好嗎,非要入什么森罗殿跟着他魔王九幽,跟着他做小弟有什么好的?” 审讯间裡,余江和钟褐面对面坐着,面前摆着几道小菜一壶酒。 盛连走之后,钟褐就按照余江的要求,给他上了早饭菜,到中午,余江又点菜要吃小炒,钟褐便让人去森罗殿的厨房再拿菜,余江又变本加厉,嫌只吃菜不够,還要酒。 钟褐手下的人差点捞起面前的监控屏幕冲进审讯间砸余江一脑袋。 钟褐倒是淡定,让人去拿酒,還道:“他這是手裡攥着王牌,料我們不敢拿他怎么样,不過一壶酒而已,森罗殿還供不起他嗎?传出去可别說我幽冥穷逼。去,去找厨房拿最好的酒,再拿两個酒盅。” 手下人不解:“两個?” 钟褐冷哼一声:“他不是要喝嗎?我陪他喝。” 于是,钟褐陪着余江喝了一個下午的酒,喝到余江面红耳赤,面盘像一條转发求好运的红锦鲤。 钟褐也是双颊飞红,他听到余江這么和他說,哼道:“自己单干?你知道做到我這個职务,在森罗殿一年多少薪水嗎?七位数!還单干?我有病嗎?” 余江抿了一口酒,辣得直咋舌,又酒气冲天地痛快道:“你们魔王才有病!把個幽冥造得跟人间界一样?我這22年沒有回来,一回来差点以为自己還在人间界。” 钟褐眸光一眯,缓缓道:“你22年沒有回来?当真?” 余江一晃手:“回来?回来等着被你们抓了千刀万剐嗎?你们那魔王這么多年沒少费力气找我們吧,当然得躲着。” 钟褐捏着手裡的酒盅,眸光深沉地盯着喝得头都歪了的钟褐:“‘我們’?看来不止你,勾邙、霓虹都顺利逃出去了。” 余江抬眼,笑了起来,用手指指着钟褐:“套我话是吧?你真当我傻?喝了点酒就能被你套话了。”又一脸迷蒙地阴笑,“其实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当年水玉之界被封,谁都进不去,裡面是個什么情形,你们根本谁都不知道!” 钟褐沒有再喝,可那神情分明比刚刚清明了好几分,他看着手心的酒盅,幽幽道:“是啊,当年水玉之界的入口被封,裡面是個情形,别說当时還是小鬼的我,即便是魔王都不清楚,不過你似乎弄错了一件事。”說着,掌心将酒盅一捏。 余江望着他,钟褐冷冷一笑:“的确沒有人进得去,但不代表沒有人从裡面逃回幽冥的地界。” 余江一愣,顿时酒醒了一半,手中酒盅的酒洒了些许出来:“不可能!水玉之界和幽冥界之间的通道被封得死死的,不可能有人逃回幽冥!” 钟褐把酒盅往桌上一抛,冷笑着看余江:“怎么不可能,要不然你以为,我們是怎么知道轮回河被首尾斩成两段,還落在你的手裡?” 余江瞳孔中印着钟褐不屑的冷脸。 钟褐:“這世上,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也沒有是万无一失的,锁妖塔可以倒、水玉之界可以被毁,你余江的嘴,自然也可以被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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