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宋修出征
舒窈伸手撫上自己的脖頸，收起笑容淡淡答道，“無妨。”
如煙見她如此，便也不再多言。
舒窈於是捧起小貓，岔開話題：“你這小傢伙如此貌美，不若就叫你雪團如何？”
那小貓望着舒窈，伸了一個懶腰，突然伸出舌頭，舔了一下舒窈的鼻尖。
舒窈笑出聲：“看來你甚是滿意，雪團。”
兩人又逗弄了一會小貓，如煙便告辭離去。
宋彧回到王府，在江離院中坐了半晌，邁開步子，來到了墨竹院。
“小狐狸，一道用午膳吧。”宋彧打簾而入。
看到宋彧進來，舒窈臉微微一紅，忙低下頭不去看他，“凝露去吩咐擺膳吧。”
宋彧見她這般模樣，腦中也不由得想起那夜的纏綿瘋狂，輕笑了一下，走到她身邊坐下。
這時宋彧才注意到舒窈懷中抱着一團毛絨絨的小白肉球，“這是？”
舒窈伸出手撓了撓雪團的腦袋，笑着說：“這是如姬送給我的貓，它叫雪團。雪團快起來，給王爺請安。”
雪團從舒窈懷中擡起腦袋，瞪着藍幽幽的大眼睛望着宋彧，似乎很不滿意他打擾了自己午憩。
一人一貓對視了片刻，雪團站起身，從舒窈腿上一步跳到了宋彧的身上，抱着他的手嗅了起來。
“看來它也很喜歡你呢，子宸哥哥。”舒窈看着雪團笑着道。
望着舒窈如水的眸光，溫柔的笑顏，宋彧心中突然產生了一種奇異的感覺，彷彿他懷裏抱着的，是他與舒窈的孩子。
這一刻，時光安然，歲月靜好。
正當這兩人一貓勾畫出一副安寧愜意的畫卷之時，雪團突然亮出鋒利的爪子，向着宋彧的手撓了過去。
宋彧不查，被雪團連撓帶咬挖出幾道極深的血印。
舒窈一驚，忙一把抱過雪團，誰知這小東西似乎興奮了起來，不依不饒地又抓了舒窈幾下。
舒窈嫩白的葇荑上瞬間便出現了幾道淺淺深深的血痕。
宋彧皺起眉頭：“這畜生野性難馴，你莫要養在身邊了，免得傷了你。”言罷就要伸手去抓雪團。
舒窈忙收回手，將雪團護在懷裏：“我今日問了府裏養過貓的老嬤嬤，這個年紀的小貓正是要磨牙開爪之時，它抓抓撓撓的再正常不過了，我會教好它的，你莫擔心。”
宋彧看着她一副護犢子的模樣，有些哭笑不得。
舒窈把雪團交給修竹，走上前，拉起宋彧的手，“我給你上點藥吧。”
宋彧反手攥住她的手，“這點子小傷，不妨事，倒是你，這小東西下爪不知輕重，抓的這樣深，恐會留下疤痕。之前的紅玉膏怕是你也用完了，我這幾日再給你送一些來。”
舒窈心裏甜滋滋的，柔聲道：“好。”
這時凝露進來，告知午膳已備好，兩人一道用了膳，宋彧便回江離院理事去了。
華燈初上，夜未央。
宋彧熄滅了書房中的燈盞，邁步而出，準備去秦月樓找含光，要一些紅玉膏來給舒窈。
將將走出書房，就見一道倩影站在江離院的院子中，正是如煙。
宋彧皺了皺眉，冷聲道：“誰讓你來此的？本王理事之地，外人不得擅入，你不知道嗎？”
如煙心中凜然，忙跪下哀聲道：“王爺息怒，如煙並非有意來此，只是今日聽聞王爺王妃被那畜生所傷，心中惶恐，便拿些含光姐姐當初贈予妾身的紅玉膏，想交給王爺。”
宋彧俯視着如煙：“你既知那畜生傷人，又爲何要送給王妃？”
如煙將頭伏得更低，讓人看不清她的神情，“回王爺，妾身知罪，但妾身確是無心的，只是恰見那小貓玉雪可愛，便想到王爺公事繁忙，無甚時間陪伴王妃，而妾身身份低微，也不敢日日都去叨擾王妃，所以纔會出此下策。”
宋彧聽罷，不由得想起那一夜舒窈說的話，府裏的女人們讓她不開心。
輕嘆一聲，宋彧點了點頭：“罷了，本王無礙，你自去將紅玉膏交給王妃便是了。”
如煙擡起頭，水盈盈的眸子中寫滿擔憂：“若是由妾身交給王妃，恐怕王妃會誤會王爺與妾身……”
宋彧挑了挑眉，開口叫了一聲，“赤霄。”
赤霄得令，邁步走到如煙身前，接過她手裏的三瓶紅玉膏。
宋彧邁開步子繞過如煙，“你且回去吧，以後不得擅入江離院。”言罷看也不看她一眼，帶着赤霄揚長而去。
一縷寒風捲起地面上雪沫，夜色深沉而孤寂，只餘下如煙靜靜跪在冰冷的雪地之中。
……
兩日後。
宋衍乘坐由六匹紅鬃白馬拉着的龍輦，率領文武百官前往建鄴城以東的阿曲港爲宋修出征踐行。
祭祀儀式結束後，宋衍步下龍輦，親自從劉全端着的錦盒中，取出帥印，授予宋修。
宋修跪地雙手接過：“兒臣定不負父皇所託。”
言罷站起身，走到高臺之上，舉起帥印，向着駐守阿曲港的水師將士們揚聲道：“衆位將士，我東臨水師，磨劍數年，小小海寇，犯我國威，千年史冊恥無名，一片丹心報天子，如今正當寶劍出鞘顯鋒芒！將士們且隨本帥蕩平海寇，揚我國威！”
“報天子，留青史，蕩平海寇，揚我國威！”洪亮整齊的聲音響徹天地間。
看着高臺之上神采飛揚，鋒芒初露的宋修，宋彧脣邊勾起一抹淺淡的笑意。
而宋婓和宋顯，臉色卻好看不到哪裏去。
宋顯微微側過頭，對身旁一臉淡然的宋昊低聲道：“二哥，看來我這三哥從來都不是一介文弱書生啊，我倒是小瞧了他。”
宋昊聞言笑了笑：“被你小瞧了的人多了。”
宋顯一噎，“二哥，你怎麼能如此平靜？”
宋昊眸光流轉，“與其說是宋修自己抓住了機會，不如說是父皇想要給他機會。宋婓太蠢，已得父皇不喜。而我們兄弟倆，母家勢大，倘若再得了水師，父皇何以安枕啊。如今父皇尚且年富力強，自然要權衡各方勢力。此次宋修出征，若我所料不錯，父皇定會讓墨廣跟隨，打造機甲戰船助他大勝而歸。只是可惜啊，”
宋昊輕輕撣了撣衣袖，“父皇這次未免有些操之過急，旁的人不知那墨廣幾斤幾兩，我卻是清楚的很，宋修此次征戰，懸啊，我們且看着就好。”
此時宋修已登上戰船，向着岸上的宋衍跪拜行禮後，便率領水師大軍，向着會稽進發。
一陣海風吹來，望着大軍出征的宋衍禁不住咳嗽起來。身側的劉全慌忙爲他披上斗篷。
宋衍擺了擺手：“不妨事，且帶着百官回去吧。”
……
時光飛逝，轉眼間宋修出征已將近一個月。再過一日便是百官冬季沐休之期了。
這日早朝之上，兵部尚書左宗揚呈上奏摺，“啓奏陛下，三殿下傳來捷報，首戰旗開得勝，已將海寇擊退回海上，不日便要進軍海寇島嶼。”
宋衍不由得龍心大悅：“好好好，修兒果然沒有讓朕失望。傳朕口諭，三皇子府，賞黃金萬兩。”
此時的瑾王府中，舒窈還在睡着。
“王妃最近這是怎麼了？怎地如此嗜睡？”凝露站在臥房外，和修竹竊竊私語。
修竹搖搖頭：“我也不知呢，許是冬困？”
凝露想了想，“許是吧。你去把紅玉膏拿來，我進去給王妃擦上。這雪團也不知怎地了，每次王爺一來，就又抓又撓的，害得王妃手上的抓痕都不見好。”
修竹點點頭，去拿了宋彧前次交給舒窈的紅玉膏，和凝露一道進去給舒窈手背上細細塗抹。
這時宋彧下了早朝回府，來到墨竹院走進屋中，看舒窈還在睡着，不禁問道：“你們王妃最近這是怎麼了？莫不是病了？如此嗜睡。”
凝露和修竹忙向宋彧見禮。
凝露答道：“回王爺的話，王妃倒也不似病了的樣子，除了有些嗜睡，胃口倒是極好。”
宋彧點點頭：“那等王妃醒了你告訴她，晚上本王來墨竹院用晚膳。”
晚膳時分，宋彧來到墨竹院，就見舒窈張羅了一桌子的菜品。
宋彧挑眉，脣邊勾起痞笑：“我聽凝露說，你這兩日胃口極好，此刻倒是眼見爲實了，怎麼，小狐狸要長身體了嗎？”
聽到宋彧打趣自己，舒窈嬌嗔道：“能喫是福，怎地王爺是怕我喫空了王爺的瑾王府嗎？”
宋彧走過去輕輕拍了一下舒窈的腦袋：“調皮。用膳吧。”
兩人走到桌邊坐下，動筷前，宋彧開口道：“明日早朝之後，我便要出發去往會稽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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