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技有不如 作者:未知 但凡大人物出场,都有這么几條规律,一是到场不会早,太早显得身价有点掉;二是不论好坏人,那怕心裡就恨不得当场掐死你,当面也满脸堆笑。第三嘛是低调,這是国粹,低调和谦虚才是王道。 戈战旗和江晓原两位,符合以上全部條件。 余罪嘛,那條也不符合,特别是提前到场,等着珊珊来迟的二位,就显得掉价多了。 人家是整七时来的,乘坐的是一辆奔驰商务,下车的时候,是戈战旗和殷蓉助理,把江校长請下车的,本来還以为余罪沒到场,可沒料到,人刚下车,余罪不知道从那就钻出来了,快步跑上前来,一敬礼、一鞠躬,江晓原看着他這位名满全警的门生,握着拳捶捶他的胸前道着:“好样的……這才几年就混到处长了。” “嘿嘿,江主任,不能光听名,科级……”余罪笑着道。 “学校沒把你留级就不错了,科级還不满意?”江晓原半开玩笑道,似乎记忆還停留在那個调皮捣蛋生的时代。 “那怎么可能满意,我得向您学习,将来少說還混一处级啥的。”余罪嘻皮笑脸,孰无正形,看到戈战旗和殷蓉两位时,他笑笑,似乎還显得有点局促,故意问着:“江校长,這位……” 认识,装的,戈战旗都還记得這货跑上台要他的签名,不過他的涵养功夫可就到位,微微一笑,伸手相邀:“认识一下,鄙人戈战旗,這是我的助理殷蓉……今天本来准备請江校长,一听他介绍得意门生,就一块請了。” “戈总,您甭跟他客气,這小子是属驴子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毛不顺的时候多……啊……我說余罪,說你谱挺大的嘛,好多人請你都請不到啊。”校长可不客气,直接揭老底了,戈战旗正觉不妥,却发现余罪比想像中谦恭多了,他苦着脸道着:“江校长啊,你是领导不知道下面人难呐,现在厅裡纪律抓這么严,不像在咱们学校,喝完酒跳墙头偷跑回去就沒事了啊……对不起啊,戈老板,真是身不由己。” “哎……千万别客气,是我們有点唐突了。”戈战旗更客气地道。 “好了,好了……年轻人,說开了就沒事了,戈总啊,我都說您還是過虑了,我的学生嘛,最起码的纪律性還是有的,就是個误会嘛,来来,一起进。”副校长道着。 這么表扬余罪,余罪笑得满脸开花,小声附着校长耳朵道:“江校长,您看我现在這么优秀,当年你天天收拾我,会不会觉得很惭愧。” “尾巴又翘了,沒把你几個害虫开了,我才惭愧呢。”副校长一句玩笑,伴着一個教务处常用的捋耳光动作,不過沒真捋,而是轻轻拧了余罪的耳朵一把,顺势把揽着,好不亲密。 宾主落座,茶酒斟過,一路寒喧,一团和气,几個人早无芥蒂了,最起码表面上沒有,眼看着当年天天黑着脸训人的教务主任也老了,言辞之间仿佛对戈战旗還隐隐有恭维之意,余罪有点省得了,可能戈战旗银弹攻势又攻到学校了,那学校穷得,巴不得把警械换成经费呢。 隔着桌面,第二杯茶斟上,几次殷蓉要起身动手,可都被余罪抢先一步拿走了茶壶,她微微诧异,美目眨着看余罪挽壶、倒茶的动作,第三次再添水时,她蓦地伸手,却不料壶把上已经多了一只手,再看余罪,這货笑吟吟地看她……她登时省得了,手赶紧地离开。 “哟哟哟,余处长,您太客气了。”戈战旗受宠若惊了,而且不悦地看着助理一眼,服务生就不讲了,可能连插手的机会都沒有。 “真不是客气,這活得我来,一個是老师,一個是老板,平时都沒巴结机会呢……殷美女,甭跟我抢啊,你手真快啊。”余罪笑着道,殷蓉不好意思地避着他的目光。 哟,還有那么点娇羞不胜的意思,余罪看着她,听着戈战旗和江校长說话,這时候,余罪莫名地有点技痒了,在她眼光的可视范围之内,余罪手裡玩着一根牙签,做了一個只有她能看到的小动作,牙签在小指到食指的三個指缝间穿梭一般,瞬间转了两圈,然后摊开手,不见了。 殷蓉的眼光一滞,看愣了。 余罪浅浅一笑,慢慢地缩手,缩到了桌面之下,蓦地像邻座的殷蓉伸去。殷蓉陡然遇袭,却身不挪位、面不改色,缩手一挡,那位置,堪堪在余罪手伸向手的位置。 一声轻触,不過這次可意外了,殷蓉觉得手一松,东西被夺走了,是饭店的火柴盒子,余罪不动声色地把有点变形的火柴盒放到了桌子上,然后笑着,张开了他袭击美女的那只手。 空无一物,殷蓉一愣,顺着余罪的眼光,看到了自己的胸下,蓦地倒吸凉气,那儿已经插着一根小小的牙签了,透過丝质的裙纱,像别针一样插在她胸下了。她慢慢地伸着手,躲着戈老板的眼光,拔下了那根牙签,然后揶揄地看着余罪,不知道這人是何意。 她有点恼怒,這人的猥琐超乎她的想像,不過不得不承认,這么快的手,是她這行的生平仅见,恼怒后,免不了有点好奇心起。 余罪却像沒事人一样,坐正了,他试探的结果有点失望,這位……不是黄三的同行。不過他想像不到,那一行還有這样的快手,能堪堪和他的速度几乎相等。 两人互视着,像技逢对手,都不知道对手深浅,不敢轻易造次了。 酒菜陆续上来了,這回殷助理可是尽了本职了,给各位一一斟上,碰杯相祝,又添一盘,戈战旗邀着诸人品尝,话题又到了各地美食奇味上,這对于余罪和江晓原无疑是天书奇谭,那可都是无福享受的事嘛。 “還是时代发展得快啊……我刚工作时候啊,工资就几十块,满大街沒几個像样的饭店,不過也是啊,就有,也消费不起嘛……不像你们现在的年轻人,什么都有机会享受一下了。”江晓原感慨道。 “江校长,您可一点都不显老啊,组织上应该称您這号人叫:年轻干部,对不对?”戈战旗饶有兴趣地道。 “越是干部越不好干啊,现在的分配形势,就我們的警校生,就业率也只能达到六成,而且是個逐年降低的趋势,孩子们求学几年,毕业却学无所用,我這個当校长,脸上也挂不住啊。”江晓原稍有自嘲地道。 “江校长,您過虑了,不摔打不坚韧,不磨练不成人,包分配未必就是好事,得到的太容易,反而不懂珍惜了……放到社会上磨练几年,都会找到自己的出路的。”戈战旗浅斟慢尝,温文道。 “也是,来,我得敬你一杯啊,你们可是雪送炭啊,不管事情成否,我得好好谢谢你,能理解我們警校這种尴尬处境的商人,還真不多啊,来……”江晓原殷勤道,两人相敬一杯,大有惺惺可惜,相见恨晚之意。 不对呀,江主任不能变得這么沒出息啊? 余罪看着這情况,老教务主任应该是心甘情愿下水湿身了,可能自己之于他们双方的事,仅仅是個插曲而已。余罪知道自己才是主角,否则天下人都知道警察什么得性,躲之唯恐不及,怎么可能送好事上门。 “江校长、戈总……您二位這是,雪中送什么炭呢?”余罪插进去了,好奇心起。 戈战旗刚要說话,江晓原却是了解他這位门生什么得性,直斥着:“乱插什么嘴?這是校方和星海合作的事,不是我說你们這些人啊,一毕业拍拍屁股走人,十年八年也想不起学校来,我问你,毕业几年了,培养你的学校,回去看過几回?” 這话问得,余罪小脸老红了,尴尬笑笑,掩着脸,躲避着教务主任這审视的眼光。說起来也是,真该回去看看了。 沒想到余罪還如此可爱的一面,戈战旗笑吟吟看着,意外地对余罪有那点好感了,老师面前,似乎他還是個顽皮的大男孩,一点也想像不出,這家伙居然能把他手裡四個保镖打得毫无還手之力。 斥完余罪,江晓原回头又殷勤对戈总說了:“别理他,警校出来的学生都有点野,可也沒治,乖孩子他当不了警察啊,现在犯罪率越来越高,对警察的要求却越来越严,既要打击犯罪,又要文明执法,這一对矛盾恐怕不是那么容易解决滴……不過您放心,戈总,像您這样的有识商人,我們是为你保驾护航的,基层那個烂痞警敢找你们麻烦,您告诉我,我去把你揪出来……全省有近一半警力都是咱警校培养出来的,省城一线派出所、刑警队,有八成是咱们警校毕业的……” 戈战旗被這個数据惊讶了一下下,又是起身敬酒,余罪心裡可牢骚了,尼马都沒地方去才混在一线刑警队派出所,還好意思排出来。 不過這些话须是不敢說出来的,老师面前,你的形象可能永远要停留在学生角色的位置,而且還不是個听话的好学生。余罪知道,這一次恐怕自己挣不脱人情大網了。這個倒不是他担心的,真正担心的,是从這位意气风发、举止优雅的戈总身上,他根本看不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就像…就像见到卞双林的感觉一样,举止得体、谈吐文雅、人又帅气,就知道他不是個好鸟,可偏偏也生不出恶感的那种人来。 就像大盗不盗、巨骗不骗一样,就干坏事恐怕也会干得冠冕堂皇,你无可挑剔。 “管他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余罪心裡如是想着,倒是安生了,刚饮一杯,一只纤纤小手,持着壶身斟上来了,他眼睛瞟着。 哟,发现新大陆了,這個叫殷蓉助理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脱了外套,仅剩一件紧身束衣,包裹着的身材窈窕惹火,给了他一個似笑非笑的眼神。 不会想****我吧?余罪暗笑着,這种事他可是经历過,曾经可是三個一起老子都玩得转,难道這又是一個性贿赂?如果是的话,我收不收呢? 纠结着,心裡有点小痒,结了婚的男人,为毛碰到這种事,就莫名其妙地有负罪感涅? 他思忖着,殷蓉已经举杯相邀了,他机械地端起酒杯,看着妞儿坨红的脸蛋,有点心猿意马了。 “有你好看的。”殷蓉也在暗笑,对于這位出手就让她出個丑的烂警,她是一点好感也无。 可女人恰恰就是這样,越是想坑你,越显得貌似倾心于你。她轻声道着:“余警官,敬你一杯,多多关照啊。” “谢…谢…”余罪揶揄地道,一碰杯,下意识地把酒放到了唇边。那妞豪放,一饮而尽,余罪跟着一仰,一杯灌进嘴裡了。 嗯……余罪面露难色,差点吐了,嘴裡又苦又辣,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他一矮身,吐到了桌布上,戈战旗和江晓原被打断了,愕然看着,殷蓉关切地问着:“哟,余警官,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沒事…沒事……一不小心呛了一口。”余罪摆着手,嘴裡像被火炭烫了一下一样,疼得话都說不清了。 “来……喝杯水。”殷蓉递着水。余罪赶紧拿起了,一仰,半口抿在嘴裡,却是不知道敢不敢咽下去,殷蓉笑着道:“相信我,一喝就好。” 咦,還真是,水含在嘴裡,那火辣辣的感觉明显地消退,那這酒。 殷蓉沒有說话,笑着看着他,拿起余罪的那只酒杯,倾上,然后一饮而尽,坏坏地笑着看着他,细眉挑挑、秀眼弯弯,像在挑恤。 余罪糗了,這洋相出得他都有点不明所以了,江校长又训了:“看,毛躁,办個事不靠谱,猴屁股又坐不住,戈总啊,您真别和他们一般见识,這些孩子基本都是我带大的,天天和犯罪分子打交道,免不了沾惹一身坏毛病……快,余罪,敬戈总一杯,我可告诉你啊,戈总這回可给咱们办了大事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你们绝对不能跟人家甩脸色。” “是,那是……来,戈总,我敬你一杯。”余罪倒着酒,這酒杯拿得他有点心虚了,不自然地看了殷蓉一眼,心裡暗道着,這可是江湖人的手法,而且他都沒看明白,這是怎么捣的鬼。 “来,大家一起碰一杯,相识就是缘份。”戈战旗笑吟吟地起身,和两位警官又饮一杯。 奇了,這杯酒就正常,余罪心裡忐忑的放下酒杯,现在对人家這個助理要刮目相看了,余罪的一根牙签有试探的意思,而对方這一手,可能是個警告。可是怎么做到的,不动声色就把酒变味了。 “余警官,要不……我再敬你一杯。”殷蓉笑吟吟地,脸上映着两個好看小酒窝,好萌地问着余罪,余罪吓了一跳,赶紧摆手:“别介,我真不行了,這都喝了好几两了……哎美女,我真沒其他意思啊。” “那你是什么意思?”殷蓉以几不可闻的声音问,眼光瞟着戈总的位置,似乎怕老板看到。 “我有点奇怪啊,比如……”余罪眼光看着她,手摁着一個酒杯,给殷蓉面前放了一個,等着摊开手时,手裡却還有一個。 余罪笑着,用疑问的眼光征询着她。殷蓉瞬间也明白了,那是說宴会当时,她偷梁换柱的事,用這种无声的方式提醒,似乎比說出来更合适一点。 “哦,我明白了,你想拜我为师?”殷蓉故作不知,引开了话题。 “你都露馅了,怎么当老师?”余罪哭笑不得了。 “你的眼睛会欺骗你的,你信么?”殷蓉笑吟吟地道。 “不信。”余罪道。 “那我們来玩一個游戏,看你的眼睛会不会骗你……你见過酒杯裡的酒。”殷蓉笑着,把一杯酒一饮而尽,放下了杯子,然后手拿起了分酒器小壶,右手拿着,左手摊开,又握成杯状,笑着问余罪:“可你见過酒裡的酒杯嗎?” 沒明白,就在余罪发懵的时候,殷蓉的酒壶嘴,已经朝着自己的左手倒酒了,倒了一大股,摊开手,朝向余罪……耶,手却是干的。 余罪惊愕了一下,她又倒一股,再摊手,却是一杯满满的酒放在余罪的面前,点滴未洒。 這时候余罪才反应過来,看她身前,那個杯子早不知道什么时候不翼而飞了。 “要能做到,我就告诉你……做不到,自罚一杯。”殷蓉不客气地道。 余罪想了想,有点吃惊碰上個手法比黄三還快的,居然還是個女人,這么多年,他自信早练成火眼金睛了,可還是根本沒有看到這個女人的动作。 “厉害。”余罪认输了,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想拜师嗎?”殷蓉问。 這话问得,不像****,倒像****,余罪知道,這种拉近关系的方式,会一步一步走近,直到亲密无间,他摇摇头道:“不想。” “哦,正好,我也不想收你。”殷蓉小声道。 余罪受刺激了,瞪着這妞,戈战旗却是注意到了,引开了话题,稍显不悦地盯了助理一眼,浓浓的责备,不過余罪看来,這像双簧一样,处处透着刻意的成份,就像你在试我的长短,我在测你深浅一般。 很深,余罪都說不清,貌似白领的女人,怎么可能有這种很精妙的手法?這可是走江湖的人的伎俩,比较适合在火车站以了长途公交上坑蒙拐骗。 很深,在殷蓉眼中,這位警官同样让她很惊讶,于是泛起一個這样的問題:难道,這位警官当過贼? 真的很深,戈战旗的眼中,对余罪的评价高了几個层次,能架住殷助理媚眼如波****男人不多,到现在为止,余罪尚未失态,已经很出乎他的意料了。 而自以为坐在东道的江校长可是一点也未察觉,时不时地劝酒,恭维之语不绝于口,酒過三巡,余罪也听出道道来了,敢情是星海准备给警校支付一大笔代培费用,而且允诺给代培人员提供星海各個公司的就业岗位若干,這可不正中发愁学员就业的副校长心怀了,而且双方還在谈更深入地合作,比如安全保卫、比如人员训练等等,江校长說得兴高采烈,戈老板似乎是侧耳聆听。 只有余罪嘴裡有点泛苦,這叫人穷志短啊,真要谈成了,恐怕還真敢有一大部分学弟学妹,要给這些富人看家护院了。谁让现在的分配形势越来越紧张呢,就警察這個行业也是人满为患呐。 一直到酒席终了,除了客套几句,戈总是只字未提其他事情,好像就是和警校合作的事,把江副校长高兴得给喝多了,筵散时,余罪倒沒治了,和殷助理一人搀一边,把高谈阔论十年树木、百年树人、素质教育還要数警校生的校长搀着下了楼,上了车。 直到把酒意盈然的江校长送回家,直到余罪半路借故下车,拦了辆出租车走人,都沒有进入正题,戈战旗和助理看着车走,重新上路时,连殷蓉都有点奇怪,明明就是针对此人而来,可偏偏对待此人像個无关的人一样,只字未提其他事宜。 “這個人不简单呐。”戈战旗坐在后座,车动时,如此感慨了一句。 “是啊,有点意思。”殷蓉驾着车,随意道。 “喝酒有节制,說话有分寸,我居然沒有看出他明显的弱点在什么地方。”戈战旗道,他自问還是有几分识人之能的,但這個人似乎有点看不穿了,对他所說的投资眼皮都不抬,对身边坐着美女艳羡的眼光也沒有一眼,而且不多說话,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他防备意识很强,根本不准备和我們拉近距离……你有什么发现嗎?” “有一点,他的手好快……可能宴会上,咱们挑嘉宾捣鬼的事,他都看出来了。”殷蓉道。 “不可能不快,他是全市的街路面犯罪教官,主要內容就是反扒,不快怎么抓到扒手。你小心点,别在他面前露了馅。”戈战旗道。 “我知道,戈总,這事是不是很棘手啊?”殷蓉问。 “還真是很棘手啊,从這样的人手裡要东西,我還真不知道怎么下手。你先试探一下,看能不能用钱打发了,探探他的口风” 戈战旗道,在后座拍打着前额,头有点懵,不知道是酒有点過量,還是這件老板交待的事,有点過于难了……………沒明白,就在余罪发懵的时候,殷蓉的酒壶嘴,已经朝着自己的左手倒酒了,倒了一大股,摊开手,朝向余罪……耶,手却是干的。 余罪惊愕了一下,她又倒一股,再摊手,却是一杯满满的酒放在余罪的面前,点滴未洒。 這时候余罪才反应過来,看她身前,那個杯子早不知道什么时候不翼而飞了。 “要能做到,我就告诉你……做不到,自罚一杯。”殷蓉不客气地道。 余罪想了想,有点吃惊碰上個手法比黄三還快的,居然還是個女人,這么多年,他自信早练成火眼金睛了,可還是根本沒有看到這個女人的动作。 “厉害。”余罪认输了,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想拜师嗎?”殷蓉问。 這话问得,不像****,倒像****,余罪知道,這种拉近关系的方式,会一步一步走近,直到亲密无间,他摇摇头道:“不想。” “哦,正好,我也不想收你。”殷蓉小声道。 余罪受刺激了,瞪着這妞,戈战旗却是注意到了,引开了话题,稍显不悦地盯了助理一眼,浓浓的责备,不過余罪看来,這像双簧一样,处处透着刻意的成份,就像你在试我的长短,我在测你深浅一般。 很深,余罪都說不清,貌似白领的女人,怎么可能有這种很精妙的手法?這可是走江湖的人的伎俩,比较适合在火车站以了长途公交上坑蒙拐骗。 很深,在殷蓉眼中,這位警官同样让她很惊讶,于是泛起一個這样的問題:难道,這位警官当過贼? 真的很深,戈战旗的眼中,对余罪的评价高了几個层次,能架住殷助理媚眼如波****男人不多,到现在为止,余罪尚未失态,已经很出乎他的意料了。 而自以为坐在东道的江校长可是一点也未察觉,时不时地劝酒,恭维之语不绝于口,酒過三巡,余罪也听出道道来了,敢情是星海准备给警校支付一大笔代培费用,而且允诺给代培人员提供星海各個公司的就业岗位若干,這可不正中发愁学员就业的副校长心怀了,而且双方還在谈更深入地合作,比如安全保卫、比如人员训练等等,江校长說得兴高采烈,戈老板似乎是侧耳聆听。 只有余罪嘴裡有点泛苦,這叫人穷志短啊,真要谈成了,恐怕還真敢有一大部分学弟学妹,要给這些富人看家护院了。谁让现在的分配形势越来越紧张呢,就警察這個行业也是人满为患呐。 一直到酒席终了,除了客套几句,戈总是只字未提其他事情,好像就是和警校合作的事,把江副校长高兴得给喝多了,筵散时,余罪倒沒治了,和殷助理一人搀一边,把高谈阔论十年树木、百年树人、素质教育還要数警校生的校长搀着下了楼,上了车。 直到把酒意盈然的江校长送回家,直到余罪半路借故下车,拦了辆出租车走人,都沒有进入正题,戈战旗和助理看着车走,重新上路时,连殷蓉都有点奇怪,明明就是针对此人而来,可偏偏对待此人像個无关的人一样,只字未提其他事宜。 “這個人不简单呐。”戈战旗坐在后座,车动时,如此感慨了一句。 “是啊,有点意思。”殷蓉驾着车,随意道。 “喝酒有节制,說话有分寸,我居然沒有看出他明显的弱点在什么地方。”戈战旗道,他自问還是有几分识人之能的,但這個人似乎有点看不穿了,对他所說的投资眼皮都不抬,对身边坐着美女艳羡的眼光也沒有一眼,而且不多說话,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他防备意识很强,根本不准备和我們拉近距离……你有什么发现嗎?” “有一点,他的手好快……可能宴会上,咱们挑嘉宾捣鬼的事,他都看出来了。”殷蓉道。 “不可能不快,他是全市的街路面犯罪教官,主要內容就是反扒,不快怎么抓到扒手。你小心点,别在他面前露了馅。”戈战旗道。 “我知道,戈总,這事是不是很棘手啊?”殷蓉问。 “還真是很棘手啊,从這样的人手裡要东西,我還真不知道怎么下手。你先试探一下,看能不能用钱打发了,探探他的口风” 戈战旗道,在后座拍打着前额,头有点懵,不知道是酒有点過量,還是這件老板交待的事,有点過于难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