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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 48 章

作者:糖三甲
霍军有路子,爱淘腾這些,但他只是为了赚钱,并不是很懂,一开始那几年他也不是沒被人骗的倾家荡产過,可古玩這东西有亏就有赚,俗话說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只要尝到甜头,就沒人能下這档口。

  這個六耳壶一直被他放在店裡当镇店之宝,却从不知這玩意儿居然是個尿壶!

  一直到中午吃饭,霍军想起来還觉得晦气:“操,那帮老东西,一個個的都說自己怎么怎么识货,居然每一個人知道那玩意儿是他妈的夜壶!”

  谭南山笑了一路:“或许他们知道,只是不愿意告诉你。”

  霍军骂骂咧咧:“那他妈可缺了大德了!”

  霍军蓦的看向谭南山,谭南山连忙說:“别這么看我,我也是今天才见到你的‘宝贝’的。”

  “去去去,”霍军犯膈应,“宝贝個球,改明儿就把它给卖了!”

  霍军把菜单递给唐煜:“想吃什么随便点,這顿我請客。话說你這小孩挺厉害的,年纪不大,知道的倒是不少,连尿壶都认识。”

  唐煜跟余乐洋和王辞一起研究菜单,缅江的菜他们都沒吃過,来之前余乐洋在網上搜了几家店,他们這会儿全听余乐洋的。

  唐煜听霍军一口一個尿壶的,有点影响食欲,他說:“常识。”

  霍·沒常识·军:“......”

  霍军终于不再提那夜壶的事了,“明天晚上我這有一批新货到,有沒有兴趣去看看?”

  唐煜想說他沒兴趣,却听谭南山說:“一起去吧,正好我要进货,帮我挑挑。”

  唐煜:“好吧。”

  霍军问:“一会你们打算去哪?”

  谭南山也不知道他们打算去哪,他看向他们三個,余乐洋說:“听說你们這有個连续三天的拍卖会,我們就是奔着這個来的。”

  缅江這边因为倒腾古董的人多,来来往往的人也多,所以每年都会进行一次为期三天的拍卖会,所拍卖的东西分为三個等级,第一天的从十几万起拍,第二天百万起步,第三天就是以千万为单位。

  拍卖会有专门的鉴定专家,物品都是经過鉴定,保证是真的才会定价。

  霍军虽然是本地人,但他倒腾古玩纯粹是为了赚钱,收藏什么的他沒兴趣,更不愿意浪费大把的钞票去买一個回不了本的物件,所以他也只是知道,并沒有去過,

  晚上几個人一起来了拍卖会。

  第一次来這的霍军东张西望:“嚯,我都不知道来這当冤大头的人這么多,我那那么多好东西不去买,居然来這种地方花钱。”

  谭南山笑道:“你那什么好东西,夜壶嗎?”

  霍军也笑:“差不多就行了,這事儿你可别给我往外传,我不要面子的嗎?”

  唐煜眼光高這件事余乐洋差不多也知道了,除了一开始二十万眼睛都不眨的买了個搪瓷,之后又在谭南山那买了個茶饼之外,沒见他买過什么东西。

  来了拍卖会,余乐洋也沒多担心,主要是今天是第一天,他寻思着,便宜的东西唐煜肯定看不上眼。

  然而就在第三個物件拿上来的时候,唐煜第一次举起了手裡的牌牌......

  拍卖师:“這位小帅哥出价六十万。”

  三十万的叫价,唐煜上来就给翻了個倍。

  余乐洋看着唐煜放下手裡的号码牌,愣愣的问:“台上那人說的帅哥,该不会是你吧?”

  唐煜自信的点点头:“应该是我。”

  余乐洋:“......”

  大意了。

  让余乐洋沒想到的是,唐煜都翻倍叫价了,居然還有加价的。

  加价的人坐在楼上,六十万直接翻倒九十万。

  唐煜抬起头看了一眼,围栏挡着,他沒有看到人。

  唐煜再次举牌:“一百万。”

  二楼的人继续加价——一百二十万。

  霍军瞅着台上那不起眼的东西,圆咕隆咚的也不知道是個啥:“什么东西啊,一百来万也有人抢,不就是個烟灰缸嗎?”

  余乐洋嘴角一抽,转头看向霍军,无语的說:“那是笔洗!”

  霍军一個大老粗,不懂什么叫笔洗:“笔洗是什么?”

  余乐洋摇摇头,懒得跟他解释。

  這一头,唐煜已经把价钱加到一百五十万了。

  余乐洋知道自己拦不住了,主要還是因为他也是从小就学书法水墨的,在他看来一百多万买個笔洗跟一百多万买個茶叶比起来,這笔洗更值些。

  他问谭南山:“這個霍老板啥也不懂,怎么卖古董的?”

  谭南山說:“他只是做這门生意,又不是考研。”

  话虽然這么說,但把笔洗当成烟灰缸也太瞎了吧。

  唐煜最后花了二百三十万拍下的這個笔洗,他不知道二楼那人为什么就不跟他争了,他抬头看了眼二楼,就看见一個男人从围栏前走了過去,他抬头的时候那人刚好收回视线,唐煜只看见了一张侧脸。

  余乐洋事后开始心疼钱:“会不会有点贵啊?”

  王辞不好這些东西,也觉得有点贵:“我怀疑刚才那個人是個托。”

  唐煜不這么觉得,他能感觉到那個人应该是真心想要這笔洗的,大概是他太過不依不饶了,所以那人才放弃了。

  而且這笔洗远超過拍卖行出的价值,他不知道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会用這么低的价钱起拍,即便上不了第三天的甲等,也不该出现在今天。

  看唐煜花了两百多万眼睛都不眨一下,谭南山不禁想到他之前把搪瓷送给周老的事。

  說起来,唐煜身上似乎有一种别人学不来的贵气,這也是他从来沒把他跟秦时律的结婚对象联想在一起的原因。

  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被娇惯坏了小孩,之前他买红标的时候谭南山還以为他是哪家的小少爷,那股子从容劲,看着可不像是仗着秦时律,更不像仗着唐家。

  想到秦时律,谭南山不禁为自己的老弟担忧,就唐煜這样的,长得好看,性格也好,扔在人堆裡都得被人抢破头,也就他放得下心搁那冷战。

  谭南山拍了张唐煜的照片发给秦时律,发完一回头吓了一跳,余乐洋死气沉沉的站在他旁边盯着他。

  谭南山揣起手机:“看我干什么?”

  余乐洋哼了一声:“我看到了。”

  谭南山好笑的问:“你看到什么了?”

  余乐洋指着他揣起来的手机:“我看到你偷拍唐煜,你這個老家伙果然沒安好心,他老公是你表弟,你這都不放過他,你還是人嗎?”

  谭南山凑近他,低声說:“我不是人,我吃人的,你成天盯着我很容易成为我的食物。”

  余乐洋梗起脖子:“老子连鬼都不怕!”

  谭南山笑了笑:“哦,我可比鬼吓人多了。”

  俩人脸都快贴一块了,王辞拽了拽唐煜的胳膊,“我上次說他俩是一对你還不信,你看,都亲上了。”

  从唐煜的角度看,他们两個确实亲上了。

  唐煜头一次這么直观的看别人亲亲,他一把捂住王辞的眼睛:“别看。”

  王辞扒拉开他的手:“你捂我干什么,我年纪比你大,要捂也是捂你。”

  唐煜不想捂自己,他還還沒看够。

  王辞拉着他背過身去,问身后的余乐洋和谭南山:“我們能走了嗎?”

  余乐洋转過头就见唐煜跟王辞都背对着他们,他走過来拍了他俩一下:“你俩背着我干啥呢?”

  王辞胳膊挂在唐煜身上,看着余乐洋說:“我小爷孤家寡人,受不了刺激,你暧昧够了咱么就走吧,這么多人呢,你也不害臊。”

  余乐洋一脸问号:“我害什么臊?”

  唐煜佩服的看了余乐洋一眼。

  好厉害啊,他就不好意思当着别人的面跟秦时律亲亲。

  丝毫不知道自己风评被害的余乐洋還美滋滋的說:“我又沒干坏事,有什么好害臊的,再說了,都是大老爷们,你俩可真奇怪。”

  唐煜点点头,觉得有道理。

  大老爷们,都是不害臊的。

  回到酒店,唐煜洗了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昨天晚上大概是坐火车太累了,沒有失眠的症状,今天缓過来了,他才觉得有点不习惯。

  他拿起手机,下意识的想找秦时律,然后想起来他把秦时律给拉黑了。

  他偷偷把秦时律的联系方式给放了出来,等了一会,沒有等到秦时律找他。

  他翻了個身,把脸埋在枕头裡,突然,门铃响了一声。

  唐煜坐起来警惕的看着门口,都十一点了,是谁?

  门铃只响了一声就沒动静了,唐煜抱着枕头拿着手机,垫着脚尖走到门口,从猫眼往外看,就看见一個酒店服务生推着餐车站在门外,這会儿正在用对讲机說话。

  “经理,6201的客人可能已经睡了,我按照您的交代只按了一下门铃,沒有动静,需要再按一次嗎?”

  对讲机裡的经历說:“不要按门铃,敲一下门试试,轻一点,客人交代了,如果客人睡了不要吵醒裡面的人。”

  服务生一脸为难,既然不要吵醒裡面的客人干嘛還让他来敲门。

  服务生轻轻叩了两下门,沒過一会,听到一道门锁的声音。

  唐煜把门打开一條缝,露出一只眼睛往外看:“你找谁?”

  服务生连忙說:“您好,客房服务,您的红酒到了。”

  唐煜看着餐车上的红酒,疑惑道:“我沒有叫過红酒。”

  服务生說:“是您的朋友让我們帮忙送的,您是唐先生沒错吧?”

  唐煜点点头,再次看了一眼那瓶红酒......這酒可一点都不比他之前在秦时律家裡喝的那三瓶差,甚至比那三瓶更好。

  唐煜问:“你知道是谁给我送的酒嗎?”

  服务生說:“不太清楚,好像是您的家人。”

  家人?

  他哪来的家人?

  唐煜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是一個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我让酒店服务给你送了瓶红酒,睡不着的话就喝点。

  信息沒有署名,唐煜却松开了扶在门把上的手。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很肯定,這條信息是秦时律发的,酒也是秦时律送的,因为只有秦时律知道他离开家会睡不着。

  唐煜让服务生把酒拿进来。

  半個小时后,一瓶红酒见了底......困意逐渐上来了。

  唐煜躺在床上,借着酒劲拨通了刚才那個陌生的号码。

  电话接通,不等对方开口,唐煜就软着嗓子问:“你知道错了嗎?”

  低沉的笑声透過电流,扰的唐煜耳朵有点痒:“喝酒了?”

  唐煜怪嗔道:“不是你送来的嗎。”

  秦时律:“是我送的,想让你睡的好一点,明天還要跟他们出去玩,好好休息。還有,我知道错了。”

  唐煜困劲上来就撑不住,他闭上眼睛,不知不觉的翘了翘嘴角:“好吧,那我原谅你了。”

  唐煜睡着了,等到第二天醒過来他发现手机已经沒电了,充上电开机,看到昨天那通电话居然打了四個多小时。

  唐煜有点不可思议。

  秦时律他是忘了挂电话嗎?

  王辞和余乐洋来唐煜房间找他,看见空掉的红酒瓶,王辞拿起来,“我靠,這酒哪来的?”

  余乐洋看着還带着酒渍的红酒杯:“你晚上偷喝酒了?”

  王辞說:“偷喝酒不是重点,重点是這酒的价格,這酒店還提供這么贵的酒嗎?”

  听到“贵”余乐洋耳朵立马竖起来了,他问王辞:“多贵?”

  王辞约莫着說:“大概就......两套富阳湖边别墅吧。”

  余乐洋:“???”

  余乐洋:“!!!!!”

  余乐洋连忙按住自己的人中给自己急救。

  王辞沒被這瓶红酒的价格吓着,被余乐洋给吓着了,“喂,你沒事吧?”

  余乐洋闭着眼睛摇头:“我沒事,我就想知道咱们兜裡的钱加起来能不能走出這家酒店。”

  从酒店裡出来,余乐洋還在为那瓶酒浑浑噩噩。

  知道了那瓶酒的来历后,王辞羡慕道:“秦叔可以啊,還千裡送酒。”

  唐煜也沒想到秦时律会给他送酒,說起来秦时律认错的方式還挺好的,他美滋滋的翘着嘴角,還有点不好意思:“我昨天有点失眠。”

  王辞啧了一声:“跟你俩出来一趟,成吨的狗粮往我嗓子眼裡塞,還能不能行了?”

  余乐洋问:“俩?那個是谁啊?”

  王辞瞥了他一眼:“你别装了,我跟小爷都看出来了。”

  余乐洋:“看出什么?”

  王辞沒說话,跟唐煜两個人脸对着脸嘿嘿的笑了笑。

  余乐洋:“?”

  我怎么感觉被排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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