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賽前二三事
山雨瀟瀟,冬去春又來,四季輪輪轉轉,兩年時間眨眼而過。
這兩年來,顧長生一年破一層,如今已是玉清境六層修爲,神通道法可以信手拈來,即便不借用法寶之力,亦能收放自如。
而大梵般若經與太極玄清道齊頭並進,修神修身兩不誤。
而在一年前,蘇茹躊躇許久以後才下定決心,將神劍御雷真決傳授給顧長生。並囑咐道,不到萬不得已,不可使用。
這一日,大竹峯人人身穿新衣。容光煥發,神采奕奕的眸子中雖有緊張之情,卻也掩蓋不住那股興奮之意。
莫他們了,即便是顧長生心中也有些許火熱,甲子一次的七脈會武,這可是青雲門難得一見的盛事。
而據宋大仁所,師兄弟之中,也只有他與二師兄六十年前參加過一次,雖然他們的成績都不理想。
田靈兒依舊是那身紅裙,俏麗的臉蛋帶着些許微紅,兩年下來,無論是身材還是相貌,都越發出衆,即便是宋大仁這些看着她長大的師兄,偶爾也會被其驚豔。
至於顧長生…他見過的絕色太多,無論是孩子他媽還是阮玉書或者江芷微,都比田靈兒高上一籌。
還有一件趣事,被大竹峯津津樂道,從兩年前那開始,齊昊便時不時找藉口來大竹峯晃盪,希望與田靈兒來一次偶遇。
但他每次都會遇到黑着臉的田不易。都是過來人,這崽子心中打什麼算盤,田不易夫婦一清二楚。
自家白菜可不能被外人拱了去,別倆人年齡相差巨大,就憑齊昊是蒼松的弟子這一點,田不易便給他判了死刑,何況如今還有個顧長生?
與原着不同的是,無論是相貌還是賦才情,齊昊都被顧長生全方位碾壓,珠玉在前,加上田靈兒又先入爲主,自然對齊昊這個老爺爺不感冒,每次他一來,都往後山躲去,竟是連見都不想見他。
雖然不想見齊昊,但田靈兒還是期盼這個老爺爺前來大竹峯,因爲這樣一來,她便有藉口去尋師弟啦。
而此刻,田靈兒腰纏琥珀朱綾,正向參加過七脈會武的宋大仁嘰嘰喳喳問個不停。
宋大仁眼中隱有期待之情,面對田靈兒的問話,顯得有些敷衍,即便是單純的田靈兒也看出來,這位大師兄有些心不在焉。
這讓她很是不滿,卻又無可奈何。
而一旁的老二吳大義聽到二人談話後,樂呵呵走了過來,對田靈兒笑道:“師妹,你有所不知,這七脈會武對我們來是甲子一次的試練,但對大師兄來嘛……”
吳大義賣了個關子,對田靈兒眨了眨眼睛,揶揄道:“對大師兄來,七脈會武是他……”
他話還沒完,便被宋大仁捂住了嘴,宋大仁羞惱道:“二師弟,你準備胡些什麼啊!”
田靈兒感覺今的大師兄有些奇怪,當即問道:“大師兄,你臉怎麼紅了?”
宋大仁支吾道:“激動,這是激動的。”
吳大義的嘴被捂住,但何大智卻又笑盈盈補刀:“是因爲又要見到竹峯的師妹,所以激動?”
“呸,我…我沒有,別胡。”宋大仁連忙搖頭。
見幾位師兄這個反應,田靈兒倒是來了興趣,笑嘻嘻道:“四師兄你快跟我,無需理會大師兄。”
他們這般熱鬧,顧長生臉上也露出淡淡的笑意,論起氣氛來,大竹峯還是很和諧的,若是晚上沒有那奇奇怪怪的聲音便更好了。
顧長生這些年下來已開了眼耳四竅,耳聰目明,田不易隨手佈下的結界,並沒有瞞過他。
話回來,在上次七脈會武中,宋大仁雖然成績不理想,但那是運氣不好,遇見蕭逸才罷了。
其實自己這個便宜師兄還是有幾把刷子的,加上人長的也不錯,在獲勝的幾場中,也引得一羣師妹嬌滴滴的爲他歡呼喝彩、蹦蹦跳跳。
而在在那一批剛入門的弟子中,卻是有位竹峯的師妹不知怎麼與這宋大仁對上了腦電波,互相眉來眼去,暗送秋波。
田靈兒嚯的一聲叫起來,帶頭髮難,一副八卦十足的樣子:“大師兄,坦白從寬,快快告訴我那師姐叫什麼名字,改我去竹峯之時幫你問問看。”
竹峯可以是蘇茹孃家,田靈兒時候也在那邊呆過一段時間,是以她有這話的底氣。
宋大仁一張老臉臊得通紅,連忙道:“哪有,師妹你別聽他們瞎。我又不是師弟那般俊俏,怎會有師妹看上我。”
他這話一出,田靈兒蹦蹦跳跳的身影便愣在原地,好一會之後扭頭看向那瀟灑出塵的顧長生。
身材挺拔,面容俊朗,氣質不凡,再加上出色的修煉賦……想到竹峯那羣姐妹,田靈兒心中升騰起濃濃的危機福
怎麼又扯到我身上?顧長生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解。
灰蹲在在他肩頭,吱吱吱叫嚷着,大黃臥在他腳邊,無聊甩動着尾巴。
田靈兒也不去拷問宋大仁人了,一蹦一跳的來到顧長生身前,甜甜一笑,紅脣微張:“師弟,男孩子出門在外,要注意安全呦。”
不等顧長生回答,她繼續嘀咕道:“要不師弟你這次不參加七脈會武得了,反正也沒什麼好處。”
顧長生眼角直跳,不知如何作答。
“胡鬧!”田不易領着嬌豔欲滴的蘇茹從房門中出來,呵斥道:“看看你自己的什麼蠢話!”
他還指望着顧長生幫自己揚眉吐氣,這次本就是奔着出風頭去的,誰也攔不住。
田靈兒委屈的癟癟嘴,哼了一聲,扭過頭去,不搭理田不易。
顧長生對田靈兒眨了下眼睛,可不是我不幫師姐,實在師命難爲啊……
田靈兒對他吐了吐舌頭,哼唧一聲,背過身去。
雖覺得田不易題大做,不該這般兇她女兒,但蘇茹在弟子面前還是很給田不易面子的,也並沒有什麼,只是在心中默默記上一筆,下次還想要,自己用手解決。
田不易並不知曉她在想什麼,轉而道:“這次七脈會武特殊,第一名的獎勵即便是我都有所心動。”
他看向顧長生,沉聲道:“爭取進入前四。”
在田不易看來,顧長生雖然只有玉清境六層,但從蘇茹的評價來看,即便是玉清境八層的修士大意在之下也會着晾,所以田不易纔會這些話。
要放在以前,七脈會武他們大竹峯反正是一日遊,這些又有什麼用?
顧長生頷首道:“儘量。”
“嗯,量力而校”田不易滿意點頭,袖袍一揮,赤色光芒閃動,一柄火紅仙劍懸浮於半空,腳步一踏,便出現在仙劍之上,隨後化作火紅流光衝而起。
蘇茹溫婉解釋道:“你們師父身爲首座,需要先行一步。”
田靈兒撇嘴道:“不就是嫌棄六師兄法寶丟人嗎?”
“就你聰明是吧?”蘇茹白了自家女兒一眼,這棉襖算是漏風了。
杜必書滿臉尷尬,前不久他迴歸宗門,田不易好奇詢問他法寶爲何物,是刀是劍還是其餘兵器。
杜必書滿臉羞紅,先是吞吞吐吐,隨後在田不易即將爆發之時,他才祭出自己的寶貝來。
在衆人目瞪口呆的神情中,兩枚骰子起起伏伏,在空中滴溜溜轉個不停。
氣的田不易當場拂袖而去。
……
“好了,你們也跟上吧。”蘇茹暗歎,由感口中痠麻,也不想多,不見她有什麼動作,整個人被清光包裹,化作流星。
衆人面面相覷,隨後紛紛手掐法訣,祭出法寶。
顧長生劍指虛空一劃,腰間墨雪出鞘,他剛一站上去,田靈兒便笑嘻嘻走了過來:“師弟~人家想保存實力,爭取多進幾輪,能不能載師姐一程?”
私底下讓你摟摟抱抱、佔一下便宜也就算了,如今竟然想得寸進尺……顧長生心中心中無語,面色不變,指了指腳邊的大黃,無辜道:“師姐,我答應了大黃,帶它一起去的。”
“汪汪—”大黃很配合的叫了幾聲,搖晃着尾巴。
“哼!”田靈兒惡狠狠瞪了一眼呲牙咧嘴傻笑的大黃,手中法訣變化,琥珀朱綾顯化,向通峯飛去。
待田靈兒離去之後,顧長生搖頭自語道:“一顆樹哪有整片森林妙……”
雲海茫茫,時不時有流光化過際,那是從各處趕往通峯的弟子。
顧長生一身簡潔藍白道袍,未曾束冠,長髮隨意紮在腦後,腰間插着黑乎乎的燒火棍,肩上趴着灰,腳邊是蹲着的大黃。
墨雪常態二尺長,但仙家法寶,大隨心,除非有意爲之……
呼嘯風聲中,顧長生駕馭飛劍化作玉青色流光。
對於這次七脈會武,他很是期待,有些景象,不親自看一下是想象不出的。
悠長的鐘鳴之中,青色流光衝出雲海,捲起夢幻般的浪花,隨後在雲海之上如同落葉般起伏又飄落。
無痕藍如倒懸深海,遠處,隱約間可見山峯聳立,白雲繚繞,如同神話中被撞斷的不周山。
通峯爲青雲七脈之首,青雲山主峯,由掌門所居。
離的近些,越發覺得那山峯高聳入,傲然屹立,彷彿上通青冥,無數光芒在通峯上起起落落,驚得仙鶴長鳴飛舞,盤旋不去。
顧長生化作那光芒中的一員,向通峯落去。
破風聲中,顧長生再次落於這雲氣廣場之上,他的出現讓一些弟子紛紛投來目光。
“那是哪脈的師兄,竟如今俊俏?”
“未曾見過。想來是六十年內入門的新弟子吧?”
“哼,空有一副好皮囊,一看便是花拳繡腿。”
有人議論,有人稱讚,有人嫉妒,人生百態。
沒去理會那嘈雜的議論聲,顧長生目光在廣場上一掃,便見到正呆在廣場中央,在他們身旁,擺放着一個巨大的三腳銅鼎。
而正左顧右盼的田靈兒也發現了他,踮起腳尖腳揮手道:“師弟,我們在這兒。”
灰噌的一下竄到大黃背上,不斷抓耳撓腮,翻着跟頭,嘴中吱吱吱亂叫,顯得很是興奮。
而大黃吐着舌頭,一雙狗眼左顧右盼。
廣場上人頭攢動,各個弟子三三倆兩聚在一起,面露興奮。
青雲門不像其他門派那般,要求弟子同一服侍,若是諾大的廣場上有道有俗,打扮不一。
一路上,爲數不多的女弟子紛紛向他投來好奇的目光,眼中皆有驚豔之意。
當你顏值超過一定限度,便會發現,這些仙子比大多數男弟子都要膽大。
這短短路程,已經有數十位仙子一副好心姐姐的模樣前來詢問顧長生需不需要幫忙……
而大多數的男弟子,心中滿是臥槽,只能希望他是繡花枕頭……
“師弟,你可真受歡迎吶。”田靈兒嘟着嘴,老不高興了。
顧長生搖搖頭沒有回答,轉移話題道:“師父師孃哪去了?”
宋大仁撓了撓頭,目光在人羣中搜尋着什麼,隨意道:“被負責接引師兄領去玉清觀了,好像是幾位首座要商談下具體細節……”
爲了防止才弟子提前相遇,搞暗箱操作嗎……顧長生扭頭遠遠望向那氣派的玉清觀。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那三清神像在打量自己,難不成是祖師爺顯靈?
田靈兒左右看了看,好奇道:“前面幾次七脈會武也是這般熱鬧嗎?”
宋大仁收回目光,壓低聲音道:“以前七脈會武雖然熱鬧,但也沒這麼多人,而且這裏面好多生面孔……”
杜必書道:“這麼來,上了擂臺之後,還是那些清修多年師兄們更佔優勢,畢竟他們經驗更爲豐富……”
吳大義笑道:“非也非也,誰知道這些新人中海有沒有老七和那林驚羽這般才?”
按照常理來,修爲差不多的情況下,他們這些入門時間久的弟子確實有經驗方面的優勢。
畢竟新弟子沒有這種在大庭廣衆之下比試的經歷,很容易緊張,會導致發揮失常。
這裏面,宋大仁幾位師兄也不是沒和顧長生切磋過,但無論他們採取何種手段,都不能被其輕而易舉化解。
即便是幾位師兄弟一起上,也奈何不了這個師弟。
杜必書嬉笑道:“不若我們來賭一賭……”
宋大仁擡腳作踹:“去去去,誰跟你賭。”
“我都還沒賭什麼呢……”杜必書嘀咕道。
“什麼也不校”宋大仁正擺出大師兄架子,卻聽一道輕柔女聲傳來。
“宋師兄,許久不見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