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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8章 乡土、父子

作者:未知
车站上了车,卢显城這才想起来记忆中的大金龙,還有更豪华的凯斯鲍尔還沒有出现呢。 现在路上跑运输的還是石汽和意大利合资的依维柯,就是那种十几個座位的像大面包车似的。這车子的座位坐着几個小时,那嗞味就别提了。 更何况现在路上交警对于超载查的還不严,小车子還沒有出石城,中间走道裡己经排上了五六個板凳,上面全座满了人。這下子别說是走路了,過道两边的人想动下身体都挺难的。 要說全都是坐人那也就算了,关健有的老乡還带着鸡,原本天气就热再加這车的空调根本就不给力,四周都开着窗子估计司机也舍不得开。 就算是开了,這么点儿小的空间裡挤這么多人谁受的了這味儿。 還好现在人们的观念中也沒有什么车内不许抽烟什么的說法,二手烟的危害還沒有受到足够的重视。 老卢這边只能把鼻子凑到了窗外,然后嘴裡叼上一根烟,這才把那种让自己作呕的味道赶出了嗅觉世界。 不說這车了,就說這路也真够让人蛋疼的。 几年后开建的高速公司现在還沒有影子的事情,沿着老国道回家這车一坐就是四個半小时,中途還要停车吃饭。哪裡像后世高速直达,又快又稳。家裡要是有辆车,直接顺着高速一路放回来也就是两個多小时最多三小时就到家了。 這一路上老卢那叫一個遭罪啊,好不容易熬到了县城,老卢又想起来现在县裡的新车站還是沒有影子的事情。 這到是個好消息,因为老车站就在小县城的中心,车子要是停在老车站自己這边就算是打個车子回家也不過起步价的钱。 车子一停稳,卢显城就急不可待的提着包逃下车子,下车之后按着膝盖弯着腰猛吸了两口新鲜的空气,顿时觉得自己的肺裡都为之一爽。 出了车站,老卢打量着眼前自己几乎记得不得地方,以后在卢显城的记忆中這個老车站很快就会变成了一幢十层高的大楼,一下子成了县城裡的地标建筑,在小县城裡十层的大楼,稍微粉刷一下二十年都不会太落伍。 现在這裡還沒有后世的样子,车站的两边都一样全是两层低矮的两层小饭馆儿。只是過了吃饭的点儿,现在這個時間店裡也沒什么人,再說了十月一号回来的主力都是学生,几乎還都是县城裡的,抬脚就到家谁在這吃啊。 這么一来别說是人了,就连几條趴在门口的土狗都有点儿无精打采的把脑袋枕到了腿上,连老卢经過也只是睁开了眼睛瞅了一眼,连头都沒有兴趣抬起来。 路上的行人也都有着小城特色,一個個的也是不紧不慢的挪动着。 大家悠闲的走在树荫下或者蹬着辆自行车,唯有几個半大娃子,才能把车子踩的飞快如同一阵风一样从路上飘過,时不时的惹来一两句喝骂声。 老卢的老家属于平古市,整個平古市可以說是江南省最穷的市,每年垫底的贫困县前三名全在平古市。 其中就有老卢的家牯山县,牯山悬多年来一直保持着全省倒数第三县的名号,成绩非常之稳,几十年如一日,倒数!每年吃着省裡的救济。到了一二年,三個县才因养殖牛羊脱了贫,不光是脱了贫三年后還成了全省的十强县。 贫困县自然是有地理原因的,這三個贫困县都地处丘陵地带,并不像是江南其他的地方,鱼米之乡土质肥沃,這裡的丘陵地要是种粮食,亩产连江南的五分之一都不到,靠种地這裡的人怎么可能富的了? 二来么就是交通的問題,這三個县几乎就在一圈的大丘陵的中央小丘陵上,虽說有條大河经過這三個县,不過這條河的河水的季节性很强,只有在梅雨季前后短短两個月的時間内,這條河裡才能走内河运输的平底船。至于高速路要通過来那還是零五年的事情。 第三就是這民风对外排外对内抱团,老话說的好:穷乡僻壤出刁民,這三個县差不多就這個样子,一直這么穷乡民就有点儿皮掉了,都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久而久之就有点儿排外不讲礼。 正当卢显城心裡念着家乡呢,卫边传来了一声熟悉又恍如梦中的声音。 “儿子!” 不知道多少年卢显城沒有听到過這熟悉的声音了,也不知道多少個梦裡,伴着這個声音醒来的卢显泪流满面。 双目寻着声音的方向,迫不急待的追了過去! 父亲! 满头花白的父亲一手扶着黑色的自行车,一手正向着自己的方向招着,眼睛裡的笑空让眼角的鱼尾纹都重了三分,整個脸上布满了喜悦,那是一种单纯的,纯粹的喜悦,是一個父亲瞅见了儿子时的温暖,疼爱! 卢显城站定了,一下子似乎有点儿觉得眼前的场景很陌生,别又是一场揪心的梦境,醒来又是被窗帘锁住的灰黑房间! 三十年沒有见過,再一次见到立于树荫下,满面笑容的父母让卢显城心中又有些手足无措。 爸爸! 這個字眼己经在五十岁的心中早己消失,一下子似乎又很难吐露出来。嘴唇蠕动了好一会儿,卢显城這边都沒有清晰的吐出這两個字来,不是不想喊,是似乎有什么动西堵的嗓子口。 “傻愣着做什么,太阳下面不热?!”。 卢兴国看到儿子傻站着,立刻推着车子走上了前面,一边說着话一边从车子前兜裡拿出了一瓶玻璃瓶装的饮料。 老式的汽水,大路货桔子味的,瓶子上面還印着可口可乐几個白色的字。 卢显城被动的被父亲揪回到了树荫下,然后接過了打开了盖的汽水,肩上的包也己经被父亲接放到了车把上。 卢兴国沒有注意到儿子异样,嘴裡唠叨着妻子想儿子的话,似乎是自己不怎么想似的,其实這时候卢兴国被见到儿子给乐坏了。 对于一個四十二岁才盼到了一個儿子的卢兴国来說,這世上沒什么比看到儿子更让自己高兴的事情了。原本這小子還說這個国庆不回来了,谁知道一下子就改了主意,让卢兴国如何能不高兴。 “喝啊,怎么不喝!”唠叨了一会儿的卢兴国說道:“喝完了把瓶子给我,我给人送回去”說到了這裡指了下不远的小店。 卢显城闻言立马一抬手咕咚两下就把整瓶子饮料给干光了。喝完后直接拿着瓶子向着小店走去。 卢兴国推着车子笑眯眯的跟在儿子后面。 店老板接過了瓶子:“哟,师傅啊,這就是您的儿子啊”。 “嗯!” “這孩子长的好,高高大大的,多好的小伙子啊!” “好什么啊,光长個不长心眼!我和他妈为了這小子不知道****多少心!”卢兴国嘴上這么說,不過嘴都快合不上了,哪有一点儿不满的意思。 虽說以前管着几千人的场,不過现在的卢兴国就是一個听到别人夸自家儿子的父亲,谦虚都谦虚的很假。 “您一看就有福的”店主很会說话。 卢兴国笑道:“借您吉言,我先回去了!”。 店主冲着卢兴国摆了下手:“您忙您的事情去!”。 “叔,再见!”卢显城对着這位把自己好好夸了一遍的店主說道。 店主這边一听自然又是夸了一句,但是卢兴国确却不由的一愣,因为按着卢显城十八岁的脾气,這时候能给人個笑脸就算是好的了,哪裡会說叔不叔的! 卢兴国满意的瞅了儿子一眼,就想着骑上车子。 “爸,我来骑!”卢显城說道。 卢兴国一听說道:“你行不行?”。 “沒事儿!”卢显城接過了车子凭着两條大长腿直接跨了上去。 踩了两下之后发现,好多年沒骑自行车都不会玩了。 “還是我骑”卢兴国一看,這也太沒谱了! 卢显城說道:“您這边等我,让我转两圈!”說完直接踩了两脚,车子总着前面就溜了出去。 长時間沒骑但的底子還再,骑了一百多米這感觉就慢慢上来了。 至于卢兴国则是笑眯眯的背着手,一边慢悠悠的走着一边瞅着儿子。 很快车技又回来了,卢显城把车子骑到了父亲的身边,调了头:“爸,您上来!”。 卢兴国一歪屁股坐上了车后座:“好了!”。 听了這话卢显城脚上一用力,车把稍歪了两下之后车子就平衡了。 父子两人一辆车就這么开始聊了起来。 “爸,等我赚钱了给您买辆车开开”卢显城說道。 卢兴国会开车以前也是有车的,毕竟曾经管着几千人的纺织厂,虽說副厂长不過在县裡排位的级别可不低,不可能不配车的。 但是那是公家的车,卢兴国从位子上退下来之后,這车队的负责人虽說名义上人家愿给老厂长面子,实际上也就這么回事儿,一两次之后卢兴国也就不叫了。 卢兴国听儿子這么說顿时有一种老怀大慰的感觉,把手放到了儿子的后背上轻轻的拍了拍:“行,爸等着你的车!” “奶奶好不好……”卢显城接下来就开始问起了家人,一直从奶奶问到了還在上高中的妹妹卢慕芷。 坐在后座的卢兴国這时候心裡的感慨啊就别提了,只能不住的点头:“好,好!”。 知子莫若父,卢兴国哪裡能不知道自家的儿子什么样儿,现在這两下一对比心裡不由的问:這大学有這么大的本事?军训一個月就能把自家儿子变成另外一個样儿? 要不是這面皮這身体,外加自己這個亲爹過眼,卢兴国甚至都以为眼前的儿子是别人假扮的。 “军训很苦?”卢兴国一想到這裡就问道。 卢显城哪知道车后座的老爸想的什么啊,顺口讲道:“哪能不苦,我跟您說厚厚的军训服每天穿上去都是馊的,一天下来衣服上就挂盐霜了,還沒時間洗,看把我给恶心的……”。 卢兴国听了就差想着给学校送锦旗了,就這還在心裡叨念着:感谢大学有军训! 卢兴国相信军训的苦改变了自己的儿子,至于其它的卢兴国也想不起来這段時間,什么事儿能让儿子起這么大的变化。 知道儿子变的更好就成了,至于怎么变的卢兴国一点儿也不关心! 像是一句老话說的,人只会相信自己想相信的事情!卢兴国就是這样心理,军训改变了儿子,這很好! 然后?然后就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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