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列车故事5
安手裡的玻璃瓶起了反应,变换出的水光由紫转蓝,青蓝色的水体正随着昆布的话语增多,注意到這点的昆布更加兴奋,好像自己的判断得到了认证,他也不再担心安做出什么,有了保证一样走到玻璃瓶面前,他不敢从安手裡拿走玻璃瓶,弯曲膝盖弓下腰背,双手朝玻璃瓶张开比划着,想要给這瓶子上上一课。
“尽管卡恩人为了适应未知,人体结构和构成已经和海琳娜人、阿曼达人、凯特人相比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但从血液关系……卡恩人为了让自己的种群得到提高,和不同的人种进行過联姻,十分疯狂地连阿曼达人也沒放過,更是从战场上掳走了凯特几百個士兵和一名书记官,這其中只有海琳娜人和凯特人结合时不会被凯特人的血液灼伤,繁衍出的后代最为健康和正常,从两国留下的歷史和民俗歌曲中也能比对出两国曾有過大型迁移,他们很可能有着同一個故乡,在几千年前来源于同一個祖先。”
玻璃球裡的水体转为深浅不一的蓝色激昂震荡着,在昆布說完最后一個字母时急转而下,回归了平静的色彩变化,再无反应,像是在嘲笑昆布此前的宣讲。
“你……”昆布的手即将碰触到玻璃瓶时反应了過来,看向一旁一直拎着玻璃瓶的安。
送检!立刻送检!
安当即松开了“手”,玻璃瓶被昆布稳稳接住沒有落在地上,紧接着就是一大团实体化的黑雾将他与玻璃瓶包裹,为了安全起见,安将相当一部分的存在与自身切割,真正意义上“一溜烟”的置换到车厢门口,将自己压缩为一串漂浮于空的黑色液体。
這個人类居然在和有未知残留的玻璃瓶說话,连他都观测不到這上面有活性未知的存在,不,這個人类一定是已经被侵染了,自己刚刚到举动失败了?那他這时候该离开车厢嗎?万一让其他人染上……算了,如果自己作为人造未知被影响,很不谦虚的說,這一车人都只能陪葬。
昆布像個溺水的人在他的存在中挣扎,终于在他狠心放出自己的湖面来封闭整個房间前,他身上的纹身活动起来,人类不可能在未知中找到借力点和受力点,而他身上的纹身帮助他探出头来喊了一句:“听我解释!沒有,我沒有被侵染,我的脑子很清楚,我……”
可惜,安已经不再信任他,也不信任自己,他放出湖面将自己和整個房间一起纳入,這样的变化自然引起了随车巫师的注意,他们隔着门听到了安的請求,他怀疑自己被北方未知侵染了,可他沒有检查手段,請他们有把握的人进行一次检验。
门外慌张跑来的随车巫师安静了一会儿,听安讲完事情的经過,把已经拿出来的七八种祭品又收了回去,贴近车厢门低声道:“安先生,您可能太紧张了,北方未知对人类意识到影响确实无从认知,但我們很肯定,這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类的躯体能在北方未知的影响下,還保持正常的形态和生理活动,就算是卡恩人也不行,如果是间接的,可以处理的影响,那我认为您刚刚做的应该已经足够了。”
“可你们都沒检查過。”
两位巫师在门外愣住了,现在都這么個情况了,你觉得我們要怎么检查?
跟着海蓝和柯索恩一起来的巫师,多半是根植园的巫师,托自家列车长和雨师乔斯林的关系,他们见過太多根植园的奇怪巫师,和海琳娜其它巫师選擇精进巫术相反,根植园的巫师最让人害怕的一点就是他们对利用未知這件事上不仅局限于巫术,他们把未知侵入人体产生的异变和未知影响下产生的固定变化都当作是武器,可未知造成的影响可不像巫术符号的搭配,至少你還记得完且有迹可循。……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页继续閱讀!跟着海蓝和柯索恩一起来的巫师,多半是根植园的巫师,托自家列车长和雨师乔斯林的关系,他们见過太多根植园的奇怪巫师,和海琳娜其它巫师選擇精进巫术相反,根植园的巫师最让人害怕的一点就是他们对利用未知這件事上不仅局限于巫术,他们把未知侵入人体产生的异变和未知影响下产生的固定变化都当作是武器,可未知造成的影响可不像巫术符号的搭配,至少你還记得完且有迹可循。
任何一本正式的官方巫术教程中都写過,不要注视、探查非圆形、非常见的未知,你们根植园巫师裡人类的成分有多少,要让我們正经巫师去赌嗎?要不是对于同僚和列车长的信任,如果一定要他们来处理,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就着门口来一道足够复杂漂亮的巫术,让裡面的家伙和他的疑虑一起消失。
最后還是住在昆布周围的同伴们察觉到声响出来,找到了說服安的方法。
他们是受到卡恩和海琳娜官方委托的边缘行商,为了杜绝他们做出危险的傻事,他们身上的纹身是特殊的巫术图案,既对他们有保护,也对他们有监管,在他们身心上打下了一道禁锢,是以两個国家名字联合打下的禁锢,他们不可能带着有活性的未知残留回到海琳娜。
安总算是收起湖水打开了房门,被折磨的脸色苍白的昆布像被从水桶中倒出来的水产一样被送出了房间门口,手裡拽着那個沒封口的玻璃瓶,瓶子裡蓝紫色的液体一下子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安站在房间阴影中朝外看去,他把自身做了太多切割,现在還需要一些時間缓缓。
昆布把事情又完整的复述了一遍,虽然很是狼狈,但他刚开始确实受到了影响是真的,安帮他解决了一些問題也是真的,几個商人和巫师把昆布搬到房间裡,又围着玻璃瓶研究了一阵,一人发表了一段有关海琳娜歷史的演讲,玻璃瓶裡的颜色都有不同程度的变化,但也同样的,总是在演讲的最后一段暗淡下来,就像是听腻了故事的孩子。
“嗯……是被处理過的遗物了。”昆布经验丰富的老友做出判断,“之前确实是沒处理好残留了影响,但這位安先生的举动让它变成处理過的遗物了。”
和瓶子讲话只是因为昆布的情感過于真挚,昆布本人以为這瓶子真的能与人产生对话,安也被這真实的情绪带入了沟裡,虽然有点乌龙,但沒有闹出大事,自己粗心被影响的昆布也不好意思說什么,安很自然地看着這群商人研究了一阵。
“遗物都這样?”
“差不多吧。”昆布的老友打了個哈欠,這事儿算下来還是昆布捡了個便宜,“至少我們能拿到的遗物大部分都是這样的,拿回去主要也是卖给研究者,這些遗物中留下来的信息需要解码,而且就像您担心的那样,大部分遗物传递的信息是通過侵染的方式,只是危险程度不高,而且需要時間和技术解码,我們自己很少留着,以我們的巫术水平也做不出什么研究,毕竟您看,這下面都還写着條件呢。”
安重新接過那张单子看了一遍,又看向昆布,昆布顿了两下,把玻璃瓶递到他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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