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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作者:墨宝非宝
诡谲狡诈,残酷无情。

  她忽然就想起了,波东哈给他的评价。

  可她却想象不出,眼前的程牧阳,能有多么的残酷无情。狡诈倒是有一些。

  啪嗒一声,程牧阳落了子。

  “我听說,你对這桩生意,非常强势?”南北拿起白子。

  “還好。”

  “中国人讲究颜面,赚多少钱并不重要,”她轻声說,“小心引起众怒。”

  她說完话,才开始看棋盘。因为久不碰围棋,她只记得七七八八,所以总要想一想下一步是落在哪路。

  就在出神时,程牧阳忽然就握住她的手,引着她落了子。

  他的手很暖,她却因为包房温度低,又只穿了件窄身的小旗袍,手脚早已冰凉。這么乍然地肌肤接触,他才发觉她真的很冷,索性握紧了些:“要不要回去,换件长袖的旗袍?”

  南北余光瞥到沈家的大儿子,沈家明的父亲,自珠帘后起身而出。

  “范西屏和施襄夏,成名一生,却只有過這一次对弈,”她不动声色地抽回手,看着程牧阳說,“其实呢,他们当时对弈了十三局,而传到现在的“当湖十局”,只是部分而已。”

  身侧站定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她仰头看了眼,乖乖地笑了:“是不是,沈伯伯?”

  沈家明的父亲,笑了笑:“‘当湖十局’,虽然是各有五胜,西屏执白却先行六局,這并不合规矩。所以有十三局的說法,只可惜,除了当时的人,恐怕沒人知道那三局的输赢。”

  她唔了声,随口道:“這两大国手是同乡,或许是关系太好,不愿争出输赢。”

  程牧阳的手臂搭在自己膝盖上,接過小姑娘递来的茶盏,听着她和长辈闲說着清朝的棋局,目光却从未从她脸上离开。

  戏近尾声,终于有了新的客人。

  是那日在码头上,始终观看程牧阳惩治内鬼的中年男人,他身后除了两個随从,仍旧跟着自己的两個女眷,偏年轻的那個還抱着個小男孩。

  众人寒暄时,她只是礼貌性地点了点头,继续看自己的棋盘。

  约莫能猜出,這個两鬓雪白的中年男人,就是周生家的人。可惜她和這次明争暗斗的生意并沒有什么关系,自然也无需寒暄。

  四個姓氏,本就是迥然不同的土地上生存。

  因为规模和影响力,才始终齐名,除了南家和沈家,因为多年前的一些事情,有了超出寻常的友谊。余下的姓氏,倒真沒有太多瓜葛。

  她晚饭沒有吃,只喝了杯热牛奶,坐到现在已经有些饿了。

  随便寻了個借口,离开房间,却在最后,那個周生家的中年人,终于笑著和她說了第一句话:“听說南淮最近出手了一批东南亚紫檀木,都是经年大料。我听到這些消息有些晚了,不知道下次還有沒有机会?”

  南北倒是意外了。

  這批紫檀木的主顾,身份很令人忌讳,够买這些木材,也仅是用来填充私人博物馆。

  为了這個生意,南淮還附赠了几十個东南亚及中国内陆最好的木雕师傅,据說是为了将這些木材按照故宫等比例缩小,雕琢出另一個微型皇城。

  “周生伯伯的消息很灵通,”南北神情似是认真,考虑了会儿,才說,“這批大料,已经算是最好的收藏。您知道,關於藏品這种东西,只能等有人肯出手,才有机会拿到。不過最近倒是有個老主顾,想要脱手一批海南黄花梨木的成品家私。”

  中年男人颔首而笑:“海南黄花梨木?更是求之不得。”

  “的确,”她莞尔,“南家经手的黄花梨木,不论木材的密度,還是狸斑的形状,都属于珍品级,值得收藏。不過,這次的主顾想要换的,是入驻伊朗汽车市场的政府许可。”

  中年男人抚掌而笑:“真是大胆的想法,這不就是等于要去朝鲜卖奢侈品?”他边笑著,边偏過头去看立在身后的中年女人,“婉娘,如何?有沒有机会?”

  盘发的中年女人嘴角微扬起,柔声道:“伊朗市场是难了些,不過可以尝试合资。我记得,伊朗最大的汽车集团是,无论是技术還是销售量都很低。如果選擇政府合资,扶持這個本土汽车集团,应该有机会慢慢入驻。”

  中年男人听到這裡,微微拍了下女人的手背,回過头来,微笑着看南北:“不知道南淮有沒有兴趣,让我做這個生意?不過,這么大的中东市场,如果合资成功,我也是要入股的。”

  “好,”南北弯起眼睛,“我会记得這件事情。”

  她手完,手抚上自己的腹部,很无辜地告诉所有人:“我真是饿了,各位,沈公,還有程小老板,告辞了。”

  从始至终,程牧阳都是兴趣盎然地听着這段对话,眼睛裡仿佛有着笑,可却沒有露在脸上。到此时,他终于轻轻地用两根手指碰了碰自己的嘴唇,悄然和她告别。

  真是……

  南北出了包房,想起他刚才的动作,還有些想笑。

  這层的洗手间都是在包房内的,她既然出来了,也就沒有必要再回去,索性沿着楼梯走下来,在二楼的开放式包房外,找到了洗手间。

  推门而入,三個封闭的隔间,都敞开着门,沒有人。

  她反手,想要关上门,却不料像有着什么阻力。

  下一秒,已经有人抱住她的腰,她心猛地跳了下,想要用還击回去,却被轻轻地咬住了耳朵:“北北。”

  是程牧阳。

  這么一個声音,還有這样突如其来的亲昵,让她马上就软了手臂。

  慢慢地,收回了還击的动作。

  程牧阳悄无声息地拉住她的手腕,把她半抱半推进第一個隔间,锁上了门。南北還沒等张口,就被他压在木质的门上,直接压住了嘴唇。

  他的一只手肘撑在门上,用自己的身体,完整地压住她所有的关节,不给任何反应的机会。

  漫长而深入的吻。

  到最后,两個人都开始喘不過气,他终于用另外的手,把她整個人都抱起来,让她能够和自己平视:“這件事情结束,和我回莫斯科,好不好?”

  他說话的时候,仍旧断断续续地,去吻她的嘴角。

  她看着他的眼睛,轻轻地咬住他的嘴唇,嘟囔地說:“我怕冷。”

  “房间裡,恒温二十四度。”

  她呼吸不稳:“你,要把我关起来嗎?”

  “求之不得。”

  他们說话的时候,始终在亲吻着对方。她隐隐约约地,听到有人推开了洗手间的大门,很快,捏了捏他的手臂。

  程牧阳簇起眉头,似乎很不高兴被人打断。

  无论是什么出身背景的女孩子,都很热衷在洗手间补妆时,分享自己细密的小心思。几個女孩子的声音,从抱怨枯燥的戏曲,到猜测三楼那些家底最厚的家族,话题自然而然,最后都落到了家族几個年轻人的身上。

  “楼上的那些老家族,也只有程家洋派些,真不知道那些老古董都怎么想的,二十一世纪了,還要来看這些戏曲。”

  “多看看好,否则让你和沈家明說话,你都不知道第一句去說什么。”

  “那和程牧阳說话,岂不是要精通各大军火武器?”

  有人笑了:“如果他愿意和我說话,背一些军火武器的资料,又算什么呢?”

  南北听得忍俊不禁。

  就在清晰的几個少女对话中,他的手已经放在她的腿上,轻轻抚摸。

  掌心温热,有着长期使用枪械的痕迹,并不十分粗糙,却让她更加乱了心。

  她抓住他的手,无声用口型說:流氓。

  程牧阳笑得非常隐晦,慢慢地滋润她的嘴唇,品尝她的味道,手却始终沒有停下来。反反复复,流连在她的皮肤上,仿佛在抚摸价值连城的和田美玉。

  說笑声渐被门隔开,洗手间再次恢复了安静。

  她终于能开口:“你准备在這裡,呆到什么时候?”

  他轻声告诉她:“不知道。”

  “程小老板,”她再次抓住他的手,从自己的腿上移开,“你是来做生意的,還是来一夜风流的?”“不是一夜风流,”程牧阳笑一笑,隔着薄薄的衣衫,用手去感觉她的腰线,“是夜夜风流。”

  他的话真是销魂。

  她心裡柔软,第三次拉开了他的手,轻声說:“這裡,不是合适的地方。”

  她并非是简单地指這個洗手间,而是指這艘游轮。

  早晨,波东哈曾经隐晦地告诫過她。

  而她,在知道事实后,也为自己划了一道线。在這裡,她本身已经不是她自己,而更多是南淮的立场。她想,程牧阳应该明白自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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