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掌乾坤 第67节 作者:未知 忽然梁诚感到轰的一下,自己面前场景忽然有所变化,四周都是黑色的原野,远处的空间有着一些黑色的空白和不完整之处,原野上到处烈焰奔腾,炽热的风夹杂着沙尘扑面而来,满地都是死去的士兵的尸体,一個個肢体残缺,肚破肠流。 “這就是师兄的梦境嗎?前面那個小孩……是师兄小时候?” 梁诚脸色苍白,转头看去,却见自己還牵着左丘素青的手,不知为何,却是把她带到了自己曾经的梦境来了。 梁诚抬眼按左丘素青所指之处望去,只见前面那個瘦弱的身影,身着布袍,踽踽独行,正是自己十三岁时刚到无量观不久时的模样。 這时远处一声嚎叫,原来是那一群吞噬尸体的怪物,发现了少年的梁诚,于是嘶吼着朝少年梁诚冲了過去。 “這……這……這就是我在那晚所做的恶梦!”梁诚惊道:“我一直记不起来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接下来梦裡的少年梁诚忽然身上钻出犹如长蛇一般的鬼脸,一個個扭动不休,将身上的布袍撕得粉碎。少年梁诚皮肤爆裂,身躯暴涨,一直长成了一個数丈高的怪物,大吼一声就扑上前去和追過来的一堆吞尸怪撞到了一起,在滚滚黄沙中搏杀不休,互相吞噬。 梁诚看见這一幕,不由得浑身颤抖,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顾的往事,左丘素青紧紧握着梁诚的大手,想要安慰他几句话,却又不知从何說起。 忽然,那互相吞噬到只剩最后一头的巨大怪物,翻身从黄沙中一跃而起,撞进了四周的空间空缺处。 “不好,它這是要去……快阻止它!”梁诚大急,放开左丘素青的小手大步流星朝着那空缺跑去,纵身跳进了空缺,左丘素青阻拦不及,一咬牙,也跟着从那空缺之处跳了进去。 左丘素青跳进空缺,却落到了一道城墙上,只见這城墙箭垛林立,敌楼巍峨,一块牌匾上书写着三個大字——“武胜关”。 左丘素青游目四顾,立即看见那怪物的巨大身影往城中一处宅邸飞去,梁诚仗剑紧跟着它,好像是在试图阻止這個怪物。左丘素青见状急忙施展身法追了過去。 顷刻间那怪物已经飞进了宅子,在裡面见人就杀。 “不——”梁诚大喝一声,持剑飞奔上去,朝着怪物当头砍去,只听得“嗤嗤”剑气裂空之声响起,可是无论是怪物還是四周人物场景,都丝毫不受影响,原来這些人物场景是虚幻的。 见梁诚還在徒劳的想要阻止那怪物大杀四方,左丘素青心中不忍,跑過来拉住梁诚道:“师兄,這些都 是虚影,是已经发生過的场景重现,我們现在是沒法阻止的。” 梁诚闻言怔怔地看着這一切,泪流满面,望着那個须发戟张,挥舞长剑迎向怪物的熟悉身影,口中喃喃道:“父亲……” 忽然,四周這一切全都碎裂了,犹如一個气泡崩裂般化为虚无,梁诚睁开眼睛,发觉自己依然躺在无量居的床上。 梁诚坐起身来,以手抚额,怔怔流下泪水:“原来……原来我的父母家人,是被我自己所杀……” 這时梁诚感到一個柔软的身躯靠在自己身侧,一只小手轻抚自己的脊背,那是左丘素青的声音响起,安慰梁诚道:“不,师兄,不是這样的,你当时是被怨魂完全挟制住了,不是你杀的,那個怪物并不是你,我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你一直是想阻止怪物,救护自己的家人的,你不能钻牛角尖,把這一切揽到自己身上。” 梁诚沉默了好一会:“谢谢你,左丘师妹,听你這样說我心裡的难受减轻了很多,你放心,這件事我不会再钻牛角尖了。” 梁诚定了定神,重新躺下,拉着左丘素青的手道:“事不宜迟,咱们接着来。” 左丘素青一怔,本想着劝梁诚休息一会的,但是转念一想,要是能很快带着梁诚进入自己的梦境,让梁诚转移心情,那要比让他独坐闷想先前发生的事情效果要好得多。于是也躺了下去,收摄心神,调匀呼吸,准备入睡。 說来也怪,经历了梁诚的梦境之后,左丘素青对梁诚的過去了解了不少,心中对他泛起了一些說不清的情绪,有同情、有怜悯、也有亲近和理解,之前那种陌生拘谨的感觉完全消失了,握着梁诚那温暖的大手,左丘素青心中反而感到十分安定,于是沒過多久,就沉沉进入了睡梦中。 梁诚闻到一阵花香,睁眼一看,自己来到了一個花园一般的地方,到处绿草如茵,树木青翠,繁花似锦,蜂蝶飞舞。 梁诚转头看向身侧,只见左丘素青含笑望着自己,轻语道:“师兄,這就是我的梦境了。” 左丘素青有心要让梁诚换换心情,于是也不急着带他到那禁制跟前,而是拉着他在花园裡缓缓散步,一会指着大树上的刻痕告诉梁诚這是自己五岁时刻下的字迹,一会儿又带着梁诚来到一间小小的木屋前,告诉他這裡是自己十三四岁时搭建的小屋子。 梁诚眼神好奇地到处打量着,一面口中啧啧称奇:“左丘师妹,這裡实在太美好了,给人的感觉也实在太真实了,你說這裡会不会是真实存在的?” 左丘素青道:“這個花园至少对我来說就像是真实存在的,师兄你看,前面那些蔷薇花,其实是我自己从外面带来的枝條扦插成活的。” 梁诚举目看去,只见前面花架上爬满了带刺的繁茂枝條,朵朵红色的蔷薇花热烈绽放,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第一百六十五章 业火红莲禁 “這裡是個好地方啊,红蔷薇真漂亮!你的梦境比我的要好得太多了!”梁诚赞道。 接着梁诚又闭目感受了一下,說道:“這裡的灵气也比外界浓郁许多倍,在這個地方修炼,效果一定很好!” 左丘素青答道:“是啊,所以我自幼就在幻心宗以天才著称,进境飞快,可是除了师尊,他们都不知道,我這個天才,有這么一個私密的修炼场所,天生就比普通人條件要好得多。” 梁诚心想果然天才们各自都有各自的秘密,所以成就超出旁人都不是沒有原因的。只是這個秘密,一定要守护好,免得引发别人的觊觎,那样反而对自己不利。忽然转念一想,左丘师妹的這個秘密除了她的师尊外,却只告诉了自己一個人,這意味着什么?细细想来心中不禁有些温暖,那是被人信任的感觉。 看着左丘素青俏丽的脸庞,梁诚心中一动,忽然想起了当初在天罡外院溪谷的水潭边的那一幕,想到那溪水中妙曼的身姿,不由轻轻拉着左丘素青的手道:“左丘师妹,我……” 左丘素青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望着梁诚,轻轻问道:“师兄……你說什么?” “呃,我……那……那個禁制在那裡?左丘师妹,你带我去看看吧。”梁诚忽然脸色有些发红,张口结舌,不敢再說什么了,生硬地把话题转到了那個禁制上面,可是心裡却非常懊恼,暗暗把自己骂了個狗血淋头。 左丘素青轻轻一笑:“左丘师妹這個称呼太长了,你以后就叫我素青吧,我师尊就是這样叫我的,好不好,诚哥?”說完一双大眼羞涩地望着梁诚,粉面含春,朱唇微启,心中隐隐有些期待。 “好!”梁诚心中欢喜,毕竟他不是长着個百炼钢铸就的实心脑袋,知道改称呼背后的意思,心中顿时感到一阵甜蜜的暖流汹涌澎湃而起,忽然间有种天地虽然广阔,我却一点也不孤单的自豪感和喜悦之情。 梁诚伸手紧紧拉住左丘素青,道:“素青,走!我們一起去看看那禁制去。” 左丘素青愣了片刻,忽然“噗嗤”一笑:“好吧,我們现在就去看看你這個木头人念念不忘的禁制。” “啊!我怎么就成了木头人了?”梁诚心下疑惑:“难道我错過了什么嗎?” 還沒等梁诚想清楚,左丘素青拉着梁诚的手就往前方小路走去,這條小路迂回曲折,但是并不很长,走了一小会梁诚就看见了前方的高墙。 等站在高墙下不远处,梁诚明白了为何這墙根本无法逾越,這墙高达五六丈不說,整個高墙都散发着一股巨大的排斥之力,别說去攀爬了,就是想靠近都不行,并且在高墙前方百步之内,就感受到了一股禁空之力,因此要腾空飞越高墙的想法也是行不通的。 唯一能够走近高墙的位置处是一扇高大的石门,可是這扇石门笼罩在一個闪烁着红色光芒 的禁制后面,左丘素青拉着梁诚的手走到不远处,說道:“诚哥,這個禁制是火系禁制,十分厉害,你千万不要靠它太近,否则它会主动攻击你的。” 左丘素青說完拿出一個小小的铁剑,看上去就是個普通法器,品阶不高。左丘素青将這把铁剑掷向禁制,只见這把铁剑离着禁制還有一丈多远时,就被缠绕而来的烈焰包裹住了,顷刻之间就无声无息地化为通红的铁水淌落在地。 “嗯……”梁诚目不转睛地看着這個烈焰流转的红色禁制,感受到了它的巨大威力,這确实是個非常棘手的禁制,還会主动攻击靠近者,這样就十分危险了。 并且梁诚感到能布下這個禁制的人的修为一定深不可测,对于自己来說,已经是强大到不可想象了,梁诚觉得,布置下這個禁制的大能,修为可能和天魔圣灯那样的魔尊相差仿佛。 梁诚看着這個禁制就能感受到它所蕴含的能量,散发着恐怖的气息,知道這种禁制想要靠蛮力破除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這個禁制既然后面有石门可通,那就說明肯定是可以让人通過的。 因为禁制的設置者要的不是修为高强的人依靠蛮力打破禁制闯关而過,而是要求某种资质,或者是找到某种规律,所以只要能获得禁制的认可,這個禁制根本不会阻拦,更不会攻击。 出神观察了半天,梁诚将自己对這個禁制的认识讲述给了左丘素青。 左丘素青道:“当初师尊也是這么认为的,为了试探這個禁制,师尊动用了好几個高阶傀儡,最后全部损失掉了,也沒能奈何這個禁制,看来這個禁制我們暂时是沒法破除了。” 梁诚看了一眼禁制下面堆积的一些木质或者金属的残肢断臂,看着這些烧得黑乎乎的东西,心道這么說這些东西就是傀儡的残骸了,又看了看,觉得這些傀儡在阎浮界品质算是很高的了,幻心宗的张夫人为了破除禁制也算是损失惨重了。 梁诚在脑中简单寻思了一下,然后道:“素青,我看這個禁制不用蛮力破除,但它是可以通過的,我有一部天龙百阵图,在火系阵法中,可以推衍出一個业火红莲禁,和眼前這個禁制非常相似,但是也有一些不同的变化。相信我,给我一些時間推演一番,我一定能想办法通過這個禁制,咱们现在先回去吧。” 左丘素青点点头,望着梁诚坚定的面容,顿时涌起信任的感觉,觉得自己今后遇事不再是单打独斗,而是有了可以依靠的人,心中泛起一阵暖意。 醒来之后,梁诚取出一枚黑色的玉简,十分古旧,正是那得自云门山坊市的天龙百阵图,梁诚将玉简递给左丘素青:“素青,這是我在阎浮界偶然得到的一個阵法图,裡面包罗万象,含有各种阵法的衍生变化,非常复杂,你既然对阵法一道如此喜爱,就送给你了。” 左丘素青接了過去,研究了一番后十分喜 悦,却对梁诚道:“诚哥,這個天龙百阵图太珍贵了,你将它给了我,那你自己呢?” 梁诚笑道:“這個百阵图我早就全部记在心裡了,为防止疏漏,我還录有副本,你放心好了,不会耽搁什么的。” 說完梁诚又拿出一個灰色的珠子,說道:“素青,這個东西名为‘天工巧艺珠’可以辅助修炼各种杂艺,使用這個东西,修炼阵法那就如虎添翼了。”然后把天工珠子的用法和功效详细說了一遍。 左丘素青非常惊讶,沒想到世上還有這样逆天的东西,于是接過去把玩了一番后,依旧递還给梁诚:“诚哥,那天龙百阵图我收下了,這個珠子還是你自己留着吧,反正今后我要修炼,也可以随时进入其中,因为我們总是在一起……在一起的……”說到后半句,不由得有些害羞,声音越来越小。 梁诚听到“我們总是在一起”這句话后,如闻仙音,心中涌起强烈的爱意,再也忍耐不住,一把抱住左丘素青,低头找到那红润小巧的樱唇,深深吻了下去。 左丘素青“嘤咛”一声后,微微抗拒了一下便软软靠在梁诚怀裡,热烈地回应着他。 時間過去良久,梁诚努力克制着想要更进一步的绮念,轻轻拥抱着左丘素青,就像拥着一件易碎的至宝,生怕伤害到她,因为今后的日子還长,不该如此草率,尤其是面对信任自己的姑娘,更不能如此随便。 虽然修真之人并不像凡人那般看中钱财权势那些外物,但同样是有需要珍视的东西,自己不過是個学院的弟子,要什么沒什么,所以现在就要和人家姑娘双宿双飞,成为双修道侣什么的還为时尚早。 梁诚定了定神,炽热的眼神恢复了清明,轻轻拉着左丘素青的一双柔荑道:“素青,我們還是先想办法通過你梦中的那個禁制要紧,现在我准备进入天工巧艺珠研究一段時間,到时候有把握通過那個禁制时,再一起进入你的梦中花园,看看能不能解开你的身世之谜。” 左丘素青见梁诚沒有继续温存下去,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但也微微有点失落,情绪稍微有些复杂,因为她也不知道刚才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自己应该拒绝還是接受。 只是见到梁诚努力克制自己的模样,左丘素青心中還是充满欣喜的,知道他這是对自己的尊重。现在见梁诚要进天工巧艺珠研究解除禁制的办法,左丘素青轻轻点了点头。 于是梁诚进入天工巧艺珠,细细揣摩起那個业火红莲禁的各种变化,从這禁制面对闯入者可能产生的攻击和应对方法推演开去,琢磨了不知道有几万种变化,设计了无数的方案,又制作了一些破禁器具,但却总是觉得差了一点什么,不知不觉在珠子裡一年的時間就這么過去了,忽然梁诚一拍脑袋:“我真笨!老是觉得差一把钥匙,走了无数的弯路,其实這是差一把锁啊!” 第一百六十六章 魂兮归去 话分两头,却說之前那天梁诚本体离开蒋上师所在的那個禁制后,圣灯看了一眼梁诚的魔躯分身问道:“小子,你应该也能炼制丹药吧?” 梁诚的魔躯分身道:“当然可以,只不過由于属性相克,不能使用木灵圣火来炼丹罢了。圣灯前辈,你不是說我是一魂双身嗎?为何我现在感觉不到另一個我的消息,明明他刚出去,也沒走多远的。” “唉,一魂双身不是這個意思,那意思是你们的神魂是同源的,只是分成两半而已。你们现在分处两处当然感觉不到各自的情况,但是只要你们一合体,神魂就会归于一处,各自经历的记忆就会瞬间融合在一起,你做的事情就是他做的事情,他的事也等于是你的事。”圣灯解释道。 “原来是這样,可是为何我的性格会出现偏差呢?”梁诚把之前遇上的自己完全不能隐瞒秘密的情况告诉了圣灯。 圣灯听完后笑道:“你小子自作聪明,分裂神魂时搞了這件多此一举的事情,不過也沒关系,反正无论你怎么折腾,两個身躯合体后,神魂也会渐渐趋同,差异也会越来越小的,問題不大。并且合体時間越久,你的两具躯体之间的联系越紧密,相互之间的感应也会越来越强烈,今后不必合体就能心神交流。” 說完圣灯上前查看了一下蒋上师的状况,然后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点了点头:“现在时机恰到好处,我准备开始了,做完這一桩事,老夫便要去专心建造小世界了。” 圣灯神情渐渐凝重,散发出一种威压极强的气息,就连站在一旁的梁诚都深感压迫,暗暗运功相抗,但心中還是油然升起对天魔圣灯這种魔尊的一种想要顶礼膜拜的情绪。 忽听圣灯轻喝一声:“起!” 只见躺在地上人事不知的蒋上师忽然像一個提线木偶般被什么力量牵引着坐了起来,随即以一個五心朝天的姿势趺坐在地。 圣灯对梁诚道:“你义父這番受辱,心中充满了怒火,所以老夫打算因势利导,引导他利用愤怒的情绪冲关分神,只不過這样一来,若是能进阶分神,他今后的性格将会变得暴躁易怒,睚眦必报,十分不好相处,這种情况也是在所难免,你要心裡有数。” 梁诚默然想了一会,道:“暴躁易怒毕竟好過身死道消,不管了,能让义父活着就是唯一的選擇。” 圣灯点点头:“說得倒也在理,那么就开始吧。” 只见圣灯动作不急不缓,结出许多复杂的手印,梁诚在一旁看得是眼花缭乱,忽听圣灯连续喝道:“凝!升!开!分!” 梁诚急忙往蒋上师那边看過去,见蒋上师全身因中毒所透出的黑色忽然快速往丹田方向凝聚,然后顺着身躯往上,通過心口,一直前往顶门而去。這时其他地方的肤色顿时变得正常起来,然后蒋上师的天灵盖忽然打开,一個银亮的三寸元婴冒了出来,只是這個元婴双目紧闭,色泽有些暗淡,身上若隐若现缠着数圈淡淡的符文。 圣灯双眼紧盯元婴,喝道:“浮荣水划字,真谛火生莲!既有愤怒之火,那便现出罢!” 忽地那元婴头顶冒出一团小小的赤红色火苗,冒着黑烟飘荡在元婴顶门三寸之处,這火苗虽然看上去十分弱小,但是却充满了暴虐之意。 圣灯一伸手,這团小小的冒着黑烟的火苗就飞過来,落在了他的掌心之中,圣灯仔细看了几眼這团火苗,然后又将它和三粒化神丹挥手送到梁诚面前:“把丹药用這团愤怒之火重新祭炼一下,等到此火烧尽即可,千万要小心,炼制失败了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梁诚不敢大意,忙取出丹炉,引入那团冒着黑烟的愤怒之火,梁诚仔细感受了一番火苗的热度,发觉這东西狂暴异常,非常不好控制,但是以梁诚现在的控火能力,自然有办法处理,一小会功夫,梁诚脑中就思考出了许多应对方案。 将那丹炉预热之后,又配制了若干种灵草作为辅助,待這些材料化为灵液后,又把三枚化神丹置入其中,缓缓吸收這些灵液,只见那三枚碧绿的化神丹颜色渐渐转变,从碧绿慢慢转至淡黄,又在愤怒之火的烘培下颜色逐渐加深。 让梁诚意外的是這团冒着黑烟的小小火苗,不知为何似乎蕴含着许多暴虐的能量,好像永远也烧不尽一般,持续燃烧着,眼看着辅助灵液渐渐快要蒸发殆尽,梁诚连忙又投入更多的辅助灵材,然后全神贯注控制着平衡,耐心炼制着這三枚颜色越来越深的化神丹。 在天魔圣灯這一边,却见他小心引导着那黑线蛊虫的毒液,从蒋上师敞开的天灵盖流出,先分出少量毒液,化为一道细细的黑线,上前缠绕着那個银亮的元婴。 只见元婴眉头一皱,脸上露出十分痛苦的神色,圣灯神色一紧,又调整着将那毒线拉长,变得更细,然后再缠绕在元婴身上。這时元婴身上那淡淡的符文显现出来,发出非常轻微的“嗤嗤”声,那根细细的毒线冒出阵阵青烟,慢慢蒸发殆尽,這时再看元婴身上那些符文,好像并沒有太大的变化。 天魔圣灯却点点头,因为他知道這個過程可以說是個水磨工夫,非常麻烦,沒有一蹴而就的可能,于是也不心急,慢慢地引导着黑线蛊虫的剧毒形成的毒线,分批慢慢缠绕元婴,耗尽后又另外换一批,慢慢的,那银亮元婴身上所缠绕的符文好像是被這种剧毒所腐蚀,颜色渐渐黯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