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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鴆離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很多人甚至沒看清楚她是怎麼殺人的,就看見地上倒了一具又一具屍體。

  那些屍體大部分被她劈成兩瓣,腸子內臟和鮮血流了一地。很多被橫劈的屍體,甚至腦袋還沒死亡,雙手下意識地朝那羣站在樹葉雨外的人羣爬去,留下一道道血痕,向他們伸長的手臂喊:“救我——”

  新鮮的血液和腸子內臟,還在冷天裏冒着熱氣,在場所有人殺過無數喪屍,也見識過無數血流滿地,腸子內臟四散的畫面。但從未像今天這樣,看到一個人像在屠宰場一樣,把活生生的人類當成豬一樣殺,活生生的製造成了一場人間煉獄。

  “嘔~”

  有人看到這樣血腥的畫面,胃裏一陣痙攣,忍不住乾嘔起來。

  當所有人都精神高度緊張恐懼到了極點,聽見一個人乾嘔,全都連鎖反應的跟着乾嘔起來。伴隨着不少人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和牙齒上下打架的聲音。

  這個少女,簡直不是人!她就是地獄來的惡魔!

  她那揮刀斬人面無表情的樣子,比他們這些凶神惡煞殺人的人還要狠上數十倍,給人的感覺更加恐怖!

  他們毫不懷疑,若是他們敢攻到她的面前,絕對會成爲她那已經被鮮血染紅,不斷往下滴血的大刀,刀下魂!

  軍哥也渾身冰涼,從未想到那個看似柔弱的少女,竟然是一個比他還狠,比他異能高出許多的高階異能者!

  就衝那少女幻化出來的五十多條藤蔓,漫天的樹葉雨,還有一刀就把人從中間劈開,直接砍死好幾個力量者。這便說明,這個少女的力量也不低,很有可能是個高階的木系、力量系的雙階異能者!

  這種情況下,就算他這邊人數衆多,但大多數都是異能低下的雜牌軍,平時欺負那些弱小可以,遇上這種高手,要是她來個魚死網破,只怕他們的人也討不到什麼好果子喫,他還很有可能會損失不少人力和得力下手。

  反正那個少女只是要老劉的人和吃了那兩個嬰兒的人,把他們交給她發落,就能解決此事,保全他的實力。

  在面對比自己實力強悍,用殺人不眨眼的事實來向他證明的強悍對手面前,軍哥權衡利弊後,選擇識時務爲俊傑,向那個還在殺人的少女道:“這位小姐姐,是我們錯了!請你停手!你要的人,我馬上派人給你找過來,還請你大人有大量,別跟我們一般見識,高擡貴手放我們一把。”

  木瑤緩慢的收回刀,目光森冷的看着他:“五分鐘、一百斤食物。”

  這女人簡直就是得寸進尺!殺了他好幾十個人,竟然還妄想從他這裏拿一百斤食物!她以爲現在的食物是那麼好弄得嗎?上來就是一百斤!

  軍哥肚子裏憋了一團火,心裏憤怒不已,轉念一想到這個女人的兇狠程度,又把肚子裏的火生生吞了回去。轉頭惡聲惡氣的對離他大概有兩百米距離的另一羣下屬大吼:“還愣着幹嘛?還不快去照做!”

  那羣人向得了什麼赦令一樣一鬨而散,開玩笑,就憑他們三腳貓的異能,誰敢挑戰那個殺人如麻的少女,不是找死!

  不出三分鐘,那幫人很快扛着一百斤裝有雜七雜八的各種食物,外加綁了三十來個男人過來。

  一個平頭男人把食物放到木瑤面前,再把那三十個男人挨着挨着一腳踹到在木瑤面前,諂媚的笑道:“姑奶奶,都按照您的吩咐把食物和人都給您領來了。左邊二十個人是那個早上不長眼搶劫您所住地方的老劉手下,右邊十二個人是買了老劉的貨,把那兩個孩子殺了,當肉喫的人。”

  那三十二哥男人全都哆嗦着跪倒在地,尤其那些吃了孩子的人,更是嚇的屁滾尿流,給木瑤哐哐哐磕着響頭,抖嗦着聲音,哭着認錯:“姑奶奶,我們也不是故意的啊。我們實在是肚子太餓了,好幾天沒喫過飽飯了。今天早上看這幫人在賣孩子,條件只要十斤食物,或者兩個女人來換。我們就把我們隊伍的兩個女人換了那兩個孩子......我們也不想喫人肉,可是我們實在太餓了......這個基地裏有不少人都在喫人肉,我們也是餓的受不住,才......”

  那個說話的人話還沒說完,衆人感覺一道銀光閃過,一道溫熱的血液從那個人的頸子裏噴出來,撒在附近人的臉上。

  那個人的腦袋竟然被木瑤一刀砍斷,掉在地上,咕嚕嚕的滾了一地,睜大眼雙眼,死不瞑目。

  其他跪着人都嚇得全都哭了起來,抖索成一團,卻都不敢再說話,眼見那個少女拎着染成血紅色的大刀,一步一步的朝他們走來。

  那不急不緩的樣子,分明就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比外面長相恐怖的喪屍和怪物還恐怖十倍!

  剩餘三十一個人看着她漸漸走近的鞋子,只覺得自己的心尖都在顫抖,渾身冰涼,像被冰雪凍住了一般,根本不敢動彈。

  他們都知道,他們今天已經難逃一死,若敢反抗,只會死的更快,哪還有哪個勇氣逃跑呢。

  就在他們覺得自己死定了的時候,忽然聽見那個少女冰冷又帶着軟糯的聲線說:“三分鐘內,殺死你們中的對手,剩下的兩個人,我饒你們一命。”

  三十一個人渾身一震,萬沒想到她會有這個主意。所有都人都跟跪在自己左右兩邊的人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出一絲猶疑。

  然後第一個人跳起,把手中的尖刀,插進了旁邊一個人的脖子裏。

  於是大戰一觸激發,剩下的人爲了讓自己成爲最後兩人活下去,無所不用其極,場面不比木瑤殺人的時候血腥暴/力。

  其他人被他們瘋狂自相殘殺的畫面驚呆了,而那個少女卻把手中沾血的大刀,放在一具死去的屍體衣服上面,慢條斯理的擦着刀上的血跡。彷彿看不見那些人殺人的舉動,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配着她染紅全身的血跡,凌亂的頭髮,真的是比惡鬼還可怕。

  等那三十一個人,最後死的只剩下兩個傷痕累累,躺在地上離死不遠的人時。木瑤這才扛上放在地上的一百斤糧食,朝軍哥揮揮手:“多謝你慷慨解囊,我就不客氣啦。希望下次再見的時候,你們能再準備多一點人,不然我不保證下一次會不會殺你喲。”

  如此反諷的話語和□□的威脅,聽得軍哥眼皮不停的跳,他看着木瑤扛着食物,領着老劉帶走的兩個女人離開後,回頭衝傻愣着下屬們大吼:“都愣着做什麼?!還不快把屍體和血跡清理掉,想被軍方的人盯上嗎!”

  有人就不服氣的說:“軍哥,她殺了我們近五十號人,就這麼放過她了?”

  軍哥:“你有本事,你去找她復仇啊。”

  那人:

  軍哥冷笑:“來日方長,我們有大把的時間討債。都給我盯着點那個女人,注意她的一舉一動,有風吹草動,立馬向我報告。”

  “是。”

  木瑤帶着兩個年紀都在二十歲上下的女人回到小堤壩的三個帳篷時,已經快到中午了。

  聶清遠他們收到消息,剛從醫院裏探望了潘雯萍,又匆匆忙忙的趕回來小堤壩帳篷,見沒人,又打聽了一番要去找木瑤時,正好看見她回來。

  看見她渾身浴血的模樣,聶清遠和童湛都嚇了一跳,都開口問她發生了什麼事。

  木瑤把先前發生的事情簡單的說了遍,然後把肩膀上的百斤食物丟給他們,藉口說不舒服,就回到她住的那個帳篷,跑空間裏去了。

  她確實是不舒服,這麼大開大合的使用異能和拿刀殺人,她感覺自己的肚子隱隱作痛。

  進空間後,她拿出段霄赫給的袋子,從裏面找出一瓶具有安神止痛效果的藥劑喝下,也不管小黑它們如何捉弄被挪到空間的大熊貓,躺在空間裏一牀柔軟的席夢思牀上,閉目休息。

  自從懷孕後,她總感覺身體乏力,瞌睡總睡不醒。明明以前熬個通宵,第二天正常上班都覺得沒問題,到現在十點之前不睡覺,她就困得要命,第二天不睡到□□點鐘,她很難爬起來。

  也不知道是那個藥劑的作用,還是她感覺到精神疲倦,她躺在牀上沒多久,就沉沉睡去。

  在睡着之前,她迷迷糊糊的想,都說孕婦不能胡亂吃藥,很有可能造成胎兒畸形。也不知道這些藥劑是不是都是用段霄赫的血煉製的,會不會有什麼副作用,以後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她還是少喝點藥劑,免得對肚子裏的孩子不好。

  等她再次醒來,已經是下午三點了。

  她餓得一陣胃疼,便在空間堆積如山,分批放着的各種物資裏,找了一點麪包火腿喫飽後。這才走去空間的果樹上摘了點蘋果和葡萄補充維生素,一邊喫,一邊去看大熊貓。

  或許是因爲這隻滾滾還是幼年小熊貓,又不是變異動的關係。小黑它們圍觀蹂/躪了它一番,它不但不生氣,反而還覺得好玩。這會兒它玩累了,趴在霸王龍巨大的脖子上,四肢小熊爪子緊緊的摟住霸王龍脖子,睡得格外安穩。

  而脾氣暴躁,最喜歡逗環尾狐猴和小黑玩的霸王龍,居然沒把這個新成員喫掉,並且老實的趴着不動,任由大熊貓睡在它的脖子上。

  看見木瑤醒來看它們,霸王龍也只是睜開眼睛,沒有動彈的意思。

  木瑤不禁覺得好笑,都說一物剋一物,看起來倒像是真的。瞧霸王龍那小心翼翼呵護大熊貓的模樣,木瑤倒不擔心它們會欺負不是變異動物的大熊貓了,這樣和平共處最好。不然毛孩子們鬧起來,她心裏煩的緊,都不知道幫誰好。

  照列給它們烤魚烤肉,餵給它們喫過後,木瑤想到一個嚴重的問題,那就是空間裏沒有種竹子,也就沒有多少大熊貓愛喫的食物。

  雖說大熊貓是雜食性動物,除了竹子竹筍以後,水果和肉食它們都會喫,但是它們最愛喫的,還是竹子類的食物。

  這隻大熊貓可能就一歲大一點,如果是在動物園,可能還要喫奶粉,在這裏,木瑤的奶粉沒有備多少,是打算留給自己孩子喫的,所以只能給大熊貓喫水果和竹筍。

  木瑤便打算出基地挖點竹根,種在空間裏,那樣滾滾就能一直有竹筍吃了。

  沒錯,木瑤已經決定給這隻新成員名爲‘滾滾’,不管它樂不樂意,從此這個名字就是它的終身代號。

  出了空間,童湛正坐在空間裏吸收晶核,看見她出來,一下睜開眼睛問:“睡醒了?肚子餓不餓,哥中午用你拿的食物熬了一鍋濃粥,我給你去熱一熱。”

  “不用了哥,我剛纔在空間裏吃了東西。”木瑤阻止他的動作說:“我睡着後,那幫人有沒有來找你們麻煩?”

  說起這個童湛也是滿臉無奈,“他們沒有找我們麻煩,倒是來了兩三波軍人來查明你下午殺人的事情。雖然沒說要抓你去槍斃的話,但是話裏話外讓我看着你一點,說要是再發生這種事情,要麼喫槍子兒,要攆你出基地。你說你怎麼一言不合就跟人動手,你怎麼不來找我跟你一起去?萬一你打不過人家,出個好歹,我怎麼跟我媽交代!”

  木瑤怔了怔,心裏涌進一股暖流,整個胸膛都暖洋洋的,“哥,我還以爲你會罵我,沒想到你還護着我。”

  “我罵你做什麼?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是我妹子,我都會站在你這邊,成爲你的依靠。”童湛深深的嘆了口氣道:“說到底,是哥沒用,實力不如你,這才讓你發生任何事情,第一時間都是自己扛,而不是想到來找哥商量對策。”

  “不是的,哥,你別這樣說,我只是......”

  “好了,你不用解釋,哥都知道。你既然不餓,不如我們出去逛逛,順便我跟你說一些事情。”

  木瑤心知肚明他想說什麼,便點點頭說:“要不我們出地基逛逛,我順便找點竹子種在空間裏,好餵我新買的大熊貓。”

  童湛:

  好半天才說:“妹子,你這是要開動物園的節奏啊!你養這麼多寵物,累不累啊!算了,不用出基地,我先前幫着巡邏的時候,看見靠山的一邊有一大片竹林。那裏能喫的竹筍都被扒光了,竹子也被砍得七零八落,只剩下幾根竹子要死不活在那裏,你去挖兩根竹子根部丟進你空間,應該能種活。”

  木瑤沒意見,反正她的目標只是弄些竹子種進空間而已。

  兩人走出帳篷,那一百斤食物放在聶清遠他們住的中間的帳篷裏,童湛讓聶清遠拿了五十斤食物去醫院交醫藥費。聶清遠這會兒在醫院照顧他媽,帳篷前就坐着在縫縫補補的小丹和其他兩個女人。

  看見他們們出來,三個女人都站起身來,輕聲細語的問木瑤要喫東西嗎,她們去給她熱一熱。

  木瑤擺手說不用了,她已經喫過了,肚子不餓。

  小丹的眼睛一下就紅了,期期艾艾的對木瑤說:“木小姐,我知道我很髒,染了性/病用不了兩個月就會死。可是我的病不會傳染給女人的,我只是燒火,不會動食物,我的碗筷也都是分開喫。鍋裏煮的粥很乾淨,你放心喫吧。”

  木瑤楞了一下,很快回過神來解釋說:“小丹,你別多想,我沒有嫌棄你髒。我是真的喫過了,喫不下別的東西了,不信你摸我肚子,圓滾滾的。”

  她說着,真把自己的肚子一挺,讓小丹摸。

  她還穿着那身全是血跡,但已經乾涸變色了的黑褐色血衣裳,明明看着很恐怖,但是小丹沒有絲毫的害怕,反而抹着淚眼哭:“謝謝你木小姐,謝謝你不嫌棄我。嗚嗚嗚......你和潘嬸嬸都是好人,你們會好人有好報的。”

  木瑤對她笑了笑,只覺得她說任何安慰的話都是多餘。

  在殘酷的末世裏,其實死亡未必不是一種解脫。不同的是,很多人並不願意死去,哪怕這個世界已經糟糕到讓人絕望透頂,依然苟延殘喘的想活着。

  小丹的身體用不了多久就會全身長膿包惡化,到那時候,她會比死更難受。

  小丹其實並不畏懼死亡,只是需要人理解她,記住她。哪怕她死了,也不枉來人世間走一遭。

  童湛和木瑤順着人比較少的小道,往童湛說的那個地方走去。由於外面的喪屍越來越厲害,很多普通人根本不敢出基地出去尋找食物,每天就等着基地的一餐救濟糧,喫完就躺在帳篷裏睡覺,或是在基地裏各處帳篷邊遊蕩,伺機搶偷別人的食物喫。

  不少人看到他們倆,認出木瑤後,都驚懼的自動避讓。

  倒不是木瑤長得有多醒目,而是木瑤中午一戰成名,即便人們沒看過當時的場景,她那血腥暴力的形象已經深入人心。

  雖然大家都很高興終於有人能治一治那幫無惡不作的人了,但是更擔心的是她會遭受到那幫人的瘋狂打擊報復,牽累到他們這些無辜,就不敢和木瑤他們靠的太近,避免被盯上。

  在其他人一傳十,十傳百的情況下,那些人從別人的描述中,認出了木瑤的體型,揹着背上的雙肩包,以及手裏拿得兩把狗/腿/刀。

  雖然傳話的人說那個一個人殺了那幫人近五十號人用的是一把大砍刀,但這不妨礙別人曾經看見她拿着兩把狗/腿/刀的事實。

  中午一番打鬥後,木瑤想不引起別人的注意都很難。當時面對那麼多人,她也管不了那麼多,現在也只是想盡早離開渝都基地罷了。

  兩人七拐八繞之下,來到童湛說的那片竹林,果然是光禿禿的一片,除了竹根,就只有零星兩根竹子在那裏。

  看那兩根竹子的長相,應該是毛竹,這種竹筍吃了略有苦味,也不知道滾滾愛不愛喫,不過眼下也想不了那麼多。木瑤從空間裏拿出兩把她以前收集的鋤頭出來,和童湛一人吭哧吭哧挖了十幾塊竹根進空間裏種着,出來後又繼續閒逛。

  渝都基地是以一座古鎮爲開闢建造的,這裏的風景依山傍水相當秀麗。只可惜因爲背靠山城,那裏的古舊建築物很多,都修建的錯綜複雜,隨時都會源源不斷的冒出屍羣來。你還追不上,逃跑不了,因爲你上一秒在路邊,下一秒就有可能在樓頂,這種情況下除了用兩層連綿的鐵絲網隔開古鎮外,只能在外面通了高壓電,避免喪屍進入。

  大多數人都不敢靠近鐵絲網,因爲鐵絲網每隔兩百米左右就有基地巡邏的軍人,不允許基地倖存者靠近,以免他們搞破壞。

  而且高壓電鐵絲網上掛了不少被電焦的喪屍漆黑殘肢,很多肢體保持着被電焦的姿勢扒在鐵絲網上,面部表情都停留在張大嘴巴,被電焦疼痛嘶吼的表情。光從外面看就是一種心理負擔,更遑論靠近。

  木瑤和童湛兩人站在鐵絲網大概二十米的距離,看見鐵絲網外有不少喪屍在附近晃盪。

  巡邏的士兵用兩三米長,兩頭磨尖了的鋼棍,上面纏滿了膠布絕緣體,然後從鐵絲網硬幣大小的孔裏穿進去,把靠過來的喪屍刺死。

  基地的人太多,人味吸引着喪屍不斷向基地靠近,這些巡邏的士兵不但要冒着被高壓電電死的風險殺喪屍,還得來回不停的進行巡邏望風,工作可不是一般的累。

  兩層鐵絲網外面還堆積了不少喪屍屍體,都已經堆積如小山,有些快到兩米高的鐵絲網那麼高了。

  基地每隔一段時間會停電,然後這些士兵爬出鐵絲網,把那些堆積的喪屍屍體清理乾淨。

  到那時候,就需要異能們在附近巡邏,做好隨時有高階喪屍偷襲的準備。

  不過這些工作都是嚴密磨合過的,從渝都基地建立伊始到現在,都是這麼過來的,從沒出過什麼問題。

  那些在鐵絲網巡邏和殺喪屍忙不過來的士兵看見木瑤和童湛,一眼就知道他們是新來的,對渝都基地的鐵絲網感興趣,頓時沒好氣的喊:“看什麼看,別以爲我們基地就兩層鐵絲網沒其他基地的圍牆安全。我告訴你們,我們的鐵絲網是有高電的,一般的喪屍根本進不來,比那些基地的圍牆安全多了。你們要沒事做,一邊玩兒去,別有事沒事靠近,小心被跳進來的喪屍喫嘍。”

  嚇唬小孩子的語氣,讓木瑤深感無奈,和童湛對視一眼,轉身往小堤壩的帳篷走。

  邊走,童湛邊壓低聲音說:“我試探過聶清遠了,他是想出基地過點自由的日子,但是他顧慮到他的母親,覺得他只是個普通人,帶着他母親出去生活,可能會保護不了他的母親,所以有些猶疑。”

  木瑤玩着手裏一根竹枝說:“再看兩天,如果他不願意跟我們走,再另尋他人。”

  童湛點點頭,“我已經踩清直接飛機在哪裏了,劉在糧倉後面一個很大的遮棚倉庫裏放着。共有六架飛機,分派在三個勢力的手裏,據說那個謝祖慶有兩架飛機在裏面。但是他目前被其他兩個勢力壓制着,他的直升飛機也被扣押,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拿回去。”

  “可惜了。”木瑤感嘆:“不然我們還可以向謝祖慶借一架直升飛機送我們去沿海,現在只能靠搶了。”

  童湛有些猶疑,“那裏大概有兩個連的士兵在巡邏,全都荷槍實彈,我們怎麼搶。”

  “見機行事。”木瑤表情淡定,“夜晚是做事的好時候,我們只需要製造點混亂,就有機會。”

  “製造混亂?”

  木瑤伸手指了指遠處的鐵絲網,“外面的喪屍屍體已經堆了不少了,估摸着這兩天會停電清理喪屍。”

  “你的意思說......”童湛皺眉:“他們應該不會在晚上清理喪屍吧。”

  木瑤呵呵一笑,沒再說話。

  等他們兩人到達帳篷時,聶清遠母子已經回來了。木瑤看見在門口給潘雯萍燒開水喝的聶清遠問:“怎麼不多住兩天,回來多擠啊。”

  “醫院的牀位緊張,住一晚太貴了,還是回來住的好,不花物資。”帳篷敞開,潘雯萍聽見她說話,虛弱的躺在中間帳篷的地面上回答。

  聶清遠也說:“我媽說她感覺好了很多,我們就回來了。這次要不是木小姐施以援手把我媽送去醫院,還墊付物資當醫藥費,可能我媽就......木小姐的大恩我銘記於心,有機會我一定會好好的報答你。”

  “眼前就有個機會報答我。”木瑤狀似不經意的說出口:“我們過兩天就要離開這裏了。”

  聶清遠一下想到童湛上午跟他提過的事情,臉色一下變了,壓低聲音問:“你們,真的下定決心了?”

  木瑤但笑不語,童湛瞥了一眼躺在帳篷裏的潘雯萍,同樣壓低聲音說:“我妹子跟那幫人動手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們走倒一了百了,你們怎麼辦?他們會把怒火發泄在你們身上,你們能打得過他們那麼多人嗎?以潘阿姨這樣的身體,只怕折騰一番就沒命了吧。你何不跟我們一起走,我妹子本事大的很,能殺那幫人五十多號人,還能全身而退,保你和你母親的安危沒有大問題。”

  這餅畫的,也太大了吧……都完全不考慮她的感受!

  木瑤聽得無語,卻也知道童湛在拿潘雯萍的安危,壓倒聶清遠最後的稻草,如果他不跟他們走,是真的沒活路。

  聶清遠顯然沒想到那層去,現在回過神來,臉色一白,半天都沒說出一句話來。

  童湛也不強逼他,讓他自己想通透了,自願來找他們說離開的事情,不然,強求的瓜不甜,到時候生出諸多事端,他們真的只能另尋他人了。

  下午的時候,小丹和另外兩個木瑤救的女孩子做好了飯,叫在帳篷裏吸收晶核的童湛兩人出去喫飯。

  那些飯菜是木瑤從那幫人手裏拿得剩下的五十斤雜七雜八食物放在帳篷裏,拿給小丹她們煮的。

  木瑤此前特別招待過,務必煮多點,讓大家都能喫得飽飽的,不必節約。

  因此今天晚飯很豐盛,每人一大碗濃稠的米粥,一小碗加熱過後的水果罐頭,兩塊麪包加火腿和一小片燻肉夾在一起做的簡易漢堡,人手還有一個煮紅薯,一小瓣蘋果。

  難得的有這麼豐盛的食物,大家都大口大口的喫着,心裏十分滿足。

  能在末世喫到熱乎乎的飯菜,並且還能喫飽,實在是件奢侈的事情,就算是末世前不愛喫的食物,這會兒喫進嘴裏,都帶着一股幸福的味道。

  木瑤注意到小丹就端着她那個只有巴掌大點的小碗,只舀了半碗粥,其他的食物都只有普通人的一半分量,縮在帳篷的角落裏,小口小口喫着。

  木瑤不禁皺着眉頭道:“小丹,你怎麼喫這麼點,我拿的食物還有好幾十斤,不是叫你多煮點,喫飽點嗎?”

  小丹楞了楞,看着她囁嚅着說:“我、我身體不舒服,不太想喫東西,喫這些就夠了。”

  “你是身體不舒服,又不是胃不舒服,多喫點,身體才能好。”木瑤說着,從裝物資的口袋裏拿出兩跟火腿腸,兩袋餅乾給她,“不要客氣,反正是白來的。”

  小丹抱着她拿過來的食物,眼圈忽得紅了,眼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不斷往下掉,抽抽噎噎的哭起來:“我都是一個快死的人了,木小姐,你不用對我這麼好的,我喫食物就是浪費。與其多給我喫點,你還不如留着自己多喫點。”

  衆人喫飯的手頓了一下,皆擡頭看她,心裏都不是個滋味。

  潘雯萍半靠在一個櫃子上,她兒子正在喂她喫粥,聞言潘雯萍也紅了眼眶說:“傻丫頭,你怎麼會這麼想。你活一天就是撿一天的命,該享受的就享受,這纔不枉來人世間走一遭啊。木小姐對你好,你就記着她的人情,到了陰曹地府,你多給她積點陰德,保佑着她平平安安順順歲歲就好。快別哭了,喫飯吧,喫完擦點我給你找的藥,會舒服點。”

  “是啊小丹,喫吧,不夠的話,我給你點。”聶清遠和其他幾人也紛紛勸說,都把自己的食物分了一點給她,讓她喫飽一點。

  從末世病毒爆發一個月後開始,爲了讓自己活下去,不得不出賣自己身體換取食物,最終患上性/病的小丹,在黑暗的世界裏浮沉的太久,早已忘記世間的一切美好。一直卑微到了骨子裏,小心翼翼的看着別人的臉色過活,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這麼多人的關懷了。

  望着那一雙雙的關切眼睛,小丹心中感覺一陣溫暖,涌出無數感動,一邊哭着,一邊把他們拿的食物往嘴裏塞,直把嘴巴塞滿了,腮幫子鼓的老高,無比幸福的留着淚,囫圇不清的說:“真好喫,這是我末世後喫得最好喫的一頓飯了。吃了這頓飯,讓我立馬死去,我也死而無憾。”

  “胡說。”潘雯萍剛想說她兩句,忽地感覺大地一陣震動,搖的她頭暈目眩,險些打翻旁邊聶清遠手裏端的粥。

  這種感覺也就持續了不到十秒就恢復了正常,衆人心有餘悸的端着手裏的碗,看着碗裏的粥都被晃出來不少,都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

  “這是地震。”聶清遠撒木瑤兩人沒經歷過地震,跟他們解釋說:“川渝地區時常地震,但是最近地震越來越頻繁,幾乎天天都震,而且越震越厲害。剛纔那個地震最少五級以上,都把我晃得快倒了。我看基地又有些地方要被震開了,尤其是那些鐵絲網可能會震垮一些地方,我們又要加班修整了。”

  木瑤跟童湛對視一眼,木瑤問:“最近天天都在震?”

  “是啊,有時候還一天兩三震。我都懷疑老天是不是看我們人類死的不夠多,要醞釀着出大招,讓我們多死點人。”

  “震了那麼多次,沒發生什麼傷亡?”

  “除了有些房子被震裂之外,倒沒什麼傷亡,基地大部分人都住在開闊地,等於天然的防震地帶,能有什麼傷亡。”

  木瑤握緊手中的筷子說:“那你們覺得,地震這麼頻繁,會不會是大地震的前兆,就像海嘯來之前,總有一些反常的地方。”

  衆人沉默了一陣,其中一個臉型比較方,從其他省投奔渝都基地的一個士兵,瞪大眼睛說:“按照你這種說法,還真有可能!誰都知道川渝最容易地震了,這每天抖抖抖,都沒抖過一次大的,也沒傷到什麼人,可能真的在醞釀一場大地震。我靠!如果真是那樣,渝都基地這麼多人擠在一起,到時候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沒人回答,也知道這只是一種猜測。但各自的心裏都有一些不安,一些煩躁,因爲潛意識裏,他們覺得,這種事情也很有可能會發生。

  衆人沉默着喫完晚飯,小丹她們三個女孩子要去洗碗,聶清遠怕她們三個出去被那幫人盯上招來麻煩,就和另外三個士兵出去洗碗了。

  木瑤跟童湛打了一聲招呼,說有事要出去,讓他呆在帳篷保護潘雯萍她們。自己則去了基地中心的醫院找徐薇,讓她收拾下東西,跟他們住在一起,準備這兩天走人。

  徐薇說給她一天的時間做安排。爲了安全脫身,晚上睡覺的時候,她特意沒蓋被子,凍了一晚上,第二天就感冒,流着眼淚鼻涕,到醫院請了兩天假。

  接着她再去軍方的託兒所,說她重感冒,孩子被她傳染,很有可能得了傳染性的感冒,她得把孩子帶走隔離治療兩天,避免傳染更多的人,到時候沒藥救治。

  軍方看她眼圈紅紅,不停打噴嚏,鼻子都被紙巾擦紅了,的確是重感冒的樣子。這才讓她不用把孩子送過來,等過兩天孩子感冒好了,再送過來。

  徐薇道了聲謝,回家把行李收拾了一下,但沒有立即搬到小堤壩的帳篷,而是等到入夜後,光線不是那麼明亮的時候,再摸黑到了小堤壩。

  她此舉是以爲了避開軍方的耳目,避免她突然搬到小堤壩的帳篷引起軍方的懷疑,到時候不允許她離開就很麻煩了。

  她到小堤壩的時候,聶清遠正和童湛他們點了一盞小小的油燈在帳篷裏鬥地主。

  看到她抱着孩子進來,木瑤立即站起身,笑着說:“來了,我看看孩子。”

  徐薇把懷中不哭不鬧,睜着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四處瞧的三個多月大的女孩兒遞給她,還指導她如何抱孩子:“一隻手扶住後頸子,一隻手抱着後背,這樣新生前幾個月的孩子纔不會後仰傷到脖子。”

  木瑤按照她的指示,雙手僵硬的抱在懷裏,感覺懷裏的孩子軟的像沒骨頭一樣,身上還有一股子nai香味,睜着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盯着她看,嘴裏粉嫩的小舌頭一吐一吐的,頓時心都快萌化了,忍不住嘴裏發出嘖嘖嘖的聲音逗這小傢伙。

  旁邊的童湛看到她這樣柔和完全沒有殺氣菱角的一面,嘴角抽了抽,心說這丫頭怎麼轉變的這麼快?

  以前他們也不是沒遇到過年輕媽媽帶孩子游蕩,她都覺得煩,只覺得孩子是前世的討債鬼,生在這亂世中就是拖累父母的存在。

  現在她不但抱着孩子,還滿臉笑容的逗弄嬰兒,童湛真覺得活見鬼了。

  另一邊徐薇向大家介紹起自己,聶清遠他們又一番自我介紹,小丹就問徐薇:“徐醫生,軍隊不是給你們醫生護士安排了最安全的樓棟裏住宿,你怎麼搬來我們這裏來了?”

  “因爲我住夠大樓了,想換個地方住。”徐薇半真半假的回答:“我想和木小姐組隊,自然要跟着她一起住。”

  “組隊?”小丹臉上露出一絲迷茫之色,“你們要去哪裏?”

  徐薇但笑不語。

  木瑤他們要離開基地的事情,只跟聶清遠母子、徐薇說了,並沒有跟其他人提過。

  木瑤要搶劫軍方直升飛機的事情本身就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她自己都沒十層的把握,自然不會帶上對她來說無關緊要的人。

  她雖然可憐小丹,對她諸多照拂,但也只是站在同爲女孩子的身份上,對她照顧一二。要讓她帶走小丹和其他兩個女孩子,她是絕壁不願意的。

  首先,一架直升飛機只有4-6人座位,木瑤兩人,加聶清遠母子、徐薇母女就已經快坐滿一架飛機,且徐薇母女她們還會帶不少行李,讓直升飛機更沒位置坐。

  雖然目前聶清遠還沒明確表態要跟着木瑤他們一起走,但木瑤知道他已經無路可走,並且有一些動心。因爲一旦他們走後,聶清遠留在渝都基地只會遭遇滅頂之災,小丹和其他兩個女孩也會如此。

  但木瑤沒辦法帶走那麼多人,只能對不起小丹她們了。這聽起來很自私,可活在這樣的亂世裏,人不自私點,是沒有任何活路的,小丹她們從一開始就是棄子。

  沒人回答小丹,小丹也不蠢,多少都能猜到木瑤他們會離開,但不會帶上她。

  她心裏失落不已,卻沒有任何怨恨。她這樣的人結局早已註定,哪能期望跟她萍水相逢的木瑤兩人帶她走呢。

  她最近連走路都有些困難,出去能幹嘛,只會拖累人家,還不如就爛在這個基地裏,迎接屬於她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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