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妒恨
這要說起來的話,舒書木覺得自己的優點實在是太多了,他怎麼知道被看上的是哪一點?
起碼他不像應知節那麼彆扭,喜歡就是喜歡,說出來又怎麼樣呢,大不了被拒絕,又沒偷沒搶,這有啥丟臉的。
人有七情六慾,心臟在胸腔裏面跳,喜歡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雖然他追求女神失敗了,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他學習進步,身體健康,總有一天會談上對象的。
應知節就不一定了。要不是他聰明看出了應知節喜歡他,這件事說不定能被帶到棺材裏去。
真是神奇,連應知節都拜倒在他的長褲之下了,不知道在拽什麼,不如早點認清自己,還能給他一個發揮作用的位置。
爲了切實瞭解到應知節到底能倔強到什麼時候,舒書木詢問他:“那我勾勾手指頭,你想跟我上牀嗎。”
光照不到這個曖昧的角落,勾手指也不會有人看見,舒書木往前伸手,費盡力氣摸到了應知節的臉,用食指在上面蹭了蹭。
之前怎麼說的來着,好像是說看見他煩,說跟他上牀噁心,不知道這次會不會有什麼新詞。
舒書木靜待一場問候,不過他覺得論聽到什麼,自己都會想笑的。
應知節的呼吸聲已經平復了下來,但還是摁着他,舒書木不再掙扎了,他只感覺氣息離得非常近,從第一次見的時候,應知節就總是在跟他保持距離,這次可是他自己貼上來的,沒人逼他。
像這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裝逼怪硬要湊上來,舒書木可以確信,他的確是非常喜歡自己了。
揚眉吐氣,他想嘲諷應知節幾句,這可是難得的大好機會。
“之前我就跟你說……唔唔!”
剛講了幾個字,滾燙的呼吸就覆蓋了下來。
小時候上山砍柴,舒書木會躺在半山腰的坡上休息,看着遠方的雲飄過來。風急,草葉簌簌,十分適合眯一會兒。雲在那麼高的天上,是純白的,似乎離人間十萬八千里。
直到天色突然昏暗,高高在上的雲掉了下來,壓得很低,幾乎印在臉上,變成暈染在草稿紙上墨滴的灰色。
他才意識到,雲不只是雲。還是打在身上的雨水,是驅趕他下山的驚雷,是雜糅了重重山巒與天際線的鐵壁。
應知節按着他親。不給一點閃躲的機會,也避免了他開口,把好不容易升了溫的房間亂拳打爛。
舒書木終於沒說話了,嘴被咬住,等於把他攻擊人的武器沒收,只剩交融在一起的急促呼吸。
他也並沒有躲,都親了那麼多次,快習慣了。
只想着,原來應知節這種嘴巴淬了毒似的人,也是會接吻的!
或許是他太順從,應知節的吻也變得更輕,緩慢地舔過脣瓣,舒書木覺得一陣癢,玩過家家呢?於是主動咬了他一口。
應知節甚至停頓了一下。
舒書木止不住地笑:“應知節,你不會親!”
應知節掰着他的下巴,語氣有些惻然:“誰會親。”
真要排個名次的話,肯定關銜是最會親的,跟他接吻的時候很難思考別的事情,但是這種情況下,說誰誰被記恨,那當然是說白銳比較好了。
不過白銳那個死樣子,很少親人,直接說出來怕不被相信,舒書木賣了個關子,想要應知節追問他,便說:“告訴你你會氣死的。”
可惜應知節並不想聽到答案,他選擇繼續按着舒書木練習。
這次一點也不憐惜,兇得像要把他的舌頭咬下來,舌尖被吮得都疼。手也不再鎖着舒書木的肩膀,而是一路向下,撫過纖瘦的背脊,暫時停駐在尾骨上面揉摁。
舒書木想翻白眼,箭在弦上了還裝打彈弓?虛僞!
但是脣齒間被沒有留給他發揮的餘地,強勢的進攻下,他連吞嚥口水都困難,沒被吮走的津液淌了下來,應知節的潔癖消失了,用指腹爲他拭去。
“不會就在這兒做吧,太砢磣了,我可不要。”
一吻結束,舒書木婉拒,雖然他感覺自己已經有點硬了,可這畢竟是在外面,高貴典雅的美術館,在這裏做愛會不會太飢渴了,到時候工作人員推門而入,明天就上社會新聞頭條。
“沒說要跟你上牀。”應知節冷硬地說,“你太隨便了。”
那現在是在幹嘛,用嘴巴打架?
舒書木踹了應知節一腳:“不做就滾,我回學校了,你下次哭着求我吧。”應知節還真就鬆開他,走了出去。
舒書木目瞪口呆,氣得揮了一套拳,但是下半身還沒平復下來,他只好在原地等了一會兒。
在這期間他反覆咒罵應知節,突然跑出來煩人的是他,最裝的也是他。
好不容易恢復如初,舒書木整理好衣服,氣沖沖地離開,也不找大廳了,順着指示牌往外走。
天色泛出粘粉的橙色,預示夜幕降臨,門口還是有許多人,舒書木低着頭往前衝,有一輛車很不長眼地擋在他面前。
現在就是葉子飄過都會被他擰碎,他沒好氣地喊了一句:“看不看路啊!”
車還攔在跟前,舒書木往左邊走了兩步,它還變本加厲地跟着開了一段。
有病吧,這裏又不讓停車!
舒書木怒氣衝衝地敲了敲駕駛座的玻璃:“車讓人!懂不懂啊,要是壓到我的腳,我會拿起法律武器告你!”
車窗搖了下來,駕駛座上是面表情的應知節。
舒書木眯着眼睛打量了他一會兒,做作地深吸了口氣,靠在窗框上:“哎,這是誰啊,爲什麼要這麼隨便地停在路中間。”
他甚至像檢查車胎似的圍着車轉了一圈,回到應知節邊上陰陽怪氣地感嘆:“嘖嘖,不僅不會接吻,還不會開車,這麼寬敞的路,非要擠在我邊上,趕也趕不走。”
嘲諷了一通,本以爲應知節會生氣地開走,但他並沒有,甚至沒回嘴,反而打開了副駕駛的門。
舒書木像打了勝仗的大公雞,昂首挺胸地坐了進去。
把應知節罵得啞口言真是太爽啦!
他調整了最舒適的坐姿,雙手交叉放在肚皮上,靠着椅背指指點點:“怎麼開這條路啊,繞遠了,下個路口掉頭,別上高架,送到東門就行。”
應知節沒理他。
開了一會兒,離學校越來越遠了,舒書木坐了起來:“幹嘛,去哪兒啊,喫飯去?”
應知節看了他一眼,還是沒說話,只把他亂摁打開的飲料杯關上了。
車開得很快,幾乎是限速最高,舒書木也懶得問了,反正應知節也不屑於把他賣掉的,又不能跳車,既來之則安之,由於沒有電背單詞,他看了會兒風景就睡着了。直到車門拉開,他才醒過來。
應知節站在車門外面,就像上次關銜按着他弄的時候一樣嚇人。
他們到了一個有些陌生的車庫,舒書木揉着眼睛下車,摸了摸腦袋,鴨舌帽不見了,想回車上找一下,但應知節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他直接把舒書木抱了起來往電梯裏走。
“我的帽子還在車子上。”舒書木沒太睡醒,遲緩地說。
“不用帽子。”
應知節抱他上了樓,走進房間,把他放在牀上。
舒書木掏出口袋裏的手機想看看時間,屏幕沒亮,纔想起來早就沒電了。
他回頭:“拿個充電線來,給我的手機充點電。”
應知節沒有幫他,而是站在牆邊,按了幾下牆上的按鈕。
大敞着的陽臺門自動關上了,窗簾也放了下來,緩緩合上。
舒書木安靜地看了一會兒,覺得很高科技,剛想去按鈕那邊研究,應知節走了過來。
檯燈把應知節的影子投在天花板上,顯得特別高大,帶來強烈的壓迫感,舒書木不自覺往後退了退。
應知節拉着他的腿,把人扯回身邊,俯下身親吻他的臉。
這次他的手直接往衣服裏面伸,擰着舒書木圓潤的乳頭,舒書木呼痛,並沒能讓他停下來,反而把衣服推了上去。
原本一馬平川的胸脯卻好像有了些微的弧度,細白的肉十分貼合手掌,被男人玩弄過,稍微有點刺激,乳頭就顫顫地挺立起來。
舒書木不經意往下看了一眼,應知節外表看起來不是特別強壯,但是腹部下面頂起的尺寸看起來非常嚇人。
他的臉白了白,感覺有點玩脫了,顫顫巍巍地說:“我要上廁所。”
應知節把他的腿打開,握住了他的命門,冷笑一聲:“你要生了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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