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溫清緲5
是以,他去廣州,沒人發現。
放棄尊嚴後的溫澤徹底獲得自由。清緲說他噁心,他胸悶得差點要吐血,但又拗不過“心”這玩意——這玩意比溫清緲說的噁心更噁心,一次次背叛他的意志,好像它不是他辛苦養大、活蹦亂跳的似的。
他對“心”說,我也要臉的,她這種女的也是你敢想的?
“心”說,它只對她動,別的女的都不行。
他又對“心”苦口婆心,放過我吧,老子貼冷屁股貼得臉都沒了,溫清緲愛誰誰,我打遊戲看片的時候,你不也照樣快活嗎?
“心”說,這種快活和那種快活不同。
溫澤站在天河區那塊,看見華工招牌,就知道,“心”沒騙他,真的不同。
溫清緲她真牛,生怕他長命百歲,這次和一個挺英俊但還差他一點兒的小哥十指緊扣。
這麼熱的天十指緊扣,也不怕起膩子。
溫澤不是第一天認識溫清緲,也不是沒有準備。他們三人在校門口吃了頓點菜的中餐。這在學生族羣算是豪餐。
席間,溫澤和那男的有說有笑,同一專業,聊得上事兒,要論裝,溫澤也是行家。飯畢,他一臉淡定,目送情侶十指緊扣回校舍。
溫澤面無表情,買了包本地雙喜煙,慢條斯理拆塑封,蹲在馬路邊抽。
晚九點,校門口腳步聲響不絕,踢踢踏踏,咚咚啪啪,抽到第三根,輕如無物的翩躚倩影飄至身後。
溫澤沒有回頭,垂目深悶一口,蹙眉尋思,爲什麼他知道清緲會來,又爲什麼,他知道清緲來了。他腦子裏裝了個清緲傳感器嗎?
清緲雙手抱臂,斜靠一個墨綠斑駁的舊郵筒。她喜歡廣州溼漉漉的空氣,喜歡熱烘烘的熱鬧,喜歡穿得清涼敞露,自由散漫,喜歡皮膚被各種質感親吻。
溫澤抽第四根菸的時候,清緲開口了:“上次聞見你嘴裏的煙味,覺得很臭。”
他媽的……行行行,他最噁心。“臭就臭,又不用你親。”溫澤惡狠狠回憶,上回酒店,親的時候也沒見她這麼噁心。“你跟他在一起一個月了?”
剛剛喫飯時,他問了,意思就是上回他一走,他們就在一起了。
溫澤真想知道,清緲是故意慪他,還是天生就這麼蕩。
清緲望向天邊茂盛的綠樹,不答反問:“明天走?”
就知道她回頭找他沒好事。原來是問他什麼時候滾。溫澤叼着煙,一片空白地在心裏重複了一遍這個問題,什麼時候走?
“走吧,溫澤,”她腳尖踢踢他的後背,“回去吧。”
如果他不走,她要犯渾了。
“我他媽告訴你,溫清緲,你少碰我。”他防備地靠向手邊羸弱的小樹,“我回不回去管你什麼事,我來廣州只能找你?”
這話說完,他自己也覺得幼稚。
這一切都太幼稚了。撐了一晚的冷靜瞬間崩壞。他轉身就走,一路往東,也不知道去哪兒,但他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清緲跟了兩步,朝着他的背影說:“你知道l倫什麼感覺嗎?溫澤我忽然想l倫?”
溫澤拇指碾滅菸頭,往排水槽一丟,“想知道?”他不屑地活動牙關,橫她一眼,“想知道就回你那鳥不拉屎的老家找你親戚去。”
他氣頭上,跑出去一公里,明白過味來,原地站樁一秒,又瘋狂往回跑。
車水馬龍逆向呼嘯,晃過斑斕霓虹。
他想起了酒店未遂之事。那天,她的抗拒之意不強,但他愣是自己嚇到,往浴室衝冷水。出來,她似笑非笑看他,唸了句二百五。就是那一個眼神,那一抹笑,讓溫澤確信,她沒有那麼噁心他。
溫澤喘着粗氣跑到清緲宿舍樓底,門已經關了。他不無失望,慢吞吞往外走,重新盤算。溫清緲剛那話是他想的意思嗎?
等紅燈時,溫澤覺得怪怪的,無意識偏頭,對上等候已久的溫清緲。
她仍抄着手,站在斑駁的墨綠郵筒旁,維持他離開時的姿勢。如果她一直沒動,那應該也看到了他剛剛瘋子一樣衝進去,又頹喪敗興走出來的模樣。
紅燈跳轉綠燈。
路上學生零星。
溫澤沒動,平靜地看向清緲:“怎麼沒回去?”
“你怎麼沒回去?”
他摸摸鼻子,“我想到你剛剛那句話了。”
她揚揚下巴:“那走吧。”
“等等!”溫澤拉住她,“說清楚,你那個男朋友”
她朝他眨眼,故作恍然,“看來,我不僅想luan倫,還想出g。”
溫澤在這事上有一身用不完的力氣,跟她拼命耗。
他話很多,一直在糾結男朋友的事,從路上開始,到酒店進門,反覆算席間套出來的話。她什麼時候跟他在一起的,這段戀愛時間內夠幹些什麼,又幹了些什麼。他不住犯軸,不停唸叨,衣服脫了也沒停嘴。
清緲一開始還有心思唬他,漸漸在動作中煩了,燥了,一巴掌抽在他頸間,讓他少廢話,再廢話,她就真回去跟他談戀愛。
這話很管用,溫澤立馬從倔驢變成奶貓,任她魚肉。
清緲是茫然的。她對戀愛這事無感,但大學裏喜歡她的人已經多到形成困擾,所以她要交男朋友。身邊至少得有個兵擋着,不然每天下課被堵在班級後門口,她有耐煩應付,別人也沒有耐煩,都急着下課打飯呢。
至於溫澤……她對他真是複雜,他姓溫,而他又偏偏是這世上唯二的,見證過她的千瘡百孔還把心往外掏的男人。她沒法恨他的,但也不能愛他。
她戒備森嚴,心態是報恩加報復,做事兒的時候,清緲強調,“我在報復你,溫澤,你會被我狠狠甩掉。”
溫澤並不意外,動作也沒有停頓,“誰甩誰還不知道呢。”他又哪裏是個定性的主,他看片女主角都不重樣的。
但可能是看片看多了,他首戰失利。清緲沒有反應過來,他猛地起身,一頭扎進洗手間,不肯再出來。溫清緲對着凌亂的c單發了好會呆,才明白他這是怎麼回事,想笑又不敢笑,敲敲門,隔門打攪他漫長的賢者時間:“好了嗎?我要用洗手間。”
溫澤溼漉漉地出來,眼裏佈滿紅血絲,偏頭沒看她。
倒是清緲大爲稀奇,拉住他非要看個究竟:“溫澤你哭了嗎?你爲這事兒哭了?我又不會告訴別人!”
清緲把生悶氣的溫澤翻過來抽了一巴掌,問他是不是男人,就這麼點事,至於哭嗎?
他死咬下頜,沒憋出反駁的話。他跟別人比過傢伙,不小啊,挺牛的,怎麼回事。
他非常在意。溫澤猜溫清緲見識過男的,所以纔會這麼淡定自若地更衣親w,而他表現得居然這麼差勁。男人根本受不了這種打擊。
他少爺氣上來,氣沒處撒,只能捶牀錘枕頭。
一聲聲敲鑼打鼓吵死了。
清緲試圖制止,身體一傾,溫澤的拳頭一不小心砸在了她的身上。
他們都愣了一下,那“咚”的一聲可不小,清緲還被錘出去半張c的距離。感覺很疼。
溫澤終於張嘴,說了句對不起。
下一秒,一巴掌抽上了臉,抽上了頸,抽上了上臂,抽上了下臂。
溫澤爲那一拳頭認慫,真認了打。他一直以爲是單純的揍他撒氣,沒想到
清緲一路掐打,順溜掐到了那兒。她不好意思直接伸手,只能靠打他掩飾害羞。
清緲試着挑逗,果然茁壯得很快。她感受到了雄渾的生命力。她懂一點,但又不是很懂,碎碎的信息拼接,聽取身體本能,情y號召,人埋了下去。
這次比較順利,因爲她真的是天生的口h人。
做產品設計的,會關注生活方便。洛可可出了款55c杯,全球賣爆,之所以如此受歡迎,是這款杯子解決燙水降溫的問題。但溫清緲不會買這樣的杯子,這是爲正常人設計的,她只喝燙水,很燙的水。溫澤說你會得食管癌的,她哇哦了一聲,“那我可以死得快一點嗎?”她沒有想要長命百歲,半百都嫌長。
因着喝燙水,她的口腔很不敏感。
這一點,厲害到溫澤差點死掉。他甚至迷戀上了這種感覺,尤其在發現自己這回沒有掉鏈子,還挺久的時候,他享受了起來。
清緲沒有沉迷,她意思意思就好,等他。溫澤抱着她懇求能不能弄完,她搖頭,說,她也想試試。
溫澤問她,那你都試過什麼?
清緲沒有,但她能說得像模像樣:拱橋,龍翻,水母,疊合,側入,傳教,乘騎,坐蓮……她也不知道自己說重複了沒,反正學校的生理課書上真的有畫,她不好意思盯着看,但後座的男生講,她會偷偷豎起耳朵聽。
溫澤問她都試過?他驚得面無表情。
清緲很平靜,點了點頭。
“你真牛。”他問,“哪個厲害?”
他們像在交流武器。
清緲看了他一眼,不是很信任:“你覺得自己哪個厲害,你就用哪個,我不知道你,反正我都行。”
溫澤感受到了侮辱,沒了管顧,把她摁死在牀上,直衝到底。
清緲是絕對不會喊痛的人,但中間還是痛得受不了,拼命抽他。她覺得他太菜了,不停問他是不是笨得弄錯地方了,是不是進尿道了?溫澤低頭,自己也疑惑了,“不知道,應該對的吧。”言畢,迎來一陣暴打。
清緲不肯讓他試,生怕出問題,又有點渴望肌膚之親,膝蓋碰碰他,示意他t。溫澤沒肯,這讓清緲受辱。
“你什麼意思?”
“我不。”他有情緒。
“我給你弄了的。”她不解,掰過他的臉,問他,“你的意思是我可以t你,你不可以t我?”
“我”他沒見過男的這麼幹。不都是女的
清緲愣了一下,當場穿衣走人。真是個垃圾。
溫澤讓她別走。他需要一點心理準備,找個片子看看學學,經過第一次失敗,他覺得自己這塊兒點兒笨,可能不會t。他連本能的事兒都掉了鏈子,這麼新鮮的事兒怎麼也要學學吧。
溫清緲真是急,說走就走,臉臭成墨魚。他罵了句髒話,生怕她真跑了,借身體力量優勢將她撲倒在地上。
溫清緲當然沒走得掉,她和他撕打在了一起,最後被虎狼之齒啃了一頓。
她沒見過這種男的。可能也不會遇見了。
清緲俯視的時候,心中平靜與複雜交錯涌過,不知道是不是情y,但她很享受俯視他。俯視溫家的長孫。
作者有話要說:揪100個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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