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作者:八斤蜜柑
吻不夠

  遲珈沒想到沈暮堯竟然聽見了她和同事的對話。

  她說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哥,可沒說是情哥哥。

  遲珈臉頰微燙:“胡說”

  沈暮堯睨她一眼,笑了:“從小被老子養大的姑娘都學會頂嘴了?”

  遲珈抿了抿嘴,聽着男人曖昧的話,她心臟跳了跳,覺得臊得慌。

  他這話聽起來總覺得怪怪的。

  她頂着冒着熱意的臉,率先走了幾步,超越沈暮堯:“快走吧,給你省點停車費。”

  沈暮堯輕哼聲,單手抄兜,慢悠悠地踱過去:“不用省,爺又不缺這點小錢。”

  到了停車的位置,遲珈剛打開車門就聽到“喵嗚”的貓叫聲。

  小黑貓從車後座蹦出來,一股腦跳到她懷裏。

  遲珈抱住加減乘除,在它腦門親了口,側眸看向沈暮堯,驚喜地問:“你怎麼把加減乘除也帶來了?”

  加減乘除嗅着遲珈,貓爪舒服地呼嚕呼嚕地在她胸前踩。

  這一幕被沈暮堯收緊眼底,他咬緊下頜,沉聲喊:“加減乘除。”

  “喵?”

  加減乘除莫名察覺到一股低氣壓,它回頭,黑色的身體在昏暗的車廂裏,只餘一對圓溜溜的大眼睛。

  似是察覺到沈暮堯語氣不對,加減乘除戀戀不捨地蹭了幾下遲珈,一溜煙跑回後座,它的專屬貓窩。

  遲珈:“你兇加減乘除做什麼?”

  沈暮堯淡道:“貓不能坐副駕駛,會搗亂。”

  遲珈想說她抱着肯定沒事,而且貓能搗什麼亂?

  可一對上男人意已決的深眸,她想了想也對,萬一加減乘法跑他懷裏求抱,確實是影響。

  路上,她問:“你怎麼會突然帶加減乘除過來?”

  沈暮堯餘光掃她眼,漫不經心地道:“帶加減乘除出來遛彎,也不知道她怎麼,今天不太想回家,一直跟着我。”

  “可能是,想你了。”

  男人低沉醇厚的嗓音摻雜着啞,懶洋洋的,蘇得她軟了半邊身體。

  遲珈抿了抿脣,心尖顫動,她側眸看他,緩緩道:“我也想他了。”

  用的是“他”,而不是“它”。

  沈暮堯側臉的下頜線條硬朗,他似是笑了下,散漫地:“那簡單,加減乘除擱你家養唄。”

  “那你呢?”

  “萬一加減乘除想你了,怎麼辦?”

  沈暮堯在紅綠燈前停了車,他回頭睇她眼,很輕地挑了下斷眉,彷彿她的問題有點智障。

  他翹了下脣,笑得痞氣:“更簡單,我去找你。”

  遲珈的心臟猛地一沉,又像是有人拿了棒槌,在她心底敲打。

  他擡了擡眉骨:“找你,看加減乘除。”

  兩人四目相對,男人還在笑,吊兒郎當的,一副壞壞的模樣,和他在陝市基地,昭陽時,簡直像是兩個人。

  遲珈憋了口氣:“可以。”

  沈暮堯瞄她一眼,扯了下脣角,繼續開車。

  過了會兒,他道:“把你前面的抽屜打開,幫我拿樣東西。”

  遲珈點了點頭:“好。”

  打開抽屜,她問:“你要什麼?”

  剛說完,遲珈就在抽屜裏面看到了一小盆蒲公英,白色的蒲公英毛茸茸的,還在盛開。

  遲珈心臟重重一跳,瞬間將她拉回他們的初見,他送了她蒲公英。

  每年蒲公英盛開時,她的窗前也會有一株蒲公英。

  遲珈聽到自己顫抖的呼吸:“現在都已經快十二月了,你從哪兒弄的啊?”

  沈暮堯恣意地揚眉:“只要我想,就沒老子幹不成的事。”

  他又問:“上次的蒲公英茶喝完沒?”

  遲珈垂睫,“嗯。”

  其實那罐蒲公英茶她都沒打開,而是被她保存到了冰箱裏。

  不捨得喝。

  一喝就沒了

  車緩緩在單元門停下。

  遲珈抱着蒲公英,察覺到沈暮堯要離開,她心裏有些失落。

  她頓了下,問:“你喫飯了嗎?”

  沈暮堯看了她一眼:“還沒。”

  遲珈沒料到他到現在還沒喫飯。

  她一滯,忽然想到下午他發消息是想和她一起喫飯的?

  遲珈握着盆栽的手緊了緊,現在已經十點了,這兒附近也沒什麼他喜歡喫的。

  猶豫會兒,遲珈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可能一時頭熱,她問:“我給你做碗雞蛋麪?”

  沈暮堯側眸看她,他揚眉,玩味道:“你是在邀請我上樓?”

  他忽然笑了下,支着腦袋看她:“膽子挺肥啊,大晚上的讓男人上你家,嗯?”

  遲珈怕他誤會,連忙解釋:“不是,我”

  加減乘除聞聲突然又鑽到她懷裏,對她喵喵叫。

  遲珈指尖勾勾它的小下巴,眼眸微亮:“你不是要把加減乘除抱我家嗎,正好,喫碗麪,我剛纔沒喫飽,也有點餓了。”

  沈暮堯黑眸幽深地望着她,似笑非笑地:“行。”

  到了家,遲珈把蒲公英放在茶几上,隨後去衛生間洗了洗手。

  等她出來,發現沈暮堯已經在廚房了,他個子極高,站在小小的廚房裏,顯得逼仄。

  他很隨意地把衛衣袖子擼在手肘處,露出一截結實有力的臂膀,洗完番茄和辣椒後,他回頭:“你出去坐,面待會兒好。”

  這個畫面是遲珈很久前,曾幻想過的。

  他們下班後在家裏做飯,她做或他做,另一個人在廚房陪着,時不時地喂對方喫的喝的,生活氣息濃重幸福。

  只是沒想到他們分手六年後,遲珈還能和沈暮堯安靜地待在廚房裏。

  她走上前,接水,開火:“說好我做的。”

  沈暮堯睨她眼,輕嗤:“你做?別了。待會兒消防員得過來。”

  他輕笑:“大晚上的,你讓人休息吧。”

  遲珈:“”

  以前,遲珈在沈暮堯家裏小做過一回,差點沒把他家給炸了。

  當時可把她嚇壞了。

  正想趁着沈暮堯睡着時毀屍滅跡,一回頭,少年就站在她身後,滿臉倦怠,一副剛睡醒的模樣。

  少年的胸膛灼熱地抵着她,在廚房掃了一圈後,半笑不笑地看着她,嗓音帶着惺忪的啞:“行啊你,直接把老子給炸醒了。”

  遲珈摸了摸鼻尖,往後退了一小步:“對不起嘛,我不是故意的。”

  “一句不是故意的就算完了?”他輕佻眉眼,“嗯?”

  遲珈小聲說:“那你說怎麼辦啊。”

  沈暮堯捏着她的腰把她往廚臺上撞,他壞笑:“能怎麼辦,那隻能肉償了。”

  遲珈沒敢再回想,她赧然地說:“現在能做點簡單的。”

  沈暮堯看了她幾眼,低頭在案板上切番茄:“什麼時候學的?”

  遲珈一愣,還沒回答,便聽到有人敲門的聲音,她說:“我去開門看看,可能是房東。”

  沈暮堯:“嗯。”

  打開門,在看到門外的人是趙慧然時,遲珈聲音微冷:“你怎麼來了?”

  趙慧然見遲珈沒讓她進門,她說:“好歹我也是你媽媽,怎麼不讓我進去呢。”

  遲珈淡道:“我說了多少遍了,在你們把我拋棄,我已經不是陸家的人,我們也沒有任何關係。”

  趙慧然想起晚上朋友說的話,她嘆了口氣,“珈珈啊,都是媽媽的錯,當時知夏鬧得太厲害了,也是沒辦法的事,不然你現在回陸家?爸爸媽媽一定會把你當親生閨女養的。”

  遲珈根本沒想到她會這樣說,“我是人,不是貨物,我也不需要你們來回把我當球提,不必了,我也不稀罕陸家。”

  她說着,就要關門:“我要休息了,請你走吧。”

  趙慧然被氣得不輕,她推着門,笑:“遲珈,你這孩子有點不懂事了吧,你來我們陸家怎麼了,我們陸家不比你孤兒身份強?”

  她輕蔑道:“本來我還想給你介紹個好男人,家庭條件好,長相好,學歷也好,可你怎麼這麼不聽話呢。”

  “你也不想想,你一個孤兒能配什麼樣的男人?”

  趙慧然說:“回我們陸家你還能找個好婆家,你現在孤兒,哪個男人要你啊。”

  忽地,身後一道笑聲愈發近。

  男人的笑聲低低沉沉,磁沉又帶着鼻音,懶洋洋的。

  遲珈回頭。

  沈暮堯站在她旁邊,他看向趙慧然,臉上的笑收斂,他散漫地扯脣:“趙姨,您這思想是被幾百年前的哪個死人傳遞過來的?”

  趙慧然沒料到沈暮堯會這麼說。

  可一想到他從小便是如此桀驁囂張又狂妄,反骨的性子,再加上是沈家的人,她有點不敢惹他。

  她訕笑:“阿堯啊,你怎麼能這麼說呢。”

  沈暮堯嘴角上揚,慵懶地靠在門框,長腿支着,睨她:“怎麼不能。”

  他冷笑:“既然把遲珈拋棄了,就別他媽纏着她不放。”——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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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吻不夠

  “還有。”他瞥了眼遲珈,“孤兒怎麼了,怎麼沒人要她。”

  “打開你的手機搜搜,喜歡她的人多的是。”沈暮堯淡道,“喜歡一個人看中的是那個人,若要看家庭出身,那還算個屁的喜歡。”

  遲珈胸口微顫,擡頭看向沈暮堯,他站在光暈下,整個人都是耀眼的。

  沈暮堯居高臨下地看着趙慧然:“不要以爲自己是長輩就在這兒指手畫腳,你和遲珈沒有半點關係。”

  趙慧然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心虛地目光閃躲:“阿堯”

  沈暮堯眼眸黑沉,淡道:“如果你不想陸知夏永遠待在國外,儘管試試。”

  趙慧然臉倏地煞白。

  還未等她開口說話,沈暮堯已經將門“砰”地關上。

  趙慧然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他們面前。

  遲珈有些失神,在喫飯時碰到她的心情起伏,再次涌上來。

  “不想她了。”沈暮堯大掌罩着她腦袋,低聲道,“先喫湯麪。”

  “再不喫,要坨了。”

  遲珈最不想讓沈暮堯看到這種場景,像是把她最難堪的一面剖出來擱置在他面前。

  她側眸看向他,男人和平常無一區別。

  沈暮堯把盛了雞蛋麪的碗放在遲珈面前,遞給她雙筷子:“不是餓了?快喫。”

  遲珈垂眸看着眼前的湯麪,雞蛋番茄還有點青菜,看起來很有食慾,聞着也很香。

  其實她並不是很餓,但喫着喫着,一碗麪連帶湯汁被她喝得一乾二淨,也沖淡了和趙慧然見面時情緒的起伏。

  沈暮堯看她喫完,道:“鍋裏還有。”

  遲珈摸了摸肚子:“我飽了。”

  “就喫這一碗?”沈暮堯定定看她一會,倏地笑了,“怎麼回事,以前可是能喫兩碗的,什麼時候變小鳥胃了。”

  遲珈臉有點熱:“我晚上喫兩頓了,不敢再吃了。”

  本來她就不餓,是想和他多相處段時間纔想到這個法子的。

  現在撐得她胃漲。

  遲珈起身,收拾兩個人的碗筷拿去廚房洗。

  沈暮堯伸手把碗筷拿走,回眸看她:“你坐沙發看會兒電視。”

  遲珈沒去,而是跟他去了廚房。

  男人的手大,刷兩個碗不到一分鐘搞定,他又把鍋刷碗放在竈上,最後清理案板,動作乾淨利落。

  她看了會兒,腦子裏不知爲何又想起了趙慧然。

  被陸家收養,其實和她在福利院的日子沒什麼兩樣。

  陸知夏覺得她搶了趙慧然和陸承霖的愛,時不時地推她幾下,用石頭砸她,在學校裏卻裝作一副好姐姐的模樣。

  到了家裏,陸知夏故意剪壞自己漂亮的公主裙,對着趙慧然哭:“媽媽,遲珈又把我的裙子剪壞了。”

  “她還把我從樓梯推了下去,說我搶走了爸爸媽媽,可你們纔是我的爸爸媽媽,爲什麼遲珈要這樣說?”

  遲珈彷彿又回到了福利院被污衊的情形,她想說她沒有。

  可迎面而來的是趙慧然的一巴掌:“遲珈,你懂點事,知夏身體不好,你讓讓她別欺負她,行嗎。”

  “何況,只有知夏纔是我的女兒!”

  遲珈擡眼,對上陸知夏得意的笑。

  在她十歲那年,遲珈拍的那張《溫暖》出名後,大院裏的人見了面就誇讚她有攝影天賦,小小年紀竟然得了獎,惹的趙慧然和陸承霖臉面大增。

  陸知夏趁遲珈沒回家搶了她的相機,央求趙慧然:“媽媽,你給大家說說那照片是我拍的,不是遲珈拍的,好不好?”

  趙慧然和陸承霖絲毫不覺得有什麼問題,甚至勸說:“遲珈啊,你姐姐想要你的相機,你給她玩幾天,至於照片誰拍的,你倆親姐妹,也無所謂。”

  遲珈無力反抗,衝上去就要幹架,卻被過來找她的沈暮堯拉到身後。

  他徑直從陸知夏手裏奪走相機,小小少年眉間已暈着桀驁:“這是我給遲珈買的,你們碰我的相機,我同意了?”

  沈暮堯是沈家唯一的繼承人,陸家的人沒人敢不把他的話放心上。

  從那以後,遲珈以爲的“家”再次破碎。

  她也再不把陸家任何人,當做家人

  遲珈從回憶中拉回現實。

  她忍不住問沈暮堯:“你會不會覺得我對趙一一”

  遲珈的話沒說完,沈暮堯已然明白她想問什麼,他瞥她一眼:“不會。”

  “不僅不會,我還會報警。”

  遲珈愣住。

  沈暮堯輕笑:“私闖別人家,違法。”

  遲珈的心情瞬間好了許多。

  坐到沙發上,加減乘除跳到遲珈懷裏,四腳往前抻,打了個小小的哈欠,像是困了。

  遲珈抱着加減乘除一邊看微博,突然她啊了聲:“完了。”

  沈暮堯問:“怎麼了?”

  “我居然給忘了。”

  遲珈懊惱地給盛喃發微信,一邊解釋:“我和盛喃之前約好了要去看私有黃昏樂隊的演唱會,結果當時在昭陽救援,忘記搶了。”

  沒兩分鐘,盛喃給她打了通語音電話:“我去,我也給忘了。”

  “不僅忘了,我還忘得一乾二淨。”盛喃哭訴,“現在即便買黃牛我也去不成了,我過兩天就得飛土利國。”

  遲珈一聽,擔憂道:“土利國現在不是還在暴亂嗎,很危險的。”

  盛喃笑:“你也知道我從小夢想就是當一名戰地記者,我不去土利國其他人也要去,而且啊,前段在昭陽我遇到當時在土利國救我的武警,他加入了維和部隊,也要去土利國,我呢在工作之餘順便把他追到手。”

  遲珈:“那你什麼時候出發,我送你去機場。”

  盛喃說:“好啊,到時候我發你微信。”

  兩人聊了會兒,便掛了電話。

  沈暮堯癱在沙發上玩貪喫蛇,也聽到她和盛喃的對話,他漫不經心地問:“還想去麼?”

  遲珈愣了一秒,才恍然意識到沈暮堯問的演唱會的事。

  她搖頭:“不去了,一個人不想去,而且也買不到票。”

  遲珈抱着抱枕,很遺憾:“可私有黃昏今年就要解散了,算了,到時候在朋友圈看他們的演唱會吧。”

  沈暮堯把玩着打火機,散漫問:“除了看他們演唱會,你還想去哪兒。”

  遲珈打了個哈欠:“好像沒了。”

  旁邊忽地冒出一聲男人的輕笑聲,她迷茫地看着他,烏眼朦着霧,“怎麼了?”

  沈暮堯黑眸幽幽地落在她臉龐,喉嚨滾出低啞的嗓音:“沒什麼。”

  忽然,他俯身,屬於男人身上清冽的味道直面撲來,遲珈心臟搏動的速度急促猛烈,指尖收緊,下意識屏住呼吸。

  沈暮堯擦過她的面頰,擡手揉了一把加減乘除的腦袋,他的側臉弧線利落硬朗,溫熱的呼吸淺淺:“我走了,記得想我。”

  加減乘除被男人擾醒,它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又將貓腦袋埋在遲珈的懷抱裏。

  遲珈的耳邊還殘留着男人蘇而磁沉的嗓音,她的臉頰一點點燒紅。

  她剛纔,還以爲

  原來他是對加減乘除說的。

  遲珈輕輕抿了抿脣,她緩緩心神,問:“你要回家了?”

  沈暮堯站起身,玩味揚脣:“怎麼,不捨得我走?”

  遲珈耳根迅速發燙:“我就不送你了,加減乘除已經睡着了。”

  男人突然從喉嚨裏溢出來一聲:“呵。”

  沈暮堯垂眸睨她眼,輕嗤出聲:“貓把你養大的?睡着了還需要你負責哄?”

  “沒點良心。”他輕佻下眉,“老子把你養這麼大,也沒見你哄我睡呢。”

  遲珈整個人已經冒煙了,心臟跳得完全不受控制。

  她默默把加減乘除放到沙發上,起身送他出門。

  遲珈打開門回頭,就看到男人跟在她身後,勾脣笑得極壞,像個十足的痞子。

  “行了。“他喉嚨微滾,發出聲悶笑,“回去繼續哄你貓睡吧。”

  他低頭,揉了把她腦袋,彎脣:“晚安。”

  沈暮堯說完就走。

  他人走了,卻留下她心悸鼓動的聲音。

  樓棟裏的燈光隨着門開的聲音亮了起來,照在男人高大的背影。

  遲珈眼尾彎了下,輕聲道:“晚安。”

  接下來幾天,遲珈和沈暮堯沒再碰面,她忙工作,他在部隊裏執行任務。

  隨着時間離聖誕愈來愈近,也意味着離沈暮堯所說的最後一次機會,也愈來愈近。

  遲珈整個人處於分裂狀態,隨之而來的症狀便是焦慮,失眠。

  這天上午,遲珈提前換了身衣服,陪盛喃去機場。

  路上,盛喃八卦道:“遲寶,你和你前男友和好沒呢?這段時間我忙着採訪也沒來得及問。”

  遲珈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盛喃也沒再繼續,而是猜測:“遲寶,你半年前來土利國,是因爲沈暮堯吧?”

  遲珈怔了下,擡頭看她。

  “我去,還真是啊。”盛喃無語,“我也是服你了,你們分手六年了,你還爲了他去戰亂的地方拍照啊?”

  遲珈垂睫:“也不是全是因爲他。”

  她抿脣,說:“如果拍到全世界人都關注焦點的新聞作品,我也能獲得新聞領域的最高獎,普利策,哈蘇,荷賽任一項,都是對我的肯定。”

  盛喃切了聲:“得了,我纔不信呢。”

  “也不妨礙你想拿最高獎項獲取你前男友那個爺爺的肯定這個原因吧?”

  遲珈沒再否認。

  盛喃說:“默默付出有什麼用啊,趕緊上纔是正事,你們錯過六年,這一生能有幾個六年?”

  遲珈輕輕嗯了聲。

  到了機場,取了飛機票,前往土利國的航班正好開始檢票。

  遲珈跟着她到檢票口。

  盛喃刷完身份證和機票,回頭露出張明豔的笑:“走了,拜。”

  遲珈上前抱了抱她:“一定要注意安全啊,回來你想喫什麼我請你喫什麼。”

  “那我喫一個月的烤肉!”

  遲珈眼圈泛紅:“好。”

  看着盛喃那架飛機飛走,遲珈才坐到機場的座位上休息。

  也不知道剛纔談起了沈暮堯還是什麼,她突然很想見他,遲珈想了想,給他發了條微信:【在哪兒?】

  遲珈在機場坐了有半個小時,手機突然嗡嗡震動起來。

  是沈暮堯打來的電話。

  她心臟漏跳了拍,沒多想,她便摁下接通鍵。

  兩個人一時之間都沒有開口,遲珈只能聽到他那邊的風聲,和軍人們喊號的聲音。

  “你今天在部隊?”

  “想我了?”

  男人磁性蘇啞的嗓音強勢地壓着她的話,順着話筒傳遞而來。

  遲珈嘴角微翹,第一次承認:“嗯,想。”

  沈暮堯輕笑:“那過來。”

  “啊?”遲珈愣了,“我去你們部隊,合適嗎?”

  沈暮堯站在操練場,眼前是迎風飄揚的國旗,他看了幾眼,緩聲道:“不合適。”

  遲珈:“那你還說讓我去。”

  他想了下,說:“也有合適的理由。”

  遲珈好奇地問:“什麼理由?”

  沈暮堯勾脣壞笑,曖昧,又拖了點尾音:“比如,作爲老子家屬。”

  遲珈臉微紅,突然心底間,涌現出來一種衝動。

  她想起那晚,沈暮堯在她家裏。他們一起做飯,喫飯,洗碗,陪着加減乘除,一切一切,都好像是在和她招手。

  遲珈輕聲說:“好啊。”

  半晌,她只聽得他淺淺的呼吸聲,隨之而來的是男人輕笑聲,遲珈的臉更燙了。

  “拜,掛了。”

  她急急忙忙的,剛要掛斷,耳旁又聽到沈暮堯低低啞啞的嗓音:“你在哪兒,我去接你。”

  遲珈搖了搖頭,隨後才意識到他們在通電話,她說:“我過去就可以,這兒太遠了,一來一回得好幾個小時。”

  “懂了。”

  沈暮堯笑了下,玩味道:“看來是真想我了。”——

  作者有話要說:

  堯哥:其實是我想你了

  寫不完啦,明天再繼續

  盛喃也有cp,不過是be,等完結了會寫一兩章他們的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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