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铜锈 作者:未知 面包一直对我纠缠的目的是什么?按照她的說法,是“我”是拯救整個村子被小乌龟囚禁灵魂的关键,所以這一切看似松散,实则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跟九两在第二天夜裡赶到了三裡屯儿,三裡屯儿现在是沒几户人家,但是农村对祖坟非常看重,我們這次来属于私人的行动,刨人祖坟总归是說不過去。我們把车停在了离三裡屯儿還有几裡的地方,然后拿着铲子,徒步的走了過去。 跟一個美女警察一起,大晚上的刨坟,這感觉又惊险又刺激,我就问道:美女领导,害怕不? 她瞪了我一眼,沒有吭声。看她忽然冰冷了起来,我也不好意思再說话,气氛就這么沉闷了起来,只剩下我們俩走路的声音,這时候我忽然想到了在路上跟踪我的三個人,他们三個现在在哪裡?又是抱着什么目的来跟踪我的呢? 我就這么一回头,然后我就看到了身后有两個人影,忽然就闪入了路边草丛中,我停住脚步,抓住九两的手,轻声道:后面有人。 她甩开我的手,似乎对后面有人跟踪我們一点也不关心,道:别吭声,继续走。 我再回头看,這次甚至看到了草丛裡伸了一個头出来,真真切切的绝对沒有看错,不由的慌了神道:我說真的有人在后面跟踪! 她不耐烦的道:你走不走?不走我一個人走了。 我吃不透她的心思,只能走几步一回头的看着身后,直到那两個人影离我們越来越近,我再也忍不住对九两說道:這次很不正常,你带枪了沒,如果沒带,等下真的有特殊情况,记住,一個人跑,我如果能逃掉,自然会联系你。 說完,我紧紧的握着铁锹,缓缓的放慢脚步,想要偷袭一下跟踪我們的人,九两看到我這样,竟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拉住我的手臂,一边走一边道:本事不大,胆子不小,后面這两個是自己人,你不是說来的路上被人跟踪了么,我怕我們的一举一动都在那三個人的监视之中,就安排了两個人跟在我們后面。不瞒你說,這两個人后面,還有人再继续跟踪,只要路上你遇到的三個人敢露面,他们就绝对跑不掉。 听到這個结果,我真的羞涩了,這叫什么事儿,想在美女面前逞個好汉,却沒想到差点坏了人家的部署,我也不好意思再說什么,只能闷头走路,因为在来之前就对三裡屯儿這边做了调查,我們沒有绕圈,直接就到了祖坟地。 九两用手电,对着天空扫了几下,像是再打手势,不一会儿,后面跟踪我們的几個人就分次走了過来,其中一個,還曾经误以为我追求九两跟我闹過不愉快,他们来之后,其中一個道:九姐,一路上绝对沒有人跟着。 九两点头道:那行,你们先回去吧,今天的事儿,多麻烦了。 他们還不放心离去,最后九两拿出领导的架子,几乎是命令的方式,就算是這样,那個曾经跟我不愉快的警察临走的时候,還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這时候我沒弱智的去问九两为什么把他们赶走,因为我們接下来要做的事儿,不管怎么說都不算很光彩,更何况牵扯到几十年前一個已经被命令销毁的惨案。 我們俩打着手电,穿梭在這個荒废了的祖坟坟园裡,因为三裡屯人烟非常的稀少,但是死的人多,密密麻麻的全是坟,加上手电光时不时的惊扰起几只野鸟,我還真是有点胆战心惊,不過好在,坟旁边种松柏的很多,但是坟头上种一颗树实在是鹤立鸡群,我們很快就找到了,在那個老警察在信裡說的那個坟。 九两道:挖吧。 我看着那個耸立的坟包,点了跟烟,苦笑道:這次真他娘的跟坟打上交道了,短短一個多月,這算是我第几次挖坟了? 說归說,我還是提着铲子就挖了起来,這個坟有些年头了,封土堆被雨水冲刷的很小,我闷着头挖了十几分钟,就挖到了一個腐朽的十分严重的棺材。我看了看九两,道:领导,我现在可开棺了,你得给我作证,我這可不是盗墓。 九两看了看棺材,任她一個再强大的女人,现在看来都有点紧张,她咽了口口水道:开吧。 我学着上次师父开棺的样子,用铁锹撬到棺材的一個角,利用杠杆原理撬动,棺材本身就腐朽的不成样子,被我這么一撬,棺材板一個翻动,就滚落在一边。 九两啊的一声就闭上了眼,這跟平时英姿飒爽的她形成鲜明对比,被她這么一搅合,大男子主义油然而生,我自己心裡的恐怖反而被消散了不少,我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别怕,這不是有哥们儿在的? 棺材裡,是一具骷髅,骷髅的怀抱裡,抱着一個黝黑的铁盒子,我对九两道:把钥匙给我。 這时候的她无比温顺,几乎不敢看棺材裡的东西,把钥匙递给我,就背過身,我再次点上跟烟,俯下身子,对准铁箱子上面的一個钥匙孔,把钥匙插了进去,扭动,再打开。 可是我還沒来得及看箱子裡的东西,却听到背后一声冷笑,是女人的冷笑声,在這個夜晚,显得非常的阴冷。 我回头一看,九两已经冲了出去,我情急之下,合上铁箱子,抱着就追了過去。沒跑几步,就看到九两已经一個擒拿,把一個东西压到了身下,再仔细一看,這东西不就是三裡屯儿的那個山涧大王么? 她被九两制服,却看着我,大声的叫道:這個东西裡面有妖孽,快放回去。不然大家都要死!都要死! 虽然知道她是一個脑残,但是這厮的表现非常的让人讨厌,甚至给我一种她有点深不可测的感觉,让我心裡非常的排斥她,怕跟她在一起久了,都分不清我們俩到底谁是傻子了。 我指了指怀裡的铁箱子,问道:這個裡面有妖怪?那对不住,我刚已经打开過了,会不会妖怪已经出来了? 山涧大王一听,脸色瞬间就变了,马上就哇哇哇哇的大哭了起来,這一下,不知道她哪裡来的力气,竟然一把把九两甩到一边,一边疯狂的哭叫着“都要死!都要死!”一边跑了。 我被搞的一愣一愣的,只能看着那個揉着手腕的九两道:怎么办? 她看了看铁箱子,问我,這裡面是什么东西? 我摇头道:刚才還沒来得及看,要不现在打开? 她跟我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心裡的沒底儿,然后两個人都笑了起来,俩人竟然被一個傻子的几句话给搞的胆怯了起来。 九两道:就算這裡面什么都沒有,跟尸体接触的這么久了,也不好。 我們回到车上,以最快的速度开往市区,因为刚才谁都知道,真正另我們感到不舒服的,不是铁箱子本身,而是那個坟园的环境,到了我下榻的酒店房间,這次我們俩都沒說什么,直接就打开了关着“妖魔”的铁箱。 裡面是一個生着绿色铜锈的东西,除此之外,别无他物。铜锈非常多,以致于看不清楚這到底是一個什么玩意儿,只是一個椭圆形的绿色铜渣,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我也不敢直接用手去拿,套上一個塑料袋之后,拿了起来,這一拿,就发现了問題。 這個东西是空心的,它的质量非常的轻。 小时候因为我比较淘气,要玩游戏机沒钱怎么办,就倒卖家裡废弃的农具什么的,有时候逼的急了,正在用的也会当废品卖了,所以凭我的经验来看,這個玩意儿,是空心的,重量上不对劲儿。 空心意味着什么?想到這個,我的脸马上就绿了,因为所有空心的东西,几乎都可以理解为容器,這也就刚好映衬了那個山涧大王喊的一句话——這裡面有妖怪,放出来就全完蛋。小时候大家都看過童话什么的,瓶子裡装着妖怪,放出来可以满足三個愿望的故事大家肯定也听說過,所以我就想,這裡面不会真的有一只妖怪吧?是被封印到了這個容器裡。 說不定就是当年祸害三裡屯儿的老王八精? 我琢磨不通,手裡拿着這個东西拿也不是丢开也不是,九两看到之后,也学样的找了個塑料袋套在自己手上,接過這玩意儿掂量了一下,皱眉道:空的? 我点头道:对,您老可轻拿轻放,我看這玩意儿都锈成這样儿了,别一個不小心破掉了。真出来一個妖怪把我們俩吃了都沒地方說理去。 她這次倒是沒有反驳,把這個东西放回铁箱子裡,道:這东西我带给别人看看。 我刚就想到我认不出這是什么东西就找個人看看的事儿,可是我刚才也想到,這东西拿给谁看合适?是拿给考古学家科学家,還是道士?它究竟是神学方面的东西,還是科学方面的?這东西专业要对口,你拿一個电脑给一個修道的道士他肯定不懂,同样的,你整一张符隶给科学家他也解释不清楚不是? 当我說出這個問題的时候,九两也拿捏不准,最后道:我先拿回局裡,請那些专家看看,如果实在不行,我們就去找那個老道士。不過我感觉是妖怪的可能性很小,都什么年代了,几十年前的人解释不清楚的东西都理解成妖怪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