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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遗族

作者:未知
大哥也沒有再跟我怄气,這让我有种我是胡闹小孩儿的感觉,无论怎么闹,对我好的人总会不跟我一般见识。他說道:等下你就知道了。 說完,他白了我一眼,道:怎么,是不是有点鄙视我跟一個娘们儿下跪?等下你看看,這其实不丢人。 這個等下,很快,沒走多远,前面就出现了一個建筑,這是我在山洞中见到的唯一一個称得上建筑的建筑。 這是一個木质的古楼,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有点像那些少数民族的建筑,但是怎么說呢,這個古楼像是被荒废的,电灯扫上去,可以看到整個古楼上面似乎都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难道這就是這些山洞中的人住的地方? 這时候,不需要說太多的闲话,我們,或者說大哥的目的,就是前面的這個古楼,大哥走在前面打开了這個古楼的门。 這是一個木质的门,门上,有两個青铜拉环,钉在门上的,是一個鬼脸的面具,這個东西看来的古老相传的,一直到现在,老家的一些大门的拉环,都要配上這种拉环,据說,這两個鬼脸是辟邪的。 大哥回头对我們說道:小心一点,路滑。 我开始還感觉他這句话說的很莫名其妙,当我們是小孩子么?還小心路滑?可是走进去之后,才发现是真的滑,裡面是木质的地板,地板上,有一层薄薄的油脂。出于本能,我就想到了,尸油。 尼玛,這地面上难道被涂了一层尸油? 白瑾在地板上摸了一下,闻了闻,摇头道:不是尸油,应该是防潮的石蜡,還带了一点香气。 不過好在,我穿的是一身迷彩服,虽然衣服已经沒剩下几件,但是鞋子,却是实打实的军靴,正经的军队出品,所以并不怕滑,我扶着白瑾,小心翼翼的走进屋子,问大哥道:這裡面沒有人吧? 大哥点了点头,道:难道你希望有人? 我立马闭嘴,鬼才希望有人呢。大哥打开手电,指了指墙壁,說道:你不是好奇那個红衣的女人是谁,你自己看吧? 我也把手电扫了過去,看到墙上,挂了一幅画,画的前面,有一個祭祀的小桌子,桌子前,還放了几個蒲团,看這個架势,应该是祭祀用的。 壁画上,就是那個红衣的女人。 我眉头直跳,這是什么意思?难道這女人是一個神?在享受着人间的香火?我看着大哥,他摇了摇头,道:我跟那一群活死人一起来拜過這個图,按他们的說法,這是他们的主母,也是庇佑他们一族的神。他们告诉我,遇到神的时候,要诚心的去拜,神就不会为难他。 我哦了一声,心道,跟我长的一模一样的哥们儿還真的牛逼,连神都泡的到? 转念一想,又自我安慰道:原来是個神,我被神抽一巴掌,還不算丢人。說到這裡,我想起了那些神秘人,就问道:大哥,那些山洞裡的,到底是什么人?你又是怎么跟他们混在一起的? 大哥道:具体的情况,你還得问老二,我只知道,這些人,是一個部族,他们应该跟雨林山那個黑衣人一样,算是守墓人。对的,就是给秦始皇守墓的人,而那個红衣的女人,据他们說,是跟秦始皇一個时期的人,活了几千年。你還有什么就赶紧问,我們還要上楼去拿個东西。 守墓人?雨林山的那個黑衣人我印象相当深刻,而且,一直想看看那本红灯记,而那本书,似乎跟所有的一切都有着关联。但是那個守墓人是不干好事儿的,他掘人坟墓,为李忠志的长明灯填灯油,我就问道:這些守墓人,是干什么的?为了守住秦始皇陵,不让别人盗墓? 大哥看了我一眼,道:算是吧,他们是为了别人不进皇陵,但是不是怕盗墓,而是怕裡面的东西出来,秦始皇陵裡,有一個东西,出来的话,会天下大乱。他们這一族的人在這裡,是为了镇压。好了,我知道的也就這么多了,我們赶紧上楼,然后跟你二哥汇合。 我一听要跟二哥汇合,就把疑问都抛到了脑后,其实還是那句话,我脑袋裡的疑问实在是太多了,真的让我问,一猛的我還不知道具体要问什么。或许,只能找一個安静的地方,几個人一边喝茶,一边聊天,才能解开這個谜团,解决掉我所有的問題。 沒走两步,我就发现了地面上的异常,也多亏了石蜡,才能让我清楚的看到,地面上有一串脚印,我拉住他们,问大哥道:你不是說這裡面沒人?這個脚印是怎么回事? 大哥蹲下身,看了看脚印,念叨道:奇怪了,這是什么东西? 地面上的脚印很小,乍一看,還以为是小孩儿的脚印,但是仔细看的话,這個脚印,像是某种动物,而且看起来很是熟悉,我道:這他娘的不会是裡面有一只老虎吧? 大哥沉声道:别管了,是只畜生倒還好办了,在地下,最不怕的是畜生,這你都不明白? 哦,想起来,忘了介绍這個古楼了,這是一個三层的小楼,我們现在在的,是一层,整個一层很空旷,就只有那么一個祭坛,還有一幅画,其他的地方,都干干净净,沒有任何东西。我們在发现脚印之后,沒有做停留,就开始爬那個扶梯。 白瑾說道:一個個上来吧,這個木质的扶梯也不知道有多少年头了,三個人踩上去,可能会烂掉。 大哥点头,道:好,我先上,三两跟着,白瑾,哦,不对,弟妹你殿后。 我跟白瑾同时脸红,白瑾是脸红弟妹這個叫法,我是脸红他们俩把我夹在中间,明显是把我当小孩儿照顾,前面大哥开路,后面白瑾殿后,而我,沒有半点危险。 大哥上了扶梯之后,对我招了招手,我跟上,又对白瑾招了招手,這本来是一個很平稳的過度,可是白瑾却匆忙的上楼,急切道:坏了! 我打开手电一看,下面大厅裡,站了一层密密麻麻的人,是那群活死人。他们手中一人拿着一把长剑。 是青铜剑! 我靠!這么多的青铜剑?!!带出去不发财了?!我抽出枪,看着大哥道:怎么办?!我就几发子弹,打不完啊! 大哥拍了拍我,道:别怕,有你在,沒事儿。 什么情况?有我在?!大哥,不带你這么开玩笑的,你這也太看的起我了吧? 大哥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对我笑了笑,道:沒事儿,既然被发现了,就见一见吧。說完,他就顺着阶梯走了下去,嘴巴裡乌拉乌拉的跟那些人說着什么。 我看了看白瑾,道:你知道這是什么情况么? 白瑾摇头道:看起来应该沒事儿的样子,或许你大哥跟他们达成什么共识了,走,我們也下去看看。 等我下楼来,這才真正的从正面看到了這群活死人的样子,他们的白,并不是死人的那种苍白,而是常年在山洞中,皮肤的那种病态的白,也知道了为什么他们会把那個红衣的女人当成主母,因为他们的眼睛,跟那個红衣女人一样,只有眼白。 就這么一群像鬼一样的人,站在你面前,让我瞬间有种生在阴曹地府一般的感觉。 等我下楼,這一群活死人,全部都看着我,我看着他们的眼睛,大气都不敢出,也有点怀疑,他们到底能不能看到我?沒有瞳孔的眼睛,那也叫眼睛? 可是忽然的,非常忽然的,让我措手不及的。 這么一大群人,忽然朝我跪了下来。顿时跪了一大片,嘴巴裡乌拉乌拉的說着我听不懂的话,只是他们的语调,都惊人的一致。 什么东西? 我看着大哥,道:這到底是咋了?!! 大哥笑道:你是他们的王。不用怀疑,就是你。现在,一切都要看你了。 我被這一句话雷的外酥裡焦,我是他们的王?难道我他娘的忽然之间穿越了?我立马变的不知所措起来,虽然這個被人朝拜是每個男人甚至每個人都奢望的画面,可是真的出现了,還真的让人,怎么說呢?极端的蛋疼。 我要怎么做?說一句,众爱钦平身?大哥看到我的窘相,也不再逗我,笑着对那些跪着的人說了句什么。他们就站了起来。 我连忙跑到大哥身边,瞪着他,骂道:我靠!這到底是搞什么鬼?!他们把我认成谁了?问完這句话的时候,我就打了一個激灵。 我想到了,他们,定然跟他们的主母,那個红衣女人一样,把我当成了那個跟我长的一模一样的人。 大哥对我笑道:一切的一切,你還不明白么? 我点头,道:我明白了,可是我的明白,是建立在我更多的不明白的基础上的,那個人你肯定知道对吧?他是谁?为什么跟我长的一模一样? 大哥道:其实他就是你,但是因为某种原因,他变成了他,你变成了你,其实吧,這一切你還得问你二哥,不,或许說他不是你二哥,而是我們的另一外亲人。 一切的一切,都应该由他来解答。 一群活死人围着我們,他们的脸都很白,连瞳孔都是白的,這就造成了,我无法看清楚他们的表情,這是他们的天赋——天生的喜怒不形于色,所以我无法看他们围着我,并且看着我是什么表情。 這很重要。 我必须要知道,他们是以什么样的心态,什么样的表情来看我,就比如刚才的跪拜,他们可以是崇拜我,也可以是戏弄我。 而且现在摆在我眼前的是,我要怎么办?很明显,這些人,是把我当成了那個跟我长的一模一样的那個人了。我要怎么办?给他们解释清楚,還是假戏真做装下去?虽然我承认這种被人跪拜的感觉很爽,但是這一群人都提着青铜剑,一看就是武力值不俗的人,万一被拆穿了怎么办?那還不瞬间被人砍成肉泥? 說不得,我又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大哥,他似乎是知道事情经過的人,這個时候,必须要他来拿主意。事实上,操蛋的是,還必须要他来拿主意,因为我压根儿就听不懂這些活死人的话,而大哥,又是這裡唯一的翻译。 大哥对紧盯着我的活死人群說了一句什么,活死人们重新对我跪拜了一下,然后如潮水般的退了出去。 我拉下脸,对着大哥吼道:现在你全部告诉我!這到底是什么情况!别跟我說让我找二哥!我现在就要知道所有的所有的所有!!你不告诉我,我就死给你看! 大哥点上一根烟,递给我一根,被我一把甩开,忽然的,大哥一巴掌就甩到我脸上,骂道:出息!死给我看?你当我闲着蛋疼了想瞒着你?想死你现在就去,看我会不会拦着你。 說罢,他对白瑾說道:弟媳妇儿,你也别理他了,他這個人就不是個玩意儿,谁对他好他都不知道。 白瑾拉了拉我的胳膊,可怜兮兮的看着我,轻声道:三两,你消消气,你要知道,谁都会害你,我們都不可能害你不是?跟大哥好好說话,等见到二哥了,我也劝劝他,让他不要什么都瞒着你,现在你知道的,二哥的每一步,都有着他的计划,不能有丝毫的差池,一切,都要听他安排。 白瑾对我說话的时候,大哥已经又上了阶梯,登上了這個古楼的二层,白瑾拉着我,也跟了上去,一边拉一边劝我道:好啦,三两,别怄气了。 我不情不愿的跟着上了二楼,白瑾打开电灯一扫,這一下差点把我吓的从阶梯口滚下去,我草!這裡面算是什么东西? 只见整個二层,像是一個屠宰场一样的,密密麻麻的挂满了尸体,尸体发黑,都已经风干了,一個個的像是风铃一样的悬挂着,伴随着我們的走动,這些尸体還会微微的摇摆。 我倒嘶了一口凉气,骂道:這是什么地方?难道這裡面是他们的停尸房? 大哥白了我一眼,面色凝重的盯着前面的尸体林,吐出一口眼圈,道:這是祭品。你们来的时候,在這個山头之外,全都荒芜人烟是吧?其实,這裡最开始,還是有一個個的部落的,只是,這些山洞裡的人,会定期的出去狩猎,外面的原住民就搬走了。 祭品?狩猎? 這些尸体,都是那些活死人狩猎回来的猎物?人猎人?這让我不寒而栗,可是想到祭品,我就想到了一楼的那個祭坛,還有祭坛前的红衣女人像。就问道:這些尸体,都是祭那個女人的?我靠,不是吧?那個女人是吃人的? 大哥摇头道:不是,是祭祀秦始皇陵裡面的那個东西的,你知道古代人都会拿童男童女来祭祀河神山神的不?古人沒办法消灭他们,就只能主动投食,這样的话,被祭祀的就起码不会出来害人了。 說完,他道:好了,我們上三楼,千万要小心,三楼有個大家伙,小三两跟在后面,弟妹,驴蹄子准备好,随时准备招呼。 他提起刀,一马当先,登上了三楼的楼梯,我心中又紧张又忐忑,這三楼有個大粽子?!我握着枪,暗道:這次也不知道,现代科技对上粽子,到底会怎样? 三楼像是一個空旷的储藏室,在這裡,我看到了熟悉的东西,那就是棺材,這是一個很普通的黑漆棺材,不是石棺,也不是铁棺。 但是怎么說呢?当所有的事情都不正常的时候,忽然出现一個正常的东西,你会忽然发现,這個正常的东西,就变的不正常了。 本来棺材就应该是黑漆木棺,但是见多了石棺铁棺之后,我竟然生出了“为什么這個会是木棺呢?事出反常必有妖”的想法。 当然,這個黑漆木棺上,也有不正常的地方,那就是這個棺材,被缠满了铁链。大哥面色凝重,一脸的紧张。 棺材上缠铁链,這就算是一個盗墓小白也明白是什么情况,你家的狗带一個铁链子绑着是为了啥?那是怕咬人,棺材上缠铁链,也明显是为了防止裡面的东西跑出来,可是似乎,不太对劲儿? 按理說,這個古楼应该是這些活死人建的,而這些活死人,是秦始皇陵开始,或者說是差不多同一时期定居到這裡的。 那這個棺材停在這裡,多久了?千年了吧,可是大家都知道的,春秋战国时期,包括先秦,那时候的棺材,都应该有一层棺椁,并且是青铜的,裡面的棺材是在一個密封的环境中才得以保存。 但是這個非但沒有棺椁,棺材竟然历经了千年都沒有腐烂?要知道,這上面的铁链,都已经腐朽的不成样子了,随便就能用手拨断。 可是棺材,却很新。 莫非這個棺材,能定期的恢复出厂設置?所以才這么完整?我把我的顾虑告诉大哥,他点头道:是很奇怪,但是這個地方,出现什么东西我都不感觉奇怪,注意了,我要开棺了。 开棺是個技术活,這是大哥的强项,因为我是在复述這個故事,加上为了防止你们模仿,就不刻意的去形容這個细节,总之,因为裡面很明显有一個非常难啃的角色,大哥开棺开的十分小心,不一会儿,他就满头大汗。 打开棺材之后,通過手电的光,可以清晰的看到,棺材裡,忽然就荡起一阵黑雾,我下意识的叫道:有毒!說完,拉着衣角就捂住了口鼻。 大哥长舒了一口气,道:這是尸粉,看来我們這次运气不错,裡面的這玩意儿,已经成灰烬了。 我管它成不成灰烬,先对着裡面来了两枪,等了一会儿,发现沒动静,我們就打着手电,伸着头,去看棺材裡,到底装了什么。 裡面是一具骨架,骨架已经发黑,看来真的是,就算粽子,這样经历了上千年,也灰飞烟灭了。 大哥拿起刀,开始在裡面摸索,這是典型的摸冥器的手法,不一会儿,就被他掏出来一個东西,黑黑的,大哥往上面哈了一口气,拿衣服仔细的擦了擦,然后递给我,道:老三,认识這個东西不? 我接過来,一眼就看出了這個东西的来历,德国纳粹的勋章! 我靠!這裡面的這個,還是一個洋粽子?! 大哥继续掏,逃出来一個锈迹斑斑的老式手枪,一個破怀表,最后,掏出来一個黑铁质的刀币。 不是青铜刀币,而是铁质的。 大哥惊喜道:搞定了,撤! 我伸出手道:什么东西,来给我看看。大哥递给我,触手冰凉,我疑惑道:這跟那個铁條子一样的材料? 大哥点了点头,道:這么跟你說吧,其实我們走的這几個地方,都是有一定联系的,到现在为止,连你二哥都不知道我們老爹他们最终的目的是什么。哎,這话一說起来就长了,等下见了你二哥,再去详细說。 二哥說完,就要用手去推棺材板,在這一方面,他這么個人還是蛮讲素质的,起码不会抛尸,你倒了人家的坟,摸了宝贝,起码让尸体完好的保存在棺材裡吧?甚至我听說,我大哥這個人,其实最重鬼神。他的一個伙计說,大哥每次倒完斗,都会给墓主人磕几個头,如果墓主是男的,就顺便倒上一瓶好酒祭奠一下,如果是女的,当然,他倒斗基本上都会避开女人的坟,因为女人阴气重,心眼又普遍小,盗這种墓很不吉利,還容易被缠身报复,但是万一真的开了一個女人墓,他甚至会上供一两瓶廉价的化妆品。因为這個還闹出過笑话,有一次大哥在秦岭支脉倒過一個女人的斗,事情都過了很久了,考古学家发掘了他倒過的那個墓。 后来报纸上就出现這么一個拍案惊奇的事儿:专家证明,明代的女人也用巴黎欧莱雅,還他妈是山寨的,欧菜雅! 当然,对于他的這种做法,他的伙计包括我,都是嗤之以鼻的,做了婊子還要立牌坊?明明是北方人,還偏偏要学南派的那些路数作甚? 這些只是题外话,棺材板是木质的,大哥一個人就推的动,我跟白瑾,就在那边研究那個跟铁條子一样材料制成的刀币,忽然就听到大哥的一声惊呼。 我转头一看,刚好看到一個黑影,猛然就从棺材裡冲了出来,大哥情急之下,身手再好也派不上用场,几乎是身体的本能就用手臂挡了一下。 那個黑影却像是跗骨之蛆一样的盘在了他的手臂上!白瑾抽出刀,对着大哥的手臂就要挥過去,我大叫一声:别! 开玩笑,他這一下子砍上去,大哥的手臂估计都要被她给卸掉了,白瑾被我喝的止住身形,大哥却不能淡定,他挥起自己的手臂,就砸向棺材板。只听见吱哇的一声惨叫,那個黑影摆脱了大哥,冲着我跳了過来,动作入闪电一般。尼玛!又要找软柿子捏是不是?! 我手裡紧握着枪呢,想都沒想,对着那個黑影就是一枪,关键时刻,還是狗屎运最靠的住,哥们儿這次竟然人品爆棚,一枪就打中了目标,這次响起了一声更为凄惨的尖叫,那個黑影掉在地上,不住的蠕动着。 我拍了拍胸口,闷骚的吹散枪口還在冒的淡淡青烟,更是风骚至极的把枪插回腰间,得意道:哥们儿這枪法真好。 大哥对我做了一個哭笑不得的表情,拿着手电,开始扫那個黑影。 饶是见惯了干尸啊粽子啊什么的我,在第一眼看到這個黑影的本来面目的时候,心裡都一阵的发毛。 這是一個浑身赤红的,人。看這個形象,跟我在千佛洞裡见到的那個干尸和尚多么的相似!我一瞬间都以为這是跟那個差不多的存在,但是看他的脸。 很稚嫩,很稚嫩的样子。這是一個婴儿?這個婴儿身材娇小,這句不是废话,是婴儿就身材娇小不是?除非他是哪吒三太子,生出来就三岁了,我說的這個娇小,是指他非常的瘦小。 瘦的全身红色的皮肤,上面有一层长长的,几乎算是透明的绒毛,因为瘦,所以他的眼睛显的非常大,而這個时候,他用一种极端怨毒的眼神看着我,搞的我都想拔枪再给他来一发。 卧槽!是你自己要朝我扑来的,還敢瞪我?! 大哥拿砍刀去翻动他的身体,他发出类似野兽示威一般的嘶吼声,然后整個人抱住了砍刀,拼命的咬着刀刃,他的這個动作,就像是野兽自卫的本能,或者說,他唯一的攻击手段,就是牙齿。 大哥举起刀,狠狠的拍在地上,瞬间就溅了一地的血,這個动作又跟二哥摔死干尸和尚时候多么类似,更加深了我对這個婴儿就是跟干尸和尚差不多的想法,甚至這個其实也是個小版的王道士? 這一下,就把一直苦苦的挣扎的小婴儿摔的在地上弹了几下四肢,死透了。大哥也不嫌脏,拿手去翻动了几下尸体,然后指了指一個地方,道:你们看,這是什么? 只见婴儿的肚脐上,還有一條带子,白瑾诧异道:脐带? 大哥点点头,纳闷道:看起来像是,难道這是個鬼婴? 一個脐带就打翻了我的想法,這不可能是王道士,這是一個真真正正的婴儿,可是這种婴儿让我很是熟悉,但是因为事情出现的太過突然,我心裡想到了什么,却怎么也抓不住。 忽然的,听到白瑾一声惊呼,道:你们仔细看這個小孩子的脸! 我被她的這一声叫吓了一跳,還以为是這张脸還真他娘的是王道士呢,或者說是我們认识的人,所以她才会尖叫。 可是顺着灯光去看那個婴儿的脸,却沒看出长的像谁,我心裡一沉,暗道:别人說自己的孩子只有父母才看不出孩子长的像自己,难道這他娘的是我某個春梦的产物? 白瑾紧张的道:不是,這脸,還有這头发?你们难道不感觉,這他他他他他妈的,是一個外国人?!! 白瑾相当的吃惊,甚至粗口都爆出来了,我再仔细看,因为這個婴儿很瘦,所以五官显得很明显,很大。一猛的還真的沒想,头发倒是黄白色的,但是我开始自然而然的以为這是因为這個鬼婴营养不良。 可是现在看,這個长相,這個头发,還真的像是一個外国人! 发现了這個之后,大哥也有点打哆嗦,道:還真他娘的像!难道這棺材裡葬的是一個外国女人?然后再棺材裡生出了一個這個小孩儿?!母爱還真他娘的伟大! 我被大哥這句话說的差点噗出一口老血,我母爱你一脸,真怀疑你這脑袋是怎么长的,能想到這上面去。 咦,不对。在棺材裡,葬下一個女人,然后女人生出来一個孩子,這個小孩儿不是粽子,怕枪打。被我一枪打倒,然后被大哥摔死。 而且,婴儿留出来的是鲜红的血。 想到這裡,我颤抖着手,摸向地上的婴儿尸体,心裡一沉,果然是热乎的! 我沉着声,道:我想,我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儿了。 大哥诧异的看着我,道:你知道点什么? 我也看他一眼道:你不知道? 大哥假意要踹我,骂道:知道什么你快說!卖什么关子? 我嘟囔道:你们知道点什么,說是为了我好不告诉我,我還不容易知道点什么了,你就非要我說? 不過牢骚是這么发,我還真不想瞒着他们什么,就道:你们既然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应该知道我這次跟着你们来,請了京城裡一個老头,這個老头已经金盆洗手多年,算是倒斗界的泰山北斗级别了。 這一個人,在二十年前,就知道了我們老爹的他们的行程,他作为一個另外的势力,独自追查過整個事情的下落。 等我說完郑碧山的故事,大哥已经抽了一地的烟头,紧皱着眉头道:以前骂人的时候,习惯就你长那熊样,回娘胎回炉去吧你,想不到還真的有這种事儿?但是你這么說,按你的推测就是,這是有人用一种方法,让自己重新的回到娘胎,然后出生,靠這种方法,等于活了第二世,這也算是一种长生的方法对吧? 我点头道:是的,不管我怎么想,這种說法都似乎說的過去。 大哥摇头道:你想的沒错,但是你不感觉有点太他娘的像是玄幻小說了?从大人变成小孩儿這已经算是返老還童了,還有必要再钻到女人肚子裡?這他娘的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谁說大哥四肢发达头脑简单?這一句话惊醒梦中人。 是啊!既然可以由大人变成婴儿,为什么還要钻到女人肚子裡去重新生一下?再說,生孩子是挤出来的,怎么钻进去?這還真他娘的是個技术活,难道古代還有剖腹产,只是一個生孩子的顺序颠倒一下,变成塞孩子?怎么想,都不合情理。 可是我的推测被大哥推翻,脸上有点挂不住,就道:那你怎么解释這個事儿? 大哥又点上一根烟,整個眉头都要揪成一团,道:我想不出来,這伤脑筋的事,還是得咱们家老二来,我們在這裡瞎想沒用,正好可以用這個消息当筹码从他嘴巴裡再掏出一点东西来。 我惊呼道:什么?难道你跟二哥不是资源共享? 大哥白了我一眼,道:你以为呢?就他那种性子,会跟我多說?我也是连蒙带猜,加上他的口风,推断出来一些事儿,就這些事儿,就快把我的脑袋烧坏了。 话說到這裡,我們站起身,就要下楼,白瑾忽然拦住我們,道:有一点,我想不明白。 我疑惑的嗯了一声,就停下脚步,看着白瑾,询问她的话的意思,不在這种情况下,谁都不能体会集思广益的重要性。 就好像,大哥刚才就是几根烟的功夫就几乎推到我這么长時間的猜测一样。 白瑾道:你们說,這個婴儿是活的是吧?而且看他全身鲜血,還有体温,我們暂且不說這個婴儿到底是有人想长生,還是要自己的后代长生。他总归是一個活着的人,但是你们想到沒有,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是啊,怎么活下来的? 我再次看了看棺材,而且我也很确定,在我們来之前,這個棺材不仅是关着的,甚至還用铁链子锁着,這個小孩儿是粽子我可以理解,可是要是個活人,那就有一個很重要,重要到我們无法忽视的問題。 怎么活下来的? 吃什么?好,我可以扯淡的想,小孩儿一直饿着肚子,所以才会饿成营养不良瘦不拉几的样子,那么,空气呢? 棺材裡,怎么呼吸的?别說是個孩子了,就是個小强困在棺材裡這么久,也死了吧? 大哥也想到了這個問題,打着手电,开始围着棺材转,如果解释這個問題,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一是這個棺材不是密封的,可以通风,還有就是,這個小孩儿,可以自由的出入這個棺材。 大哥对我招呼道:来搭把手,看看這個棺材裡,是不是藏了一大袋子巧克力,這熊孩子是吃這個东西活下来的。 我被他一句话逗笑了,白瑾也捂着嘴巴偷笑,我這才发现大哥的才能加上怪话,跟朱开华做搭档,就算是现场即兴演出,上春晚那是一点問題都沒有,典型的俩二逼青年欢乐多,說的虽然不靠谱,也不适合现在這個环境,起码调节气氛是不错的。 被他這一句话說的,气氛都随之一轻,我跟大哥一起用力,推开棺材板,轻轻的把棺材板放在地上,我打着手电看向棺材裡,想找找到底有沒有大哥說的那种“巧克力” 可是,我只看到一個洞。這個洞,通了棺材底,甚至把古楼木质的地板同样的挖穿,也就是說,這個棺材,可是直接的通向二楼,通向那些祭品。 大哥骂道:我說呢,老二明明說這裡面有一只大家伙,凶的狠,我還以为我們真的是运气爆棚了,這個粽子刚好就成灰了,原来是這小孩子在裡面憋的慌,把棺材打了一個洞,棺材都漏气了,不化灰才怪,我看這小孩儿就把這棺材当成卧室了,饿了就下去啃两口干尸。 我点点头,道:看起来,应该是這样。 白瑾现在半個身子都探在棺材裡,闻言抬起头,轻声的道:你们想错了。這個洞,是从外往裡打的,你们看這些痕迹,很平整,很明显是用利器硬切出来一個洞,再說了,小孩子哪裡有那么大的力气? 大哥看了看那個洞的痕迹,干脆一把把棺材给推翻了,看了一会儿,骂道:他娘的,有人在之前,来過這裡! 這個洞,是我們行内的手法,遇到棺材裡有大家伙,就倒着打洞,摸裡面的东西。 我也吃了一惊,道:会不会是我們老爹那批人? 大哥摇头道:不会,老爹那性子,不会干這种事儿,而且就他们那個队伍的的素质,除非出来一個神仙,粽子已经难不倒他们了。用不着多此一举。 我想想也是,老爹天不怕地不怕的,肯定是正面开棺,就算有粽子,那可是一批全国顶尖的盗墓好手,任何粽子都是浮云。就道:那会不会是這些活死人? 大哥瞪了我一眼,骂道:說了是业内人,那些活死人也是倒斗的?! 白瑾這时候插嘴道:你们别争了,我看你们兄弟俩半斤八两,你们难道就沒有想過,這個女的,是谁?我看那個纳粹的勋章,這個棺材裡躺的外国女人,也最多就是二战时候的人,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這裡呢? 我摆手制止她道:這個谁說我沒想到?我甚至刚才還想到,是什么人把這個女的装进這個棺材裡的!又为什么装进去?看這個棺材,谁知道在這裡停了几千年了,那么,在把這個女人放进棺材裡之前,這個棺材裡面装的是什么?不可能是空的吧?還有一点你们肯定沒有注意到。 這個棺材上缠着铁链,是跟棺材一起诞生的东西,明显是防备裡面的东西出来,這個铁链,是防备棺材裡原来的那個人的,并不是這個女人,那现在,裡面最开始的玩意儿,去了哪? 二哥說的大家伙,是說這個女人,還是說的以前的棺材裡的主儿? 气氛再次压抑凝重起来,因为我們遇到的事,根本就不敢发散开思维去想,事情看似是一條线,实际上,在我們现在缺少一個把所有問題都串在一起的线之前,一切都是相当的杂乱无章的。 就這样静了一会儿,大哥一晃脑袋,骂道:你们這些聪明人真累,想那么多干什么?东西已经到手,走去找老二。 我們几個转身就要下楼,這個时候,忽然有個东西,蹿上了我的后背,然后,一双手臂紧紧的缠住了我的脖子。 我下意识的就去掰开手臂,可是這双手臂的力气却极大,我使劲儿挣了两下,竟然挣不脱,下一刻,我就感觉到,他咬到了我的脖子,一股温热的血液,顺着后背缓缓的流下,我吃了這么一痛,双臂猛然发力,竟然把那两條手臂生生的拉掉了! 又是一股血液溅了我一脸,腥臭难闻,我手臂往后面一抓,摸到一個娇小的头,沒有了手臂之后,我一把就把身后的东西扯了過来。 竟然是那個鬼婴!!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身上已经长满了白毛!這下的形象更是狰狞恐怖,加上婴儿的尸体,本来就透着阵阵的诡异,我一把就甩开了他的身子。 已经下楼到一半的大哥跟白瑾,也冲上楼,大哥一看情况,抽出刀,一刀就劈开了血婴的脑袋。 顿时,脑浆四溅。 而我,這個时候,却一阵头晕目眩,接着,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再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临晕倒我想起了一個电影裡的场景,被僵尸咬過的人,也会变成他们的同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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