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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神出鬼沒的安德森太太

作者:清供
哦,可怜的罗德尼先生!

  格蕾丝已经要为他掬一把辛酸泪了。

  虽說這件事算是個乌龙事件,但挪用公款這种事,弗格斯探长不知情也就算了,一旦他知道了,出于职责,他也该過问一下。

  所以,罗德尼先生的挣扎非但沒有任何效果,還把他反向推进了审讯室。

  ……

  “谁知道那小子有沒有撒谎?”

  审问過后,弗格斯探长的怀疑更深了。

  原因是,近期安德森先生核对账目的时候,发现了一笔被挪用的资金,多达三千镑。

  而這三千镑上面的审核人,正是罗德尼先生。

  但罗德尼先生坚持声称是别人偷用了他的印章,并且因为安德森先生的质问态度,和他大吵了一架。

  之后就是安德森先生出差,一周多的時間沒有回家。

  “我该带人去搜一搜他的住处,沒准儿就能发现那三千镑纸钞!”弗格斯探长性格多疑,“要是這样,谁能保证他不会为了封口,杀掉安德森先生呢?而且這小子喜歡赌马,一定非常缺钱。”

  時間已经到了傍晚,公爵大人和格蕾丝登上了回别墅的马车。

  街边的路灯已经开始亮起来了。

  它们当然不是电灯,而是油灯,每天由路灯工人定时点燃、熄灭、加油、擦拭。

  即便如此,這种灯的亮度,也远远比不上煤气灯,而煤气灯又比电灯差得更远。

  与其說這种路灯是照明物,倒不如說它们是路标。

  尤其在雾霾天气的时候,這种灯能见度就更差了。

  說实话,格蕾丝也很怀疑喂猫男孩說的话是否真实。

  在夜晚昏暗的路灯下,看到一個女教师打扮的女人的背影,就一定能确定那是安德森太太了嗎?

  沒准凶手正是想要别人产生這种误会呢?

  女教师的形象实在太好模仿了。

  她们几乎都梳着一样的朴素发型,穿着几乎沒有装饰的黑色长裙,戴着有白色荷叶边的碎花帽子。

  這样的女教师,在英国一抓一大把,就像是流水线批量生产的似的。

  但有一点,对于格蕾丝来說,又有些說不通。

  她坐在车裡发起呆来,心裡盼着明天能早

  点把心中的疑惑解开。

  后天就是礼拜日了,格蕾丝希望那天可以空出来。

  毕竟她已经答应了父亲,礼拜日会回家看看。

  想到這,她忍不住瞥了一眼对面的公爵大人,祈祷着這位年轻的公爵千万不要在那天想起什么“重要的事”。

  回到别墅的时候,乔治对于公爵大人再次丢下他的行为十分不满。

  当然,這种不满是对着格蕾丝的。

  在乔治眼裡,一個总管总是抢他這個侍者的工作,是非常不自重的行为。

  即使這种行为是雇主要求的,不能规劝雇主的总管也是不合格的。

  于是格蕾丝在脱掉落了几片雪花的外套时,還被正在给公爵大人脱下外套的乔治瞪了一眼。

  格蕾丝:“……”

  這小子的眼睛是不是出毛病了?

  她从亚当手裡接過哼哼唧唧的福克斯,抱在怀裡,一边往总管室走,一边询问亚当,“今天的书看完了嗎?别墅裡有沒有发生什么事?”

  “都看完了,先生。但我有几個問題……”

  两人消失在众人的视线裡,仆人们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了。

  像亚当這样,从十三岁就开始接受总管亲自指导的人,简直就是走了狗屎运。

  而且看公爵大人的态度,似乎是默许了這件事。

  不過也有人幸灾乐祸。

  因为只要稍微想想总管克裡斯蒂先生的年龄,恐怕亚当就永无出头之日。

  两個人只差了四岁。

  要是按照霍恩先生的工作年限来看,等克裡斯蒂先生退休了,亚当不也成了老头子了嗎?

  仆人们普遍都羡慕着格蕾丝的薪酬,因此也断定,這位深受器重的总管,一定会像霍恩先生一样,为艾斯比家族奉献一生。

  连公爵大人本人,也从来沒考虑過,這位年轻的总管会离开他。

  他甚至觉得,比自己小了八岁的总管,也许会陪伴他到寿终正寝。

  贵族们的家裡往往都是這样的,底下的仆人也许一年就有更换很多個,高级仆人却往往能够为一個家族服务一生。

  他们并不知道,格蕾丝自己打算在三十岁前就退休,然后靠着自己的薪酬和股票,過上不错的中产阶层小资生活。

  如果公爵大人知道她的打算,恐怕会直接从客厅的沙发

  上跳起来。

  ……

  第二天,约瑟夫带着格蕾丝去往了苏格兰场,由弗格斯探长带领他们去了停尸房。(1)

  两具尸体被放在金属制成的床上,身上的血迹被清理干净,连衣服都沒穿,只盖了一块白布。尸体,尤其是命案现场发现的尸体,已经很大程度不能算作一個人,而是一件证物了。

  格蕾丝立刻去了安德森太太的尸体旁,开始观察她的头发。

  安德森太太脸颊两边的头发,還残留着半散开的螺纹状的卷,這是目前非常流行的淑女发型的标志。

  這种发型将头发分了前后两部分,后面的头发以麻花辫的形式低低地盘成脑后,而前面的头发,则用湿润的亚麻布做成紧密的螺纹形状卷发,从中间分开发缝,分布在两颊,卷起的头发长度刚好到耳垂或下巴。

  這种发型十分精致,需要在前一天睡前把头发用白色的布條固定好,第二天才能呈现出漂亮的卷发。

  而安德森太太平时的发型,可就简单的多了,只需要把后半部分头发盘起,前面的头发中分,绕在丸子头上固定好就行了。

  這种发型相对庄重,正是是個教师的发型。

  只是现如今,安德森太太已然失去了庄重的权利。

  她的尸体光溜溜地躺在一层薄薄的遮羞布下,原本温柔美丽的脸蛋,被狠狠地砍了两刀,一刀从太阳穴到鼻梁,一刀从鼻梁到苹果肌。

  如果不是右半张脸還完好的话,恐怕警方都沒办法辨认出她是谁。

  “让我疑惑的是這個……”弗格斯探长走過来,指着安德森太太的脸,“验尸官告诉我,她脸上這两刀,是死后补上去的。這让我有些怀疑凶手是個女人,她這么做可能是出于对安德森太太的嫉妒。”

  反而是安德森先生的尸体沒什么可疑的地方,就像他们昨天分析的一样,安德森先生先被敲晕,然后被砍死。

  看完了尸体,他们按照昨天的约定,去了安德森太太的雇主家。

  安德森太太的雇主家在金融街,主人是一位姓珀西的蔗糖商人。

  几人到门口的时候,是房间女仆开的门。

  据說這是因为珀西一家的行李太多,因此把几名男仆都带上了。

  现在這栋小别墅裡

  ,除了男管家以外,全都是女仆。

  “安德森太太是礼拜一那天下午四点钟离开的。”负责清理客厅的女仆說道。

  “她离开的时候和平时有什么不同嗎?”格蕾丝盯着女仆的头发,问道。

  “我想沒有,先生。她和平时一样,穿着严肃又端庄的黑裙子,提着一個小小的刺绣钱包,去了附近的公共马车站。”

  “她的发型是什么样的?”

  “发型?”女仆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奇怪于一位绅士怎么会在意已婚女士的发型,“我想和我的发型一致,先生。”

  “你当时看到她的正脸了嗎?”

  女仆回忆了一会儿,不太确定地說道:“我不知道,先生。我需要工作,所以有时候只是能感觉到经過的人是谁就行了。我当时和她打了招呼,她也回应了我。”

  “我明白了,谢谢你。”

  弗格斯探长一头雾水地跟着她和约瑟夫离开了。

  “我們来了一趟,你就问了這么几句无关紧要的话?”

  “有人說了假话。”格蕾丝敲了敲自己的笔记本。

  目前几個在礼拜一那天见過安德森太太的人,肯定有人說了假消息。

  或者說,他们之中有人被假冒的安德森太太、实际上的凶手蒙骗了。

  女邻居声称六点多看到了安德森先生和安德森太太,期间還和安德森太太說過话。

  而且她能详细地复述安德森太太当天的穿着打扮,這代表着她当天和安德森太太有着近距离的接触,足够她把安德森太太打量一番。

  安德森太太死前的发型,也符合女邻居的說法,那种精致的卷发,可以把耳垂露出来,让邻居看到她的小耳环。

  再加上弗格斯探长发现的那個小耳环,足以证明女邻居說的是真的。

  而女仆所說的话,却和女邻居說的互相矛盾。

  首先,安德森太太离开时穿着朴素,梳得是不露耳朵的发型。

  她四点钟离开别墅,如果想要在六点多时和女邻居碰上,而且還符合女邻居的描述的话……

  那么安德森太太就必须在两個小时之内完成换装、重做发型、去火车站接自己的丈夫、去餐厅订餐、然后徒步走回住处這一连串的行为。

  从時間上来讲,這是不可能的。

  再想想喂猫男孩的话——安德森太太八点多进家门的时候,還是一副女教师打扮。

  這說明三個人至少看见了两個不同的安德森太太。

  如果女仆和喂猫男孩看到的是同一個,那么中间四個小时,這個安德森太太一定去了什么地方。

  如果女仆和喂猫男孩看到的不是同一個,那么情况就会更加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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