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過度

作者:鬱夜山
撕裂開的大腿肌肉,血液從刀柄到皮肉切口的縫隙中滲出,暈溼在覆滿汗液的大腿上。

  大灘的紅色在地面上蔓延,滲進瓷磚與瓷磚之間的縫隙中,留下暗紅的血線。

  感受着皮肉被割裂開的疼痛,哪怕哈瑞斯是昏了過去的,也因爲哲羅姆這一刀痛醒。

  蹲在哈瑞斯身側的哲羅姆,手依舊握在刀柄上。

  他的視線停留在側躺在地上渾身赤裸的男主身上,嘴角含笑,似乎這一刀捅在了無關緊要的地方上面。

  大家都在等哲羅姆接下來會怎麼做,當然也包括那一雙滿是憎恨的藍眸。

  哲羅姆也不急,先是握着刀柄的右手鬆開,隨後那隻手移到了男主額頭的位置上。

  屈指,再往藏在金髮間隙間的額頭輕彈了一下。

  這一下近乎戲耍的動作,激得哈瑞斯左手猛地一擡,不過在這拳到哲羅姆臉上前,就被輕鬆制止。

  哲羅姆的嘴角的笑意更濃,看到男主如自己所料地揮手,帶動了鎖鏈搖晃的聲音,還挺悅耳的。

  忽略了系統在自己腦中響起的蜂鳴聲,哲羅姆拉起懸在半空中的鎖鏈,以很快的速度往自己的胸前扯過去。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上身不得不支起的哈瑞斯,因爲身體陡然地活動,牽拉到了大腿部分的肌肉,疼得他原先緊閉的雙脣微張一條薄隙。

  “我等下會找藥治你的,你最好先安靜一會。”兩人距離的拉近能讓哈瑞斯剛剛好聽清哲羅姆的低語。

  微微眯起眼睛的哈瑞斯偏過頭去,想要去看清楚那人的表情,還不知道這個該死的星際海盜想幹什麼。

  哲羅姆聽着那不斷在自己身邊嗡嗡作響的聲音,心中一陣煩躁,用力地拽着哈瑞斯手上的鐵鏈。

  他當然知道傷害男主角是要扣除崩壞值的,但沒看到他正在補救嗎?

  趁衆人沒反應過來自己想要做什麼,哲羅姆以最快的速度用鎖鏈壓住哈瑞斯大腿往上一點的位置,鎖鏈的一端被他踩在腳下,一隻手則是把另一端用力拉緊。

  大腿傷口上的出血量也降低了不少,不過在原先的一大團血跡的遮掩下,別人倒也沒能發現哲羅姆的這一些小動作。

  先把血止住,爲了不在老爹等其他人那裏留下把柄,那把刀就必須拔出來。

  哲羅姆微微蹙眉,不再多說什麼,握住鎖鏈的手轉了一圈,在拔刀的同時,一下子收緊。

  雖然自己的大腿早就因爲失血過多而失去知覺,但哈瑞斯又不是瞎的,他又不像外層圍觀的觀衆,被哲羅姆的後背擋得啥都看不見。

  疼痛感讓哈瑞斯混沌的腦子清醒了不少,強忍着不讓自己慘叫出聲,他只能強咬牙關,沉默地看着面前哲羅姆給自己止血的動作。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一直低頭的哲羅姆看見自己收緊的那根鎖鏈底端攀上幾根指頭,本來還很嚴肅的臉上,又出現了那張頗爲討打的笑臉。

  既然男主也明白了他的意思,那就省了他好多事情了。

  整體修長的匕首從大腿中拔出,看着刀身上的鮮血,全場噤聲。

  原先坐起來拉着鎖鏈止血的哈瑞斯,痛得動作也變形的側躺,他沒有喊出聲,與其這麼多的力氣浪費在這種無意義的事情上,還不如用力止血。

  他現在揪住鎖鏈的手指用力到連尖端都開始泛白。

  不過現在也沒有人有心思去管側躺在地上的俘虜了,所有人的目光凝聚在哲羅姆的身上。

  哲羅姆轉身,帶着那把剛拔出來的匕首,向老爹走去:“老爹,你的刀。”

  如果說一開始大家是純粹抱着看熱鬧的心態,瞅這場老爹欽點的活春宮,那現在大家可真的覺得豺狼夠狠的。

  明明剛纔還能爲愛衝鋒一打十,現在就能毫不留情給“愛人”腿上來一刀。

  特別是剛以爲哲羅姆是癡情種的娜娜,在看見那個俘虜大腿上的刀柄旋轉一圈之後,心裏打的那些盤算又平歇了。

  誰也不想被人拿一把刀子在自己大腿裏轉一圈吧。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瞅着哲羅姆遞到自己眼前的匕首,老爹的目光深深地投射在那把匕首上,但是他卻沒有接過來。

  匕首明顯是剛從地上那人身上拔下來的,帶着晦暗的血跡,甚至還有些溼漉漉的,尚未乾透的血液掛在刀上,從刀身一直延伸到哲羅姆並起的手指上。

  這位有些滄桑氣息的老人搖了搖頭,拒絕接受,只不過他臉上才終於展露出一抹微笑。

  這纔是他的好兒子。

  “帶着你的戰利品離開吧,你的表演時間也該結束了。”

  隨着老爹這一句發言,哲羅姆的嘴角抽動了一下,然後慢慢地拉起一絲微笑。

  他的手帶着匕首在空氣中轉了一圈,然後把匕首迅速地塞進他的軍靴裏。

  還以爲能借着老爹勢,耍耍哲羅姆這個王八的裏德這下徹底傻眼了。

  他看了一眼老爹又看了看哲羅姆,剛想要想出口阻止哲羅姆的離開,卻被人攔下。

  “裏德,哲羅姆已經把他的腦子跟着精液射出去了,你難道也要當個傻子嗎?”說罷,老四揉操太陽穴長嘆一口氣,側頭示意裏德看看老爹的臉。

  與裏德表現出來的狂妄自大截然相反,和裏德同一批流民裏面出來的老四,爲人沉穩幹練的令人驚歎。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裏德不情不願地閉嘴,心有不甘,但也只能看着哲羅姆擡着那個帝國俘虜出去。

  他自然也明白此時並不適合動手,但他可以等。

  大概是因爲宴會還沒有結束的原因,哲羅姆擡昏死的男主回去一路上都沒遇見人。

  隨意將人扔在牀上,哲羅姆少見的鬆了一口氣,甚至還能心情不錯地拉伸拉伸自己的身體。

  他這下搞的這麼大張旗鼓,起碼上層那幾個不安分的,不會不給他臉。

  不過老爹居然這麼好說話這倒是少見的很。

  哲羅姆的眼睛放空,左手放在自己的下巴上摩挲着,但也沒能思考到老爹這番動作的深意。

  “砰砰砰——”門口適時傳來的敲門聲打斷了哲羅姆的思考,一開門卻是一個令他意想不到的人出現在哲羅姆的面前。

  老爹還是穿着宴會那一套衣服,只不過臉上掛上的卻是對着家人的笑臉,不像剛纔宴會上擺着的一張臭臉。

  “拿着,也不知道你小子是不是看過我的私庫,不過也只有你那個小情人能開。”說罷,老爹扔了一把密鑰給面前的臭小子。

  哲羅姆也沒在意老爹的偷襲,左手往自己的胸口一探準確無誤地抓住了那把密鑰。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我哪能知道你私庫有啥啊,老爹你可別冤枉我。”

  奧斯汀又不是不知道哲羅姆的尿性,伸手揉了一下哲羅姆的狗頭,笑道:“別想着裝蒜啊,這個機甲給你了,你要幫我把垃圾星附近的聯盟駐紮軍清了。”

  還沒等奧斯汀多說什麼,這個老人像是突然察覺到了什麼,不再展現自己的笑容。

  “我很樂意你有弱點的,但那把刀的本意是讓你挖出他的眼睛,而不是捅進他的大腿。”

  哲羅姆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依舊維持着那一副痞氣的模樣。

  他倒是想過有很多人可能會過來勸他,但是來這勸他的人不應該是老爹。

  哲羅姆聳聳肩,展露出一副完全不太在意的樣子:“只要他不出門就沒有人能見到這雙眼睛。”

  老爹看了哲羅姆一眼,眼神有些複雜,那種表情更多是無奈裏還摻雜着一種別的情緒。

  “哲羅姆,你覺得那雙眼睛是能困在你的雀籠裏面的嗎?”

  “只要我能給他足夠大的雀籠就行。”哲羅姆說話間的語氣自帶一種堅定。

  奧斯汀頓時愣了愣,似乎在哲羅姆這番回答下見到了幾分自己曾經的風采,好一會彎起了自己的嘴角。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既然人家都不願意聽自己的話,那奧斯汀也不再強求什麼,隨即轉身離去:“哲羅姆,希望你能管得住你的娘們!”

  哲羅姆有些詫異老爹突然的大方,但他也沒有多想,他伸手拉開自己的房門,看見的卻是門後面的那一雙裹挾着恨意的目光。

  “你是不是認出我是誰了。”哈瑞斯沙啞的聲音斬釘截鐵。

  一回頭就被人質問,哲羅姆倒不惱,只是看了一眼從牀上蔓延到房門口的血跡,就基本想象到哈瑞斯一點點從牀邊爬過來的畫面。

  腿都這樣了還爬過來偷聽,也真的是難爲男主了。

  對於哈瑞斯的問話,哲羅姆的應對方法很簡單,就是裝傻:“你說啥?我沒聽到?”

  但哈瑞斯的眼睛滿是不信和質疑。

  哲羅姆嗤笑一聲,蹲下身去,眼睛平視面前這個手又殘廢,腿又殘疾的男主:“這是我的艦隊,這是我的房間,我能聽到什麼,取決於我想聽到什麼。”

  寬大而滿是老繭的手掌覆蓋在不斷滲出鮮血的傷口上,收攏的手指在一點點地增加力度。

  “呃——”

  腿上劇烈的疼痛一時間讓哈瑞斯的臉色變得煞白,但他的眼睛裏面的堅定絲毫沒有因爲疼痛而褪去。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你明白我的意思,小藍眼。”

  看了眼男主現在腿上的傷勢還沒有到不能治的地步,哲羅姆不再多和男主進行交流,反而是打開了通訊器的頁面。

  “巴頓,找一下我艦隊是哪個多嘴的麻雀和老爹談心。”也不等那一頭回話,哲羅姆就直接關閉了通訊器。

  緩過勁來的哈瑞斯也直接笑了:“你這樣繞着彎說話有意思嗎?我現在可是一個手又殘疾,腿又廢的爛人,我也對你這位大爺沒有什麼用吧?”

  “你這是在抱怨我捅爛了你大腿?還是在抱怨我沒有給你上藥?”哲羅姆揉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思考起自己後續應該做什麼。

  但他也沒忘要處理一下哈瑞斯的傷口,在自己的收藏櫃裏找了一瓶烈酒出來。

  哲羅姆咬掉瓶塞,先是自己喝了一口,辛辣的酒液直衝顱頂。

  烈酒淋在刀上,殘留在刀上的酒液被一個花紋繁瑣的打火機所點燃。

  過高的溫度讓酒液迅速地揮發。

  哲羅姆的刀刃湊近了糜爛結痂的大腿上,大腿上結痂的傷口邊緣又一次被挑開,原本凝固的血液又一次的流淌了下來,淌的大腿上面都是。

  還沒等哈瑞斯看清楚哲羅姆拿了什麼塞進自己的傷口裏,就發現自己腿上的傷口已經覆蓋上幾層紗布了。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傷口處傳來的熾熱感也減少了很多,哈瑞斯有些詫異這海盜堆裏還有這麼好效果的藥。

  “少校該不會連這一點痛都忍不了吧?”

  三兩下確認好繃帶綁好了,哲羅姆就鬆了口氣,他還以爲男主會感恩戴德謝謝他的藥,沒想到迎面而來的就是面前這雙象徵着帝國驕傲的藍眸,充滿了血絲的模樣。

  看上去就像雙眼在噴火。

  也是,畢竟這腿還是他親手捅穿的,現在他這個上藥的樣子倒確實挺惺惺作態的。

  哲羅姆又喝了一口酒,他沒有管哈瑞斯現在的怒氣有多大,再一次地湊了上去。

  兩人的鼻子幾乎要碰在一起,過近的距離下,哲羅姆鼻子中呼出的熱氣都噴在了哈瑞斯的臉上。

  沒有任何預警地,哲羅姆猛地攬住了哈瑞斯的後腦勺。

  老實說,哈瑞斯覺得這個人很噁心,見他湊上來和自己索吻,他也沒有理由還像一開始那麼順從。

  哈瑞斯眸色低沉,張開嘴脣,就在哲羅姆試圖撬開自己牙關的時候,咬住侵入者的上脣。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柔軟的上脣被咬破,即時鮮血直冒。

  可出乎哈瑞斯意料的是,那人像是感覺不到口腔中血液和唾液混合的腥味。

  原先還抓着酒瓶的手此時早就鬆開,任由酒瓶在滿是暗紋的牀單上翻滾,傾灑出來的酒液暈出一大片痕跡。

  哲羅姆也沒有給哈瑞斯再使勁的機會,手用力叉着身下人的脖子,掠奪着身下人所有的氧氣。

  哈瑞斯的脖頸被哲羅姆單手緊掐,一時覺得呼吸困難,憋得通紅,鬢角上更是出現了層層薄汗。

  喉管被人扼住,哈瑞斯甚至連開口說話的權利都沒有,只能順從着男人的動作點頭。

  唯一能施上力氣的左手握住哲羅姆的左手奮力想掰開,但因爲缺氧,手上的力氣正在一點點地減少。

  等親夠了,哲羅姆在慢悠悠地拉開兩人的距離。

  “不要想着在我身上耍什麼狠勁,你那個破軍銜在這裏屁用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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