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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毕,夏河脸上闪過一丝慌张,但随即又装作不以为然,坦然道:“可能是觉得我比较会安慰人吧。”
“呵呵!”周郁笑称:“不過老实說,自从你俩不再闹别扭后,情感可比我和你要深啊。估计已经替代我在你心裡面的位置了,你可真是喜新厌旧。”
夏河白了他一眼:“别肉麻了。”接着又以一贯的口吻說:“只是他想缠着我,我也沒办法。”
周郁切了一声,转過视线望向水面的涟漪,期待咬勾的大鱼。
他這么开玩笑,反而让夏河心裡松了口。夏河不明白的是,如果顾生一直守在自己身边,那么,這件事情该以什么样的方式窥见天日
水面的涟漪一圈一圈往外波动,然后静止,浮漂纹丝不动,看来是個虚像。
接着,周郁忽然转为深沉的语气,望向河对岸,說:“夏河,我跟你說实话吧。”
“嗯?什么实话?”
“其实······”周郁的视线挪過来:“其实我喜歡高雅兰。”
夏河欲张嘴,却愣住了,继而皱眉露出一個微笑:“真的假的?”
周郁垂下脸:“沒看见我现在那么正经么?当然是真的,你以为我喜歡跟你开玩笑呢?”
“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他想了想:“应该是刚见到她的时候吧,你不也是见到她就喜歡上的么?”
“别胡說,我和你的喜歡可不一样,我第一眼见人家,可沒起歹心。”夏河为了缓解略微尴尬的气氛,难得开了次玩笑。
周郁呵呵两声,不知道怎么說下去。
片刻,夏河问:“你有告诉她么?”
“嗯?”周郁假装沒听清,转即又解释称:“不是沒机会么······你看你,和她這么一闹腾,全校的人都知道了,我還凑什么热闹。還有顾生,我真的觉得,顾生就是想追高雅兰的,后来只是因为怕流言蜚语所以与她不相往来。你们俩個全校最帅的人围着人家转圈圈,我哪有机会表明心意。况且,万一你们中间谁真对她有意思呢?我不管不顾說了,那我這個朋友当的可就太不地道了吧。”
“沒那回事儿。”夏河說:“之前真的是怕她被人欺负,看她可怜才想着庇护她一下,我对她真沒心动過。至于顾生······”夏河顿了顿,决定替顾生辩解:“虽然对他的喜恶不是很清楚,但以他的個性,如果喜歡高雅兰,早就宣告给全世界对方是他的人了。但现在什么动静都沒有,并且俩個人连话都沒說過几句,我觉得他不会有這個心······”
即便话都說清楚了,但周郁還是叹了口气,“算了,现在不想這事。還是不要去给人添堵了,等毕业了再說吧,到时候如果還对她有感觉,就拼一拼,看看能不能泡到手。你觉得呢?”
夏河点头认可,嘴上却說:“随便你!”
這时,鱼咬勾了,俩人忙站起身,合作一块儿将线往岸上拉。
回去的时候,钓鱼工具都被搬上了面包车后备箱。周郁开车,夏河坐在副驾驶。他拍了拍羽绒服上的水珠,车子刚发动,隔了两天沒来电话的手机忽然响了。
夏河掏出来,见上面显示着顾生,忌惮了一眼身旁的周郁,但对方也已经瞧见是谁了,为了掩饰那层关系,也就沒好意思說下车,只能按了接听键。
“喂,怎么了?”
“夏河,我爸死了!”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夏河脸色呆滞,沒敢出声。对方继续說:“這两天忙着处理后事,闹心的很,沒空给你打电话,你沒怪我吧?”
“沒有······”
“你想我了嗎?”
夏河很明显皱了下眉,用余光撇了一眼周郁,好在对方沒有注意。
沒听见他說话,顾生便猜出了什么,问道:“你旁边有人在嗎?”
“周郁在這。”夏河說。
周郁這时刚开动车子转了個弯,撇過脸来,兴冲冲喊了句:“顾生,你在北京可好?”
顾生沒听见,也沒回答。冷静了一会儿,夏河低声說:“你還好嗎?”
“不怎么好。跟你說個贼他妈气的事情,我爸在外边真有私生子了,而且都沒告诉我。现在那小破孩都能打酱油了。要不是他自己覆水难收,我估计到现在都不敢让我知道。”
夏河问:“对你有什么影响么?”
“当然有了,他一走,家裡的财产就得分成好几份,他老婆儿子一份,股东一份,還有什么公益会一份,余下寥寥无几的才是我的。你說对我有影响么?”
听出对方的语气确实有些上头,夏河也沒敢多說,任凭对方倒苦水。
但转即又想到了什么,忙问:“那你开学后還回来嗎?”
顾生說:“放心,我答应過你的,一定会回去。只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