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沉渣泛起 作者:未知 “您好,請问有什么帮到您的!” “我找星月。” “您好,麻烦您重复一次,我們這裡的星海投资……” “我找星月,請务必转达给她,我有一份东西交给她,一份关系到星海集团未来的东西交给她……” …………… “您好……” “我找星月。” “這裡是星海房地产公司………” “那告诉宋军,我找星月,有样东西交给她,這個可能影响到你们集团的上市……” …………… “喂,你到底是谁?” “我找星月,你又是谁?” “别管我是谁,你手裡究竟有什么东西?如果你有這個意向的话,可以和我谈谈。” “和你有什么谈的?” “很多啊,价格、內容、或者您究竟是谁。” “你想知道的,星月都知道,让她和我谈,你不够资格……” …………… 卡,断了,是一份录音,放在一個精致的欧式几台上,纯红木的,和整個房间的装饰浑身一体,显得别致而大气。 靠着沙发,斜倚着一位裹在睡袍裡的女人,浓密的长发遮着娇厣,像所有擅长保养的美人一样,你看不出她的年龄,即便那只把玩录音器材的美手,也挑不出丝毫的瑕眦。 這是星海集团客服在两周内接到的数個骚扰电话,房地产、电子、投资各個公司都接到了,接线员不知所谓,分公司的经理却知道,“星月”是星海集团总裁的名字,不過他们不知道的是,這几份骚扰录音转到总裁手裡,這位戴着传奇光环的女总裁,已经紧张得数夜未眠了。 她拉开了一個精致的首饰盒子,烦燥不安地拿起了一個精致的冰壶,添料,加温,对着剔透的冰壶,溜了几口,从骨子透出来的那股子惬意才让她安静下来,又摁开录音,听了一遍,对照着五原的戈战旗发回来的消息,陷入的沉思。 结果令她很意外,這部数次骚扰的手机,居然在一位警察手裡,而且是一位功劳赫赫、争议颇多的警察手裡,這类人恰恰是她最忌惮的一类,他们不管是尽职還是循私,都会不择手段。 “声音不匹配,手机在這位警察手裡,而打电话的却不是他,难道……两個人合谋?而且,他手裡還会有什么能威胁到我的东西?除非,他沒有销毁……我那份档案!?” 蓦地心一抽,這位女总像心绞痛一样,面露痛色,呷了口水,起身在房间裡的踱步,白底黑花的睡袍、零乱的发际、娇美却带着几分憔悴的脸庞,心揪着远在五原发生的事。 就像大多数富豪一样,谁都有一段不光彩的歷史。 如果有一天站到了万人瞩目的金字塔尖,這段不光彩的歷史,会被视为最深的隐私雪藏。 试图发掘出它的人,都是敌人。 她咬牙切齿地想着,平推开了窗户,雾霾深重的空气扑面而来,并沒有让她心胸开阔,却让了更觉得窒息了几分。 敲门声起,然后门被推开了,又是一位裙装挽发、面容娇好的美女进门了,她抽抽鼻子,然后很不悦地說着:“姐,你又溜上了?” 沒有說话,宋星月只是烦躁地关上了窗户,咒骂着京城糟糕的空气,妹妹替他整理的沙发,收起了冰壶,看到台子上的录音机时,她讶异地看看姐姐一样,出声问着:“有消息了么?” “有!找到人了,在一位警察手裡。”宋星月懊丧地道。 “拿回来就行了,這年头還有钱办不到的事?”妹妹道。 “四個保镖在路上,沒拦住一個人……五原可不像京城,是官老爷的天下,咱们离开這么年了,领导都换届了,那一方也說不上话啊。”宋星月道,话裡透着浓浓的无力感,以她的经验,阎王好对付,难缠的是小鬼,而底层這类警察,无疑是最难缠的催命鬼。 也是,妹妹愣了下,這個层面只能假手于人,如果简单有效的威胁的恐吓不奏效,那可能就难办了。 “老公能說上话吧?”妹妹遮遮掩掩问。 老公!?妹妹嘴裡的老公,深深刺激了姐姐一下,她无语地看着活力四射的妹妹,眼神裡都带着几分嫉妒,然后很无奈地道着:“你傻啊,這种事能让别人知道嗎?” 也对,妹妹为难地說着:“問題是怎么可能啊,那個骗子不是還关在监狱裡么?” “你不了解他,十個老公也比不上他,他如果想坑你,会想出一千种办法来让你哭都来不及,那,我现在就是了。”宋星月道,似乎沉浸在回忆中,不堪回首的记忆。 “有那么严重么?”妹妹不信地问。 “也许沒那么严重,我心裡太乱,說不清楚……哎,你不睡觉,怎么跑我這儿来了?”姐姐问。 “姐啊,今天出席**投资研讨会啊,不是你让我陪你的么?”妹妹道。 宋星月一下子省得此事了,匆匆起身,忙乱着洗漱梳妆打扮。 不久,姐妹二人从电梯直通地下停车场,在保安的礼敬、保镖的陪同下,到了她们购置的车位区。 這是一個比任何车展都奢靡的地方,数百平的地下车场静静地泊着兰博基尼、英菲、保时捷、法拉利……各式各样豪车,每個车位的售价是六十万,每一個车区都有数名保安4小时看护,每一台车,都彰显着主人尊贵的身份。 這样的生活,谁愿意失去呢? 宋星月上车时,心裡回忆着旧事,答案是显而易见的,辛辛苦苦得到的生活,怎么可能坐视它失去! “喂,战旗么?我是宋星月……事情你抓紧办,不管多大代价,一定拿到手,這個可能关系到集团公司的上市……对,务必拿到。有什么事你直接向我汇报。” 她在电话裡,如此遥控指挥着。 ……………………………… ……………………………… 电话另一头,得到這個棘手任务的戈战旗又在捏揉鼻梁和太阳穴了。 刑警、总队的、当過特勤、参与過数起贩毒、凶杀、網络诈骗等大案的侦破。 对付這样的人,软的不起作用,硬的怕起反作用,不软不软又沒作用,他思忖两日,根本无计可施,甚至這样人,怕是邀請出来一次也难,别說還想从人家手裡拿到什么东西了。 对了,是什么样的东西,戈战旗心裡都一团浆糊,打破脑袋也想像不出,位列富豪排行榜上的宋总裁、全国数得着的女富豪,怎么可能和這個鬼地方的小警察发生关联? 他摁着应声,呼叫着两位助理,为今之计,只能按上面的要求加快步骤了,想想他也狠下心了,看来徐而图之的方式行不通,不管是骡子是马,得先拉出来再說。 片刻两位助理敲门而入,戈战旗一欠身子,审视着两位助理。 韩如珉高挑、殷蓉丰腴;高挑的气质、丰腴的性感;有气质的如果刻意装扮一下,颇有古典美感;而性感的這位,不用装扮,看身材直接就是個惹火尤物。 “戈总…有什么安排?”殷蓉小声问,戈战旗沉思着,沒有听到,她奇怪地看了韩如珉一眼,韩如珉加重地声音问着:“戈总……有安排嗎?” “哦,有。”戈战旗反应過来了,正身,敛色,保持着总经理的仪态,請着两人坐下,就坐到他的办公桌前,两人以为又要讨论投资蓦集的事,却不料戈战旗笑着說了句不相干的话:“殷蓉、大韩,你们俩跟着我快一年了,說心裡话,我亏待過你们沒有?” 雕堡了,怎么问這话? 老板這么讲,下属能怎么說,俱是摇摇头,韩如珉笑着道:“戈总,您這话就有点见外了,要沒有您提携,我估计早被扫黄打非给扫了。” 听說殷蓉哧声一笑,赶紧敛起表情,惹得大韩翻了她一個白眼。 “那就好……我现在有個很重要的事交给你们,不管用什么方式,不管花多大代价,你们一定把這件事办到,对方就是那位叫余罪的警官,殷蓉你见過了………” 戈战旗细细讲着,此事关及到集团公司的上市、又属于他上司的私事、强调的重要性,自然是百分百保密,說来說去,就是从這位警官手裡拿回,或者买回,或者用其他方式换回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韩如珉奇怪了,觉得這事沒头沒尾。 “你觉得涉及总裁隐私的东西,我会知道嗎?”戈战旗道。 殷蓉也有此一问,闻听此言,赶紧闭嘴,两人不确定這個任务的难度,但是针对一個男人,似乎难度不会太大,接了下来,而且是暂时放下手头的活专干此事,告辞出门,韩如珉悄悄回眼,不料戈总又是旧态重萌,叫了她一声提醒道: “对了,其实你办這個事有优势的,這位警官和你入幕的那位,曾经是同窗。” 韩如珉蓦地脸色一寒,戈战旗却恍如未见,挥挥手:“去吧,抓紧時間办。尽快给我個回复。” 韩如珉愣在当地,還是殷蓉拉了拉她,才掩门走开,殷蓉看韩如珉脸色不对,小声问着:“怎么了?這好像不难办啊。” “屁话,公事不要扯到私事上好不好,不难办你去办吧?”韩如珉生气地道。 “大韩,征服個男人而已,对你有难度嗎?那位警官不是都被你征服了。”殷蓉笑着随意道。 韩如珉嗤鼻一笑道着:“你错了,是他征服我了。” 嗯?殷蓉奇怪一瞥,能从一位妈桑嘴裡听到這样的话可不容易,看韩如珉脸色不对,她无言地跟着,两人回了办公室,相视发呆了良久,好久殷蓉出口问着:“怎么办?你去還是我去?” “你去吧,這事我不能出面。”韩如珉为难地道。 “理由呢?你出面可比我容易多了……他和你那位是同学,說什么也方便,我呢,就见過一面,我看他对我根本沒有什么感觉,這不都两天了,我邀了三次,都沒有搭理我。”殷蓉道,這是拉关系的惯用方式,混個面熟,慢慢发展,有适合机会,相互交换一下。谁可知道那位是油盐不进,似乎根本就沒准备发展。 “真不行,要换個人,陪吃陪酒陪****,我都无所谓。”韩如珉很严肃地道。 “真看不懂你,這有什么呀。”殷蓉道,在商场打滚的女人,什么都以看得紧,但腰带不会系得紧了,逢场作戏的事嘛,谁会介意。 “那是你還沒有碰到你喜歡的男人。”韩如珉道,眼睛裡蓄着一种无法名状的温柔,她轻声道着:“假如有一天你遇到了,你愿意让他知道,你是多么的水性扬花?而且是在他朋友的面前?” 那倒是,殷蓉怔怔看着韩如珉,半晌摊手无奈地道:“好吧,看来咱们俩沒有和他p的机会了,那我和他单挑吧。” “小心点吧啊,警察都不是好对付的,根据我的经验,大部分警察都是钱照拿、场子照查、人照抓,别指望他们有什么信用可讲……别看我,我這位不同。”韩如珉道。 殷蓉一笑,脚很随意地搭在办公桌上,不屑地道着:“我的经验很简单,沒有妹這双玉腿夹不服的英雄好汉。” 两人相视而笑,像是驗證殷蓉的话一样,嘀嘀的短信声响,她一看,惊喜了下,然后得意地扬扬手机对韩如珉道着:“看……回短信了,约我呢……我得去戈总那儿請示一下。别后悔啊大韩,這单我感觉戈总挺重视,說不定一单就够妹妹我后半辈花销了。” 匆匆奔着去請示戈战旗了,這一幕看在韩如珉眼中,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嫉妒,她甚至开始有点厌倦這种生活了,就像曾经厌倦欢场的迎来送往一样……… 是啊,好寂寞的感觉,是因为想他而寂寞了,還是因为寂寞开始想他? 她悄悄地拿出了手机,切换着卡,拔了那個刚刚开始熟悉的号码: “喂……汪!晚上……一块吃饭么?……呵呵,当然你請喽……啊?亲自做?好啊,先說好啊,你厨艺怎么样?我虽然不会做,可我口味很刁的啊……” 揶揄而****的情话绵绵,什么投资、什么公司、什么危机,她早置之脑后了。 ……………………………… ……………………………… 余罪回完殷蓉的短信,已经进了榆城市档案馆的大院。 骆家龙随行,除了正在追踪的女骗子,這两日又多了一件事,四处查找卞双林诈骗案的侦破经過。 很多事都不是孤立的,余罪相信這部神奇的手机,能把他和星海這样的巨无霸公司联系到一起,肯定有着某种内在原因,這個原因,卞双林不会告诉他,他也沒机会强迫他告诉他,而恰恰最难的是,這家伙還蹲在深牢大狱裡,所有的事都不会针对他,只会针对余罪這個貌似知晓内情的人了。 “嗨,余儿,我怎么觉得就不可能啊?星海集团前身是星鑫荣工贸,和卞双林屁关系沒有啊,要有,当年犯案,应该早查封了。”骆家龙道。 “星海能发展到现在,市值几十亿,会不会有問題?”余罪问。 “所有的中国式富豪发家途径都差不多,紧俏行业、官商背景、特权经营、黑白通行………你查得過来嗎?你现在回溯他们的過去,都是個谜。”骆家龙道。 是啊,鑫荣工贸,仅仅查到了一個叫“宋军”的名字,几乎是一個名不见经传的名字,之后才有现在的最大股东“宋星月”,据說是位女强人,而且是一位高调的公众人物,投资過电影,捐赠過灾区,扶持過大学生创业,你查来查去,查到的都是她满身的光环。 “這就不可能有問題,正邪代表,l动奖章获得者,十佳企业,和老骗子挂什么勾?”骆家龙见余罪又在查手机,不屑地道。 余罪反驳着:“啧,你第一天当警察啊,现在這什么十佳、什么代表,基本相当于坏人标签了,越是看重這個名誉,那肯定干過名誉败坏的事;越是看重這种身份,那肯定以前身份不怎么光彩……這就像现在富豪急于移民一样,那只能证明他们心裡清楚,自己有民愤,在国内住得不安生呗。” 骆家龙愣了下,挥手指摘着:“有道理,但推理不成立啊,這是個沒发案、沒动机的猜想,甚至于查档都是你临时起意。” “相信我,很快就会发生。”余罪收起手机,给了骆家龙一個神秘的眼神。 這家伙装神弄鬼的,快走火入魔了,让骆家龙只能大摇其头了。 进了封存的档案馆,扑面而来的都是陈腐的味道,即便封闭相当好,档案架上也落了一层厚厚的灰,两人循着编号,一格一格往下查。 這两日重复的工作就是這样,是从原鑫荣工贸的註冊人宋军查起的,這個人沒案底,就一普通的工人,八十年代招工的那种,谁也說不清他是怎么着一步登天的,但能查到的是,确实一人登顶、鸡犬升天了,现在星海的总裁宋星月,是他妹妹,几省星海投资的掌舵人宋海月,是他堂妹,星海房地产的老总宋双旺,是他的堂哥,還有一位何卓成,是他的表兄……這一窝子符合家族企业的所有特征,连他的老爹宋大明也在星海有任职,不過现在已经移居美国,早成美利坚公民了。 两天翻阅了无数原始记载,都沒有查到什么疑点,這种家族企业,恐怕你从官方的记载裡,根本无从得知他们发家的秘密,唯一的一個小纰漏是发现,现任星海总裁宋星月,曾于0**年改過一次名字,原名叫宋心月……一字之差,让骆家龙和余罪跑了一百多公裡,到榆城市查原籍的档案记载了。 “這改名是正常的事,以前手工户籍记录,纰漏多了,女的记成男的都有可能。”骆家龙发着牢骚。 “那也不能电子录入的时候,把這個人漏了啊。”余罪道。 “完全有可能,户籍转出,這边沒销户,双重户口、多重户口,都有可能……你不要太相信信息化的威力,要不房姐房叔,就不会有那么多身份证了。”骆家龙道。 “那不一样,這种公众人物,又是超级富婆,她未必敢持有多個身份。”余罪道。 两人且說且查,有关“宋心月”這個名字的原始记录,翻遍了登记的档案编号,沒有,连重名的人都沒有,這种堆积如山的户籍旧档,错误百出,两人累得头昏眼花,又查一遍,仍然是沒有。 一個小时后,两人站在窗口透气。余罪有点入魔了,直问着:“档案丢失,会是什么情况?” “一般不会啊,那出生档案总应该有吧?学籍的也应该有啊?她家户口的也应该有点记录啊……怎么可能都沒了呢?”骆家龙奇怪了。 “会不会人为拿走?”余罪道,他补充着:“我是指,通過非正常途径,取走原档。” “理论上不行。”骆家龙小声道:“可实践中,不难。以前管理很混乱的。” “那這样想,假设是人为抽出,非正常途径,那是什么原因呢?”余罪问。 “嗯,改名不需要啊,出境也不需要啊……难道是……”骆家龙想想,拿走這些无关档案的动机,突然间,两人似乎心意相通一般,互视着,同时脱口而出: “有犯罪记录!?” “完全有可能,宋心月這個名字,走到這儿所有记录就中断了,她是0*年改的名字,在入主星海之前,之所以要改的原因,再加上档案和出生记录全部消失的原因,那這個‘宋心月’的名字,可能关联着其他事。”余罪道。 “如果有,那就简单了。”骆家龙道,接驳着电脑,通過警务通手机,接入了罪案信息库。 余罪稍稍兴奋了,他摩娑着下巴道着:“按理說,大部分事应该是花钱能摆平的……如果花钱摆不平,那肯定是這個名字关联着什么不光彩的事,与她的身份相悖……重点查诈骗一类的案件。” “沒有,我刚查了……我扩大了宏搜索,所有叫‘宋心月’的嫌疑人,都搜索出来……哦,有一個,這個好像不是,已死亡;有一例倒卖外汇的……不对,相貌对不上……這一例是,拐买妇女的,作案時間不对,服刑六年……這儿倒有一例像……” 骆家龙飞快地操纵着电脑,不时地弹出嫌疑人的初始照片,比对着這位公众人物的相貌,虽然同名,可相差太远,一個一個捋過,偏偏就沒有诈骗案的嫌疑人叫宋心月。 這一例……骆家龙笑了,余罪也笑了,两人笑抽了,治安管理处罚,罪名叫:组织卖淫。 看看发案地,居然就在五一路广场附近的胜利胡同,是五一派出所查的案,案发時間9*年,已经有十余年了,处理结果是治安拘留加罚款三千元。 “不对啊……”骆家龙点着鼠标,画面不动,再点,缓缓地出了一個画面,显示着:未输入原始资料。 “坏了,去九处封存的档案查原始案卷,恐怕有人做手脚了。”余罪道。 骆家龙匆匆背着电脑,追着余罪问着:“余儿,這不可能吧,這么大的女富豪,当過小姐?” “英雄不怕出身低嘛,富婆曾经当過鸡,有什么稀罕。”余罪笑着道。 “哇塞,這要是真的,我們会不会因为知道的太多,被追杀啊?”骆家龙兴奋地道,不得不承认,窥探到别人隐私,也有一种快感,特别是名人,還是名女人。 “我估计,我們知道更多已经不可能了,但被追杀,绝对可能。”余罪凛然道,他突然明白为什么有人半路拦截了,为什么戈战旗会不遗余力地和警方拉近距离,這一切,可能都是源于一個不能向外部公开的秘密。 他想到此处停下了,想起了卞双林,那部手机,那些资料,然后余罪神经质地掏着手机,飞快地翻查着他拍下的照片,定格在一张個画面上时,他懊丧地拍着额头,又漏了……一张财富的封面人物,就是宋星月。 星海…宋星月…宋心月…手机…杂志…全部连结在一起了。 妈的,這個老骗子。 余罪现在明白了,果真是不能相信人的高尚,卞双林尽力帮忙抓电信诈骗的嫌疑人,今天才明白他的用意,那就是把這股祸水,引到他這個反欺诈的警察身上。 很快证明了猜想,四個小时后,两人在公安九处封存的旧档裡,查到了“宋心月”的涉案案卷,名称对,档案编号也对,這是立案后必须的程序,就内部人员也未必敢随意篡改。 沒有篡改痕迹,应该包含嫌疑人照片、作案经過、询问笔记以及指模的档案,只剩下了一张档案封面,內容不翼而飞。 不用說,這是内部出了問題,而且是很久之前的一個已经淹沒的問題,骆家龙愣了好大一会儿,此时那种窥探的快感已经消失了,能量能大到這种程度,他有点后怕了,拉着余罪躲到档案架后面悄声声语着:“不能往下查了,再查恐怕得牵出自己人来……而且,真要掌握這种秘密,晚上睡觉都安生不了啊。這种身份和背景。辗压咱们太容易了。” “你以为我愿意啊?现在都以为在我手裡,上次那几個人半路拦截我,估计就是這事。”余罪道。 “呀……你這不是害我么?我可還沒来得及结婚享受人生呢。”骆家龙火大地道。 “谁害你了,還是你查出来的……我不是不告诉你,我之前也是不知道,难道你能想像得出,那亿万富婆,原来当過小姐,還是尼马小胡同裡洗头房拉嫖的那种?”余罪道,匪夷所思的故事,让他惊愕连连。 “那怎么办?上报還是不上报?”骆家龙沒主意了。 “你不找死么,别吱声,就当什么也沒发生過,我来处理……赶紧走。” 余罪拉着骆家龙,匆匆离开。可树欲静而风不止,出门电话、短信就一起来了,协办催着他回去;而星海那位妖娆的女助理,邀着她赴约………,和老骗子挂什么勾?”骆家龙见余罪又在查手机,不屑地道。 余罪反驳着:“啧,你第一天当警察啊,现在這什么十佳、什么代表,基本相当于坏人标签了,越是看重這個名誉,那肯定干過名誉败坏的事;越是看重這种身份,那肯定以前身份不怎么光彩……這就像现在富豪急于移民一样,那只能证明他们心裡清楚,自己有民愤,在国内住得不安生呗。” 骆家龙愣了下,挥手指摘着:“有道理,但推理不成立啊,這是個沒发案、沒动机的猜想,甚至于查档都是你临时起意。” “相信我,很快就会发生。”余罪收起手机,给了骆家龙一個神秘的眼神。 這家伙装神弄鬼的,快走火入魔了,让骆家龙只能大摇其头了。 进了封存的档案馆,扑面而来的都是陈腐的味道,即便封闭相当好,档案架上也落了一层厚厚的灰,两人循着编号,一格一格往下查。 這两日重复的工作就是這样,是从原鑫荣工贸的註冊人宋军查起的,這個人沒案底,就一普通的工人,八十年代招工的那种,谁也說不清他是怎么着一步登天的,但能查到的是,确实一人登顶、鸡犬升天了,现在星海的总裁宋星月,是他妹妹,几省星海投资的掌舵人宋海月,是他堂妹,星海房地产的老总宋双旺,是他的堂哥,還有一位何卓成,是他的表兄……這一窝子符合家族企业的所有特征,连他的老爹宋大明也在星海有任职,不過现在已经移居美国,早成美利坚公民了。 两天翻阅了无数原始记载,都沒有查到什么疑点,這种家族企业,恐怕你从官方的记载裡,根本无从得知他们发家的秘密,唯一的一個小纰漏是发现,现任星海总裁宋星月,曾于0**年改過一次名字,原名叫宋心月……一字之差,让骆家龙和余罪跑了一百多公裡,到榆城市查原籍的档案记载了。 “這改名是正常的事,以前手工户籍记录,纰漏多了,女的记成男的都有可能。”骆家龙发着牢骚。 “那也不能电子录入的时候,把這個人漏了啊。”余罪道。 “完全有可能,户籍转出,這边沒销户,双重户口、多重户口,都有可能……你不要太相信信息化的威力,要不房姐房叔,就不会有那么多身份证了。”骆家龙道。 “那不一样,這种公众人物,又是超级富婆,她未必敢持有多個身份。”余罪道。 两人且說且查,有关“宋心月”這個名字的原始记录,翻遍了登记的档案编号,沒有,连重名的人都沒有,這种堆积如山的户籍旧档,错误百出,两人累得头昏眼花,又查一遍,仍然是沒有。 一個小时后,两人站在窗口透气。余罪有点入魔了,直问着:“档案丢失,会是什么情况?” “一般不会啊,那出生档案总应该有吧?学籍的也应该有啊?她家户口的也应该有点记录啊……怎么可能都沒了呢?”骆家龙奇怪了。 “会不会人为拿走?”余罪道,他补充着:“我是指,通過非正常途径,取走原档。” “理论上不行。”骆家龙小声道:“可实践中,不难。以前管理很混乱的。” “那這样想,假设是人为抽出,非正常途径,那是什么原因呢?”余罪问。 “嗯,改名不需要啊,出境也不需要啊……难道是……”骆家龙想想,拿走這些无关档案的动机,突然间,两人似乎心意相通一般,互视着,同时脱口而出: “有犯罪记录!?” “完全有可能,宋心月這個名字,走到這儿所有记录就中断了,她是0*年改的名字,在入主星海之前,之所以要改的原因,再加上档案和出生记录全部消失的原因,那這個‘宋心月’的名字,可能关联着其他事。”余罪道。 “如果有,那就简单了。”骆家龙道,接驳着电脑,通過警务通手机,接入了罪案信息库。 余罪稍稍兴奋了,他摩娑着下巴道着:“按理說,大部分事应该是花钱能摆平的……如果花钱摆不平,那肯定是這個名字关联着什么不光彩的事,与她的身份相悖……重点查诈骗一类的案件。” “沒有,我刚查了……我扩大了宏搜索,所有叫‘宋心月’的嫌疑人,都搜索出来……哦,有一個,這個好像不是,已死亡;有一例倒卖外汇的……不对,相貌对不上……這一例是,拐买妇女的,作案時間不对,服刑六年……這儿倒有一例像……” 骆家龙飞快地操纵着电脑,不时地弹出嫌疑人的初始照片,比对着這位公众人物的相貌,虽然同名,可相差太远,一個一個捋過,偏偏就沒有诈骗案的嫌疑人叫宋心月。 這一例……骆家龙笑了,余罪也笑了,两人笑抽了,治安管理处罚,罪名叫:组织卖淫。 看看发案地,居然就在五一路广场附近的胜利胡同,是五一派出所查的案,案发時間9*年,已经有十余年了,处理结果是治安拘留加罚款三千元。 “不对啊……”骆家龙点着鼠标,画面不动,再点,缓缓地出了一個画面,显示着:未输入原始资料。 “坏了,去九处封存的档案查原始案卷,恐怕有人做手脚了。”余罪道。 骆家龙匆匆背着电脑,追着余罪问着:“余儿,這不可能吧,這么大的女富豪,当過小姐?” “英雄不怕出身低嘛,富婆曾经当過鸡,有什么稀罕。”余罪笑着道。 “哇塞,這要是真的,我們会不会因为知道的太多,被追杀啊?”骆家龙兴奋地道,不得不承认,窥探到别人隐私,也有一种快感,特别是名人,還是名女人。 “我估计,我們知道更多已经不可能了,但被追杀,绝对可能。”余罪凛然道,他突然明白为什么有人半路拦截了,为什么戈战旗会不遗余力地和警方拉近距离,這一切,可能都是源于一個不能向外部公开的秘密。 他想到此处停下了,想起了卞双林,那部手机,那些资料,然后余罪神经质地掏着手机,飞快地翻查着他拍下的照片,定格在一张個画面上时,他懊丧地拍着额头,又漏了……一张财富的封面人物,就是宋星月。 星海…宋星月…宋心月…手机…杂志…全部连结在一起了。 妈的,這個老骗子。 余罪现在明白了,果真是不能相信人的高尚,卞双林尽力帮忙抓电信诈骗的嫌疑人,今天才明白他的用意,那就是把這股祸水,引到他這個反欺诈的警察身上。 很快证明了猜想,四個小时后,两人在公安九处封存的旧档裡,查到了“宋心月”的涉案案卷,名称对,档案编号也对,這是立案后必须的程序,就内部人员也未必敢随意篡改。 沒有篡改痕迹,应该包含嫌疑人照片、作案经過、询问笔记以及指模的档案,只剩下了一张档案封面,內容不翼而飞。 不用說,這是内部出了問題,而且是很久之前的一個已经淹沒的問題,骆家龙愣了好大一会儿,此时那种窥探的快感已经消失了,能量能大到這种程度,他有点后怕了,拉着余罪躲到档案架后面悄声声语着:“不能往下查了,再查恐怕得牵出自己人来……而且,真要掌握這种秘密,晚上睡觉都安生不了啊。這种身份和背景。辗压咱们太容易了。” “你以为我愿意啊?现在都以为在我手裡,上次那几個人半路拦截我,估计就是這事。”余罪道。 “呀……你這不是害我么?我可還沒来得及结婚享受人生呢。”骆家龙火大地道。 “谁害你了,還是你查出来的……我不是不告诉你,我之前也是不知道,难道你能想像得出,那亿万富婆,原来当過小姐,還是尼马小胡同裡洗头房拉嫖的那种?”余罪道,匪夷所思的故事,让他惊愕连连。 “那怎么办?上报還是不上报?”骆家龙沒主意了。 “你不找死么,别吱声,就当什么也沒发生過,我来处理……赶紧走。” 余罪拉着骆家龙,匆匆离开。可树欲静而风不止,出门电话、短信就一起来了,协办催着他回去;而星海那位妖娆的女助理,邀着她赴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