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雾裡沒花
“哪裡的话,到平原那座庙不拜,也不能不拜你彭书记這個庙啊!”齐天翔在彭群的示意下,坐到了沙发上,笑呵呵地顺着彭群的话意往下說:“怎么也不能不来看看老同学吧!”
秘书小韩从左边的侧间過来,把茶杯轻轻放在齐天翔面前,含笑地示意,然后默默地回到侧间去,随时等待着彭群的召唤。
齐天翔目送着小韩的身影,顺势打量着彭群的办公室,比之豪华的有些奢侈的宾馆房间,這间办公室就显得简朴许多。只是显得大而空旷,最裡边是彭群的办公桌,也不過是普通的联排办公桌,只不過是略大一些,办公桌内是一個高背真皮转椅,显得高档一些。椅子后边是大大的書架,整齐地摆放着一些大部头的精装书,其实也就是摆设,沒有人会看的。外边是并排两個靠背椅,方便汇报工作,再就是侧边一個小门,估计是卫生间或卧室之类的私密区域。這些占据了裡面半间的地方,外边是几组沙发围成的大大的方块,沙发很多,围得地方也很大,开個小会也是足够了,這边也有個侧门,是秘书小韩办公的地方。办公室沒有摆放花草,墙上也沒有字画,唯一不同的是靠着窗户摆放的一個硕大的鱼缸,算是這個房间比较特殊的东西了。齐天翔突然想到,昨天在宾馆房间也看到一個,同样规格的鱼缸,看来彭群对养鱼情有独钟。
“有些奇怪吧。”彭群顺着齐天翔的目光說,“房子格局就是這样,沒办法只能是這样布置了。”似乎是解释小韩办公的场所,又似乎不是。
其实這样的布置大有深意,原本是从小韩房间走過来才能走进這间大办公室的,可如今另开一门,秘书的房间就和這间房子隔离了开来,秘书的进出有自己专用的门,而进出大房间也有专用的门,只有招呼秘书才能从侧门過来,平时是难以了解大房间裡的情况的。
“我這個办公室還有点意思吧!”彭群环顾着办公室,不无得意地說:“我让他们把以前摆的花花草草,還有墙上的字画都清理走了,办公嗎就得有個办公的样子,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干什么?”說着话走到鱼缸前,捏点鱼食放进去,看着鱼欢快地扑食,有些自得地招呼齐天翔,“来、来、来,看看我的鱼。”
“对鱼我可是外行。”齐天翔站起身,走到鱼缸前,看着鱼缸裡头顶着大大疙瘩的鱼,只知道這是热带鱼,可叫什么名字,什么习性却丝毫說不出来,所以谦虚地问:“這是什么鱼?长的怪怪的。”
“富贵”,彭群自豪地說,又像是跟他普及知识似的說:“這玩意可难伺候了,首先是水温,热带鱼生活的水温一般在20至30c为宜。而且对水温极其敏感,水温变化±2c与就会得感冒;其次是光亮,一般以日光灯为主,不能過亮,也不能過暗,而且不能停;此外饵料也很有讲究,有鱼虫、水蚯蚓、纤虫、黄粉虫、小活鱼、颗粒饲料等。不能随便换,每天投饵1至2次,投饵量也有讲究,比养一個孩子费事多了。”
看齐天翔专注地看着鱼缸,彭群神秘地问:“你注意了嗎?有几條?”
彭群不說齐天翔還真沒有注意,這次仔细地数了数,“七條,怎么了?”
“怎么了?大有玄机?”彭群得意地卖弄着,“也就是你来,别人我才懒得告诉他们呢。”彭群珍爱地又望望鱼缸,接着說:“我属龙,五行属木,而且是丁丑阴火,所谓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我是硬木阴火,命裡缺水。而龙离开水那是要命的,所以請高人给看了,破解的唯一办法就是养鱼,到哪裡都离不开水,這样滋润的多了命理就变過来了,而且养鱼必需是七條,加上我這條龙就是八龙齐升,无可限量。”
“你還信這個?”齐天翔有些惊讶,现在有些干部迷信他知道,而且也知道有些干部每半年都要請所谓高人指点迷津,已经到了痴迷的程度,可彭群這個转业军人,基层一步步干上来的干部也信這個,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
“不信不行啊,事实就摆着哪裡。”彭群望着齐天翔,正色道:“以前我在德清市干的好好的,特产有黄金、煤炭,還有石墨,工业有采矿、冶炼、石油,光大的支柱产业就有好几個,而且农业還有苹果和梨,每年的税收财政怎么也花不完。多少人羡慕我,而我从基层乡镇一步步走上来不容易,往上走一步也是应该的,而且也不是我钻营,中央党校中青年干部学习班是真的吧!說是中青年干部,可谁不知道是厅级干部学习班,我可是海城市委常委的身份去党校学习的,可回来不但沒有往上走一步,副市长不行,市长助理不行,可戴帽子的工学院院长总可以吧,還是不行。回德清市继续干到退休总行吧,可也沒有位置了,只好降级到這個平原县来了,可平原县有什么,小枣能跟苹果、梨比嗎?黑驴可以和石墨比嗎?速生杨树结金子嗎?”彭群不满地說着,恨恨的口气使得宽阔的脸庞阴云密布,牙龈紧紧地咬着,两颊鼓起了坚硬的棱肉,分明可见情绪的波动。忽然觉得有些失态,就收回激愤的语调,和缓地說:“好在這裡民风淳朴,干部心态较好,而且房地产市场前景不错。沒有其他地方那些乱七八糟的房地产乱象。這也就是我有信心和兴趣的地方。改革开放初期,纷纷涌现的房地产开发企业,哪一個不是城管建设部门的挂牌子企业或二级部门,個人民营想搞房地产,门都沒有,沒项目、沒地皮,沒资金,怎么搞?后来一些大的国企也加入了进来,但搞着搞着,觉得单为国家挣钱沒劲了,正好政策有了空子,纷纷改制或挂靠起来,這也就是房地产大发展的时期,权利寻租有了实际可能。那是房地产的第一個黄金时期,诞生了国内一些大的龙头企业,而今是第二個黄金期,是政府主导的以土地出让为前提的重大机遇期。有了关系、有了权力后台,有银行的支持,什么钱挣不来,而且什么钱也沒這個好挣。搞房地产,既不要有钱,也不要有地,更不要有人,只要有关系有后台就行。开始土地暗箱操作,還有风险,起码会有人查你,是不是暗箱操作,有沒有权钱交易。现在简单了,只要有信心,有土地拍卖就去抢,地价高房价自然高,最终都有人买单。只要拿到地,就可以到银行贷款,钱到手付土地转让金,然后交给建筑企业施工,有了图纸就可以卖房子,预付款给建筑企业,房子建成银行房贷也到手了,還了该還的,其余的就是自己的,大把的钱不费吹灰之力就到手了,看看近几年的财富榜不是什么都明白了嗎?有几家实体企业,又有多少房地产老总?所以,我管不着他们怎么挣钱,也不管他们挣多少钱,让他们吐出来一些還是可以办到的。办法自然是有的,土地转让金一分都不能少,那是财政收入,是我的钱袋子,這是不能减少的,少了我县裡怎么运转?我也不要他们的钱,什么给几個贫困山区学校捐款捐物,胡扯谈,我不是要饭的,不用他们施舍。我只要他有的,我只要房子,只要在土地转让时协议裡注上一條,返還给政府多少套房子就可以了。房子给了我,我就可以任意安排,可以改善机关干部住房,可以奖励有贡献的人员,可以安置驻军干部家属,作为拥军的一项实实在在的工作,更重要的是可以作为廉租房使用,保障生活贫困家庭的生活,体现党和政府对他们的关怀。”彭群有些得意了,“加上我想尽了一切办法,拉客商、拉投资,整顿城市环境和面貌,总算是有了一個還看得過去的结果。”說到动情处,彭群拍着齐天翔的肩膀說:“老弟,世事难料,不信不行啊!”
看着彭群无奈的表情,齐天翔也不知该怎么回答,更不知是应该安慰,還是肯定。老彭的情况他听到一些,尤其是德清时呼风唤雨的名人书记,更是如雷贯耳,這些在党校时就领教過了,只是之后的事情有些陌生,而且也不得不佩服他所說的那些看似不合理,但却实用的办法,不說不是一個实干型的务实派。
彭群是個孝子,這在德清市很多人都知道。为了照顾年老多病的母亲,不惜刚愎地强迫在教育局机关工作的妻子辞职,在家专职看护。而更让人称道的是几年如一日地给母亲洗脚。每天不管再忙、再晚,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母亲洗脚,当副县长不久,分得了县裡的房子,就将母亲从家乡接到身边照顾。彭群觉得给母亲洗脚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也是最能近距离接触母亲的机会,可以感知母亲的存在,也可以随时掌握母亲的变化。他是家中的长子,他应该這么做,不仅仅是为母亲做什么,而是为了报答母亲,也是为了补偿她独自一人养大四個孩子的艰辛。只要不是出差,每天晚上给母亲洗脚成了必须的事情。德清官场传的段子就有這样的說法,說一天晚上市裡领导打电话临时布置工作,怎么也找不到彭群,问县委办和几位领导,回答都是在给他妈洗脚。结果证明就是在给母亲洗脚,只要晚上不接电话,就一定是给母亲洗脚,后来演变为给小妈洗脚,似乎也是這种笑话的另一种說法。反正渐渐形成了這样一個不成文的规矩,不管是再重要的会议或应酬,不能超過晚上九点,彭群要赶在母亲睡觉之前给她洗脚,這样的传统一直持续了很多年,直到母亲去世。
母亲的去世,给了彭群巨大的打击,魁梧的汉子长跪母亲灵前嚎啕大哭,几個人也拉不起来,而且坚持要风风光光地送母亲回彭家坳,并且要全尸全影地入土为安。他恨自己沒有照顾好母亲,更恨该死的癌症,夺去了母亲的生命,因此他要完成母亲临终回家的遗言。母亲要回彭家坳,要归葬在父亲身边,要亲口告诉父亲她這么多年的辛苦,告诉父亲孩子有出息了,可以含笑九泉了。
彭群执意要风风光光地办母亲的后事,而且按当地的习俗办,尽管不少人劝阻,但谁也劝不住,因此在精心地准备之后,全市最隆重的丧礼举行了。
四十九人的引幡队伍身穿重孝作为前导,高高的招魂幡和引领旗按三幡七旗二十四驱鬼棒的老风俗,组成了一個浩浩荡荡的队伍,后面是二十四人组成的响器,引领着十六人抬着的棺木,长长的四根拉绳在四個方向被亲友和晚辈拉着,棺木后面是彭群和弟弟妹妹们组成的孝子队伍,之后是一百零八人带着的供品祭祀队伍,抬着纸船纸马,房子等等象征着世间生活使用的物品,最后才是各单位送行的花圈和挽幛,浩浩荡荡的送葬队伍绵延几公裡,从市区的繁华区域绕行了一圈,才陆陆续续乘车送回了彭家坳。
重新修缮的父母合葬墓高大气派,墓地举行的活动也是按老风俗进行,宣读祭文、生平之后是孝子们哭诉和纪念,而后是驱鬼燃香做法事,最后才是棺木入柩,仪式整整进行了几個小时,加上早上的八点零八分起灵,到晚上的八点零八分入柩,整整一天才告结束。
但随后就有人举报,說他丧事大操大办,破坏遗体火化制度,而且借丧事敛财。此事经新闻单位的渲染和推波助澜,一時間轰动全国。为严肃党的纪律,消除恶劣影响,省委调查组亲自督办,对他予以严厉的撤职处分。后来才通過运作,异地安置在平原县做了一個“副厅级”的县委书记。
军伍出身的彭群,早年在青藏线兵站当兵,退伍到地方,二十几年来从乡镇通信员做起,一步步走到县级市一把手岗位。用他的话說,平时干工作,并不是你要怎么干,而是上级的上级要怎么干,兴修水利、弃粮种烟、城镇改造,那一项不是为了当时的形势,可也就是這样,他的仕途很是平坦,尽管走的艰难,毕竟走到了今天,用他的话說----我們彭家几代沒有出過我這样的高官,我知足了。
看来他并沒有知足,起码沒有完全知足。为了缓和略显尴尬的气氛,齐天翔故作轻松地說:“我虽然不懂鱼,可却读過一篇写鱼的文章,要不要听听”,看着彭群提起了兴趣,齐天翔转身走回沙发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才慢條斯理地說:“物竟天择,适者生存。這是自然界的法则,残酷却合理的生存规则。在动物生存的领域,鱼似乎是最适合,也是最遵循這個规则的物种了。鱼儿的快乐,鱼在水中的自由与畅快,是人们对鱼的物化,其实鱼是最知道生存的艰难和危险的了。鱼从生下来的那一刻起,生存就是其时时面临的最严峻的問題。无数的鱼卵脱离母体的瞬间,生命就与生存联系在了一起。沒有孵化,沒有呵护,水草上、浅水裡、沟渠边,到处是它们栖身的所在,而這也不是它们的選擇,是物种的习性和习惯使然,是它们无奈的接受。一从丛、一片片,成千上万或数以亿计的鱼卵集聚在一起,有多少能够破卵而生,取决于自身生命力的顽强,更取决于水域、水体、气候、环境、生物链等等各种因素的合力划一,任何一個环节的恶变都可能导致一切努力的失败和生命的终结。幸运的鱼儿实现了从卵到鱼的檀变,并不是喜悦的庆典,而是更艰难生命裡程的开始。相比于哺乳类动物,鱼是孤独无助的,既沒有母亲可撒娇,也沒有母乳可果腹,甚至连必要的庇护和引导都沒有。它必须坚强,必须自己应对各种生存的考验,必须适应群体和同伴,必须与各种因素抗争。這一個個的必须伴随着它的生命全過程,既要认可弱肉强食的现实,又要尽量躲避危险,不成为大鱼的食物,又要适应环境,寻找食物的来源,既要应对来自外界的危害,又要应付来自同类的竞争。沒有谁告诉自己应该怎么做,也沒有现成的经验可以借鉴,更沒有机会修正错误从头再来,一切都要自己判断和决定,一切都得自己告诉自己,而一切的失误可能就是以生命为代价的。在這样不停的学习、探索和寻找中鱼在长大,在强壮,幼时的危险和困扰渐渐不复存在,可新的危险却在悄然降临。水域和距离决定着生存的方向,以及危险的程度,既不能太過深远,成为更大鱼类的食物,也不能离岸太近成为人类的美味,既不能拒绝食物的来源,也不能贪图诱惑带来灾祸。所以每一天、每一刻,鱼是在与环境、自然乃至自己的平衡中度過的,也是在与危险和挑战的争斗中生存的,艰险和艰辛始终伴随着它的生命历程。相对于生活在鱼塘、鱼缸的鱼儿,生活在大江、大河乃至大海的鱼是艰难的,但鱼并不羡慕生活在人类呵护下的鱼儿,因为它们的存在是以有用为标准,以生命为代价的,前者是要成为人类餐桌上的美味,而后者是要不停的取悦人类,而生活在自然裡,尽管艰难、尽管危机四伏,却是自由的,却是平凡的。在所有的动物中都有天敌,而自己也是它类的天敌,惟独鱼沒有天敌,或很少有天敌,它们的天敌是自然,是环境,是它们同类自己,這点与人类有几分相似。它们的存在和生存有着太多的困难和困苦,有着太多的未知和危险,有着太多的選擇和诱惑,有着太多的不如意和遗憾,這点也与人类相似。不相似的是它们是冷血,它们为生存而快乐。快乐着自己,快乐着江河湖海,为生命而快乐,为生存而快乐。也许,這就是鱼生命的本真意义。”
齐天翔一大通似朗诵,又似讲演的话语的确把彭群吸引住了,也和缓了气氛,彭群不无感慨地說:“不過說的也很有道理,鱼的生存,鱼并不知道,而人的生存却是自己难以把握的啊。”
“能不能把握和想不想把握毕竟不是一個概念的問題,也不是一個硬币的两面,关键還是要看自身的要求和修为了。”齐天翔狡黠地笑着似是而非地說。
齐天翔的话引起了彭群的警觉,他直直地望着齐天翔的脸,想說什么,但想了想却什么也沒有說出口,毕竟不是在党校学习时不相关的环境和身份,也不同于平时的交流,有很多事情是不能问也不好說破的,只能揣摩,只能观察,但齐天翔毕竟不是秀才,也不是白纸一张,很多的疑问還是要自己去解决,比如他为什么来,又有什么目的,這都需要答案,而這些从齐天翔脸上看不出来。
這时想起轻轻的敲门声,彭群提高了嗓门,“进来。”
张守正从半开的门挤了进来,满脸堆笑地看着彭群,不敢說话。
“刚才交待你跟天翔同志解释,你办得怎么样了?”口气严厉,不容置疑。
“我已经把处理结果原原本本向齐领导做了汇报,還請领导海涵,原谅并理解我們下面工作的不周到。”张守正嗫作地說。
“你看看你,让我說你什么好。”彭群指着张守正斥责着,“一個堂堂的一级警督,就不能大大方方进门嗎?偏要从门缝裡挤进来,我是老虎,你们都是小老鼠嗎?”
“好了,好了”看着张守正难堪的样子,齐天翔只能出面解围。他知道彭群的发火和斥责都是做给他看的,是给他解气,适可而止也显得他知道分寸,拿捏的過了就有些不依不饶,有些矫情了,因此轻描淡写地說:“张局长刚才已经把处理结果說了,他们处理的很好,很到位,我沒什么可說的。”
“這是天翔同志大度,不跟你们一般见识,要是我,看不怎么收拾你。”說着话,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得,问齐天翔:“你下来怎么安排?”
齐天翔觉得好笑,进来這么长時間了,一直在谈鱼,好像今天就是为鱼来的。其实,是彭群沒有由头问,也不知道该怎么问。昨天的谈话似乎并沒有打消彭群的疑惑,反而更加的严重。這就是他齐天翔为什么来的,为什么不打招呼就来了,来干什么?彭群就在等待着张守正的到来,等待這個事情引出他想问的话,即显得不那么正式,又能有人见证他所說的话。
“昨天我不是已经說了嗎,真沒有什么事。”齐天翔轻描淡写地說着,“不過白书记刚才来电话,還真有事,准备从平原开始,对基层纪检监察干部进行一次全面的系统培训,要结合实际工作,实际认识,提高新形势下纪检监察干部把握全局,服务于中心工作的大局意识和完善手段,打击经济领域干部犯罪的多发势头,下午可能就有人過来,看情况如果需要市裡配合,他们也要有人過来。”
“好啊,欢迎。平原作为第一站,這是省裡对我們的关心和重视,我們一定配合好。”彭群突然觉得有些意外,但很快就顺应了過来,“你也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多走走、多看看,为下面工作打好基础,做好准备。”
齐天翔当然明白彭群话中的意思,尤其是后边的话的含义,似乎明确告诉他,他還沒有上任,现在也只不過是临时阶段,還沒有拍板定夺的权利,還是要悠着点,所以从容地說:“還請彭书记多多理解,支持才好啊!”
“好說,好說,都是工作嘛!中午给你接风,早上老刘請你吃的小吃,我中午請你吃吃农家饭。”彭群大度地哈哈笑着,随即转過脸,严肃地对张守正說:“都准备好了嗎?”不等张守正回话,就简短地命令道:“叫上刘书记,我們走。”
說着话,自顾自率先走出了办公室。齐天翔在张守正恭敬的示意下,随后走出了办公室,心中却感到烦躁。连早上自己跟谁吃的饭都知道,事无巨细到這個程度,看来這個彭群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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