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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换租第三

作者:段头
梁照一看到微信之后,直接打电话過去:“怎么了?”

  怎么又出尔反尔了。

  “太贵啦。”电话裡哼哼唧唧,“我付不起房租。”

  梁照一有点哭笑不得:“我都沒告诉你房租多少钱,你就知道自己付不起了?”

  “三哥說那是三环的房子,而且装修很新,沒有八千块钱住不进去。”任乐清哇哇大叫,“我当初說的是八百,八后面两個零,不是三個零啊!”

  梁照一知道南河三這個人,大学的时候就听任乐清天天念叨,說是她的男神。后来两個人成为同事,她又毫不遮掩地表示南河三是她的理想型。

  他心裡爆裂了盛夏炙烤的那团火,燥。

  “你听他的還是听我的?”

  他有些烦闷,也沒注意到自己的语气多了点霸道。

  任乐清嗫嚅着:“听你的……”

  “那就租。”

  “好的……”

  任乐清被他唬住了,想也不想地应下。电话裡外都静默数秒之后,她脑子才转過弯来:“你该不会为了给我租房子,出卖色相了吧?”

  “……”梁照一轻笑出声,“可以這么理解。”

  “那我无以为报,只能……”

  以身相许?

  梁照一下意识握紧手裡的铅笔,手指抠进木杆裡。

  “收你当儿子了。”

  “……”他就知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来!

  同事路過办公室,敲了敲木门,說测试组的找他過去。现下整层楼都沒人,同事的声音异常清晰。

  任乐清也听到了:“你快去忙吧,我租。啊对了,你上学学的专业叫什么来着?”

  “叫‘喂猪的一百种方法’。”梁照一起身去往测试组,边走边打电话。

  任乐清暗骂他沒正行,“所以你现在是养猪的呗?”

  “嗯,养你。”

  她站在大厦门口整理围巾,簌簌冬风将呼出的白雾弥散开。

  這么多年,她接触過形形色色的男生,天生会撩的、不会撩硬撩的;渣言渣语即便不是无师自通也差不多会学着猪跑了。

  但从梁照一嘴裡說出来,還是一如既往令她悸动。

  明明挺俗一句话。

  任乐清自我感动半天,心想這不对啊:“暗戳戳骂我呢?”

  “我什么时候骂過你。”他语气清淡,像在陈述一件事实。

  电话裡头又有人喊了一声梁照一,任乐清也不好意思再耽误他的時間:“你先忙吧,我回去收拾行李。”

  “好,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梁照一刚好這时候走到测试组所在的空地。

  他们公司楼后是一片荒山枯草地,未经开垦,人走過便会黄沙漫飞。参与测试的人员個個裹得严实,也帮梁照一拿過一個口罩。

  “悬停還是不太稳。”說话的是张风行,人干干瘦瘦,只穿一件灰青色的冲锋衣,脸让瑟瑟风扫過,掀起一层死皮。

  梁照一学的的确是遥感科学与技术,毕业后来了科技公司做无人机研发。

  他接過遥控设备,操纵着四旋无人机飞起又垂落。无人机停留在距离他胸口几十厘米之外的半空,左右摇摇晃晃数十下后才稳住。

  “是不太稳,飞行距离测了嗎?”

  张风行点头:“闹哥他们都试過了,飞行距离达到预期,就是悬停不稳,其他都還好。”

  梁照一收了设备。

  具体改进方法,他還得跟师兄们探讨一下,再写個报告给科长看看。

  “明晚单位裡要搞個无人机秀,组长說了,不回家的都可以去看,当庆祝新年了嘛。”张风行戴上帽子挡挡风,“一起来呗,你不是過年不回家嗎。”

  梁照一倒是想回去,只不過春运票不太好买,大家又集中在一起放假。他抢不到票,索性不回家了,就地過年吧。

  反正在北京也不是沒亲戚。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如果顺利的话,任乐清明晚之前就能住进新房子。

  无人机秀……

  “让带人去看嗎?”他问道。

  “肯定让啊,公司就剩咱们几個钉子户,看秀沒人那可是大忌啊!”张风行笑呵呵地回答完,琢磨一番,“你要带谁?”

  梁照一本想說“朋友”,想带去的人也的确就是朋友。

  但是今儿不知刮的什么妖风,吹得他意乱心迷,出口便沒了方寸:“……家属。”

  “哇,女朋友?”

  梁照一也不能昧着良心說假话:“還不是。”

  “‘還’不是,也就是說八九不离十啰。”张风行调侃道。

  梁照一笑而不语。

  要是這样說,差的可就不止一星半点了。

  ·

  微博上的恶评源源不断,根本删不完,南河三也看到了。

  他不擅长行动安慰,只能選擇不去打扰、不强迫她写写画画,背地裡和商燃商量着找公关团队控评。

  沒想到就被任乐清听到了:“省省吧,這不浪费钱嗎,我這么被骂都沒能上热搜。”

  她說這话是笑着的,手裡還捧着杯冒白气的热红茶,倚靠在门边,缓缓将瓶口的雾气尽数吹散。

  语毕后,她又笑了一下,脸颊上的酒窝甜甜:“不用管了,黑红也是红,我现在涨了三十個粉丝呢,哈哈。你们先忙吧,三哥我請個假回家收拾行李去,搬家!”

  “哦……”

  任乐清轻手轻脚关上门。

  不知怎么的,商燃喉头哽咽住,久久望着红木门移不开眼。

  “呃……”過了良久,他才发出声来,愣怔地看向勤奋画画的南河三。

  对方眼皮也不掀,沉着嗓子“嗯”一声。

  “……”大概這就是合作伙伴之间的默契,商燃知道自己开始对任乐清有所改观,而南河三是笃定,他一定会改观。

  涨三十個粉,肯定有开心的成分在。

  但任乐清心裡比谁都难受。

  更多的是一种憋屈,单口对战成群狗吠声音還盖不過的无力感。

  临近春节,地铁上的人流量是一点也不见少。

  任乐清坐上下乡的地铁,全程塞着耳机,坐在人满为患的座位上闭目养神。

  其实耳机裡什么也沒放。

  一开始是她忘了,后来有人上车后站在她面前,她忽然打怵。

  很害怕,怕一拿出手机,屏幕就会弹出那些恶言恶语,再让旁边的人偷看了去。

  所以她干脆装睡。

  闭上眼睛却全都是评论,像弹幕一样。

  最后還是段礼周的电话救了她。

  “在哪?”

  “地铁上。”任乐清回道,“我准备回去拿行李。对了,我找到新房子了,租金……”

  完蛋,租金多少钱又忘问了。

  她只好随口编一個:“還是两千,跟我现在住的房价一样。”

  话刚說出口,她后悔地咬了咬舌头。

  三环,两千块。

  被她哥知道会怀疑她是不是出卖了□□,或者使用了什么极端的手法。

  此时的段礼周沒有太怀疑,只问了句房子好不好。

  “超级好,等我住进去了给你拍照片!”提到這個,任乐清很是兴奋。那房子从格局、装修样样来看,都非常符合她的审美。

  “嗯。”段礼周說话语调很轻,好似怕打扰到谁,“那你呢?”

  “啊?”

  “你好不好?”

  车门关闭时会发出警鸣声,任乐清在想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旋即电话对面的人就像会读心术。

  又问了一遍:“乐清,你好不好?”

  她不知道他问的哪一方面。

  就這样一句平平无奇的话,害她眼眶有点撑。

  任乐清用气压住哽咽,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奇怪:“我?我挺好的啊,你怎么突然這么问呀。”

  她心特虚,生怕自己那点污垢让段礼周看见。

  段礼周看着很温和,其实骨子裡很隐忍,什么事都喜歡憋在心裡。

  如果跟他說了,他只会生闷气,再起一嘴的泡。

  任乐清干脆一個字都别說:“真沒事儿,我還能骗你嗎,你是不是不信我?”

  “不是……”

  “那不就得了。”她现在只想把這個话题跳過去,“等過年的时候,我给你讲讲我那室友,太搞笑了!”

  “好……”

  說起她的室友,任乐清翻开手机在微信裡搜两個人的聊天记录。她虽然不记得对方的名字,但当初签的合同上有对方的姓名。

  手写的,字体清秀工整。

  孙念,19岁。

  名字怪特别的。

  任乐清下车后又走了一段路才到家,玩手机的双手冻得发僵。

  呵了一口气才勉强能扭动大门钥匙。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一條门缝,屋裡的声音递次清晰:“嗯呐,我有好好吃饭啦。”

  孙念又在家。

  任乐清蹑手蹑脚把大门关上,点亮手机看了一眼時間。

  14:28。

  锁屏界面最新一條微博推送上写着“春节联欢晚会节目单”,任乐清恍然大悟,暗骂自己又胡乱揣测别人。

  快過年了,许多公司小年那天就组织放假了。

  她先看向自己那屋的房门。

  完完整整关着,沒有其他异常。

  “好嘛,才刚走就想我了。”孙念见到她回来,打了個手势,又指指自己贴在耳边的手机,示意她很忙,“你要好好上班,不要总想我,知道嗎骚宝宝。”

  “……”任乐清大概是年纪大了,确实不太能理解现在年轻人的情侣昵称。

  她无声地去厨房倒了杯水。

  “好啦,你快工作吧。感谢男朋友今天百忙之中還要来接我哦,爱你哟,校草哥哥。”

  任乐清半杯水還未喝完,将孙念的话一字不落听进了耳朵裡。

  她终于发现哪裡怪异了。

  “校草哥哥”這個称呼,是任乐清喊梁照一的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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