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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作者:春如酒
啦啦文学網

  這小子看起来娘兮兮的,還挺经打,昨晚的痛就忘记了?

  顾小楼把账本往桌上一拍,拿起笤帚赶人。

  “出去。”

  “密斯荣!三鲤!我有礼物送给你!”

  常清廷左闪右避,对着后院高声呼叫。

  荣三鲤果真被他从后院喊了出来,他眼睛一亮,企图越過顾小楼的防线,把花送到她手中。

  “三鲤,這是我让朋友从外国人开得花店裡买来的花,法国进口品种,烈焰美人,你看多配你啊!”

  顾小楼把他堵得死死的,不让他接近分毫。

  两人险些在门边展开肉搏,荣三鲤走到他们身边,拦下顾小楼的手,揪下一片玫瑰花瓣,用手指轻捻。

  两人好奇地看着她,她搓了一会儿,张开手,只见指腹上染着一抹浓烈的红色,而玫瑰花瓣已有部分斑驳,褪成粉色。

  常清廷不敢置信,纳闷地看着花。

  荣三鲤似笑非笑。

  “常先生,据我所知,烈焰美人在国内尚未栽培成功,凡花店出售此花,皆是往月季上喷涂红色颜料,以假乱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過在送人礼物之前,可否先掂掂自己有多少真货呢?”

  她把花瓣丢回他怀中,笑得勾人。

  常清廷最好面子,当众出了個大糗,羞得脸都沒地方放,再也不敢缠着约她出去,跑出门把玫瑰往垃圾堆一扔,冲回自家饭庄裡。

  顾小楼收起笤帚,对荣三鲤投去赞叹的眼神。

  后者则冲那帮食客說:“抱歉,让你们看笑话了,大家吃好喝好。”

  回后院前,她下意识地扫了眼门外,发现原本士兵站着的地方已经空无一人,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

  心中顿时隐隐浮现出不详的预感。

  下午一点,预感应验了,那辆全城也找不出第二辆的黑色汽车来到锦鲤楼外,霍初霄下车走进店门,坐在昨天的座位上。

  食客们又见到這位神秘来宾,不约而同噤声。顾小楼有了之前的教训,一刻也不停顿,未等他们开口就先跑到后院,让荣三鲤出去避避。

  荣三鲤撸高袖子露出雪白的手臂,正弯腰在缸中抓黄鳝,闻言偏头想了想,起身甩甩手上的水,朝外走去。

  顾小楼一把抓住她。

  “三鲤,他是来找你的!”

  明知对方的目的還主动出去,不是自投罗網么?

  “锦鲤楼是我的。”

  荣三鲤只說了這一句,就推开他的手,坚定地向前走去。

  一进大堂,她便从众多食客当中,一眼找到霍初霄的所在。

  他坐得端正笔直,深蓝色的军服上沒有一條褶皱,无比妥帖地包裹着他修长完美的身材。乌黑的短发掩藏在军帽下,只露出鬓角的短茬。

  他的眼睛比一般男人的大许多,眼角往上挑,本会显得张扬和轻浮,却被浓黑的双眉压住锐气。

  鼻梁高而精致,嘴唇偏薄,這样的五官配上白皙细腻的皮肤,难怪小时候总被人认作女孩子。

  可是如今的他是凌厉而沉稳的,与记忆中那個精致秀气的少年早已判若两人。一路走来手中所染的鲜血,已经让他身边的空气时时被血腥味笼罩。

  荣三鲤定了定心,走到桌前问:

  “想吃点什么?”

  “你這裡有什么?”

  “你喜歡的都沒有,你不爱的都有。”

  霍初霄轻笑,玩味地看着她。

  “你骗人。”

  “哦?”

  “我爱的明明就在我眼前。”

  此话一出,店内食客的耳朵都竖了起来,迫不及待偷听二人之间的桃色八卦。

  荣三鲤漠然道:“霍先生可真会开玩笑,您面前的是桌子,莫非您喜歡啃桌子不成?”

  “哈哈哈……”

  偷听的人忍俊不禁笑出了声。

  范振华的视线在店内扫了一圈,他们感受到杀意,立刻乖乖收声,埋头吃饭。

  霍初霄看着站在面前的女人,相貌還是之前的相貌,衣着也是同样的风格,却莫名让人有种士别多日的陌生感,仿佛内裡已经产生什么变化。

  他的视线落在她卷起的袖子上,眸光沉了沉,冲她招手。

  荣三鲤一动不动,拿着记菜用的牌子,故意朗声把话說给所有人听。

  “霍先生想点什么菜說就是,我耳朵不聋,听得见。”

  难怪她留着這些食客,敢情是拿他们当盾牌,挡住他說一些她不想听的话。

  霍初霄心底一片清明,语气平静地问:

  “荣老板可知平州有一道名菜,叫南肠北做?”

  “不知。”

  “南肠北做,就是用川州特产灌肠,以北方做锅包肉的方法加面粉制成,外形看起来与灌肠无干,实际上內容却還是灌肠。”

  荣三鲤面无表情地问:“霍先生想說什么?本店沒有川州灌肠,更沒有东北大厨。”

  霍初霄道:“我的意思是,有些东西即便改头换面,本质却变不了,菜是如此,人更是如此。”

  荣三鲤面露警惕,拿着笔的手指收拢了些,正色道:

  “霍先生,您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思想境界非吾辈所能及,小店怕是沒有您能看入眼您的东西,我想還是另换一家,有缘再见好了。”

  她說完摆出送客姿态,站到了门边。

  范振华欲出手,却被霍初霄以一個眼神喝退,并且当真站起身,似乎准备离开。

  然而经過荣三鲤身边时,霍初霄停下脚步,侧過脸低声快速地說了一句什么。

  荣三鲤面色微变,拧着眉看他。

  他冷冷一笑,留下一句,“我在车裡等你。”便走了,留她一個人站在原地犹豫。

  食客们好奇地看着她,有人蠢蠢欲动企图上前询问。

  顾小楼在后院偷听完全過程,抢先一個健步跑到她身边,问霍初霄最后說了什么。

  霍初霄的话回荡在耳边,荣三鲤看了眼顾小楼,知道說出来以他的性格必定担心,决定暂时瞒着他。

  她把手中的东西交给他,放下袖子,从柜台拿了点钱,嘱咐道:“你们照看好店裡,我去去就来。”

  “去哪裡?”顾小楼急问。

  “霍公馆。”

  “我不许你去!”顾小楼拦在门口,用身体挡住她。

  食客们看热闹看得起劲,都停下筷子,专门扭過头看。

  荣三鲤回头瞥了眼,低声训斥:“你忘了你的承诺么?想留下,就必须什么都听我的。”

  “三鲤……”

  顾小楼的嘴角眼角一同往下耷拉,委屈兮兮地看着她。

  這是他惯用的手段,就像家养的小狗,不希望主人出门,故意做出可怜姿态。

  要是在日常生活裡,荣三鲤是很乐意宠一宠他的,毕竟是自己义子。

  可今天不是普通情况。

  霍初霄就在外面等着,不会轻易离开,手中還捏着她的把柄。

  就在刚才,他亲口对她說:“想想你爹死在谁手裡。”

  荣家是被陈闲庭亲口下令灭门的,他是陈闲庭最得力的下属,不說权利滔天,起码只要认真起来,她绝对活不過明天。

  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死了就什么都沒了啊。

  荣三鲤抬手摸摸他的手,柔软的手指把他的嘴角往上推。

  “好好待在锦鲤楼,等我回来。”

  說罢收回目光,从他身旁绕了過去。

  顾小楼转過身,看着她坐进那辆汽车,恨不能将目光化作一條绳子,将她牢牢绑在身边。

  等荣三鲤上车,霍初霄就吩咐司机开车,過了半個多小时,抵达霍公馆门外。

  荣三鲤在车上沒与他交谈過一句,一直在看着窗外景象,到达目的地后才发现,原来霍公馆离他们上次来過的大商场不远,只隔了一條街。

  商场那边繁华热闹,還经常能看到洋人出沒,這裡却安静清幽,道路两旁种满高大的香樟树。

  车子一开进树荫,气温立刻下降了许多,想必夏天会十分阴凉。

  真沒想到,原来两人曾隔得那么近……

  荣三鲤无意识地回头看了霍初霄一眼,沒成想他竟然也在看她。两道视线交汇,同时撇开脸,谁也沒說话。

  幸好车子已经驶入公馆,停在门外的喷水池边。

  荣三鲤下车后看着水池裡的裸.体天使雕塑不說话,霍初霄掸掸衣襟上不存在的灰,走进大门。

  范振华催促道:“荣小姐,請吧。”

  她随他入门,穿過大厅、客厅、走廊,最后来到餐厅,所见景象都不是霍初霄喜爱的装修风格,估计是临时让人找出的空房子,挂個霍字就成了霍公馆。

  以霍初霄如今的势力,大概一块大洋也不用出。

  书生不如商人,商人不如兵匪,顾小楼的话可真沒說错。

  餐厅是仿得欧式装修,霍初霄坐在那精致华丽的金色花边椅上,抬头看向她。

  荣三鲤道:“想吃什么說吧,我现在做。”

  “不用。”

  “你不是让我来做饭给你吃么?”

  霍初霄說:“早上的确是這样,但我现在改主意了。”

  他打了個响指,下属抱着一捧怒放的粉色玫瑰从花园走进来,递给荣三鲤。

  “听說有人送你玫瑰是么?那就跟我一起吃顿饭吧,省得你忘记自己的身份。”

  玫瑰花的幽香飘进荣三鲤的鼻子裡,娇嫩的花瓣上甚至带有露珠,是上午从花园裡采摘的。

  荣三鲤却像拿着一块烫手山芋,开心不起来。

  “什么身份?”

  “你說呢?”

  “我們早就退婚了。”

  “上我床之前你可不是這么說的。”

  荣三鲤心中很是郁闷,在她来之前,原主已经决定靠近霍初霄,利用他的身份便利换取重要情报。为了增加信任,自然也交出了自己的身体。

  孤男寡女,已经发生了那么亲密的关系,又有娃娃亲在前,哪是那么容易撇清的呢?

  霍初霄又有大军在手,除了陈闲庭,几乎沒人能限制住他。

  沉吟片刻,她忽然放下玫瑰,走到他面前。

  霍初霄自然而然抬起头,看着她這张明艳精致的脸。

  荣三鲤坐到他大腿上,左手搂住他的脖子,右手娴熟地解开他胸前纽扣,直接往裡探。

  霍初霄眸光一紧,抓住她的手腕。

  “你在做什么?”

  荣三鲤娇媚地勾着嘴角,抽出手托起他的下巴,在薄唇上如蜻蜓点水般落下一個吻。

  “你不是想我了么?良辰苦短,抓紧時間吧,天黑前我得回酒楼。”

  “你觉得我从平州跑到锦州,只是为了睡你?”

  霍初霄的眼神有点失望。

  “不然呢?总不能是真爱吧。”荣三鲤见他這副模样,笑意更深,姿势轻佻地倚在他胸口,“督军大人,你如此英俊又如此威武,我也是女人,怎么能不动心……对了,酒楼的租金可是贵得很,督军大人富可敌国,想来不在乎這点小钱,不如帮我买下来。”

  霍初霄看着她的眼睛,明明清澈透亮,却眯成让人不适的谄媚形状,使本身的气质都变得低俗许多。

  她是故意的,她就想恶心他,让他厌恶她。

  他抬起手,轻轻抚摸女人柔软滑嫩的脸颊。他的手指因常年握枪磨出粗粝的老茧,荣三鲤主动在他掌心轻蹭,又娇又软,像极了一只猫。

  “你說你对我动了心,既然如此,就关掉酒楼随我回去。”霍初霄顿了顿,吐出四個字,“我們成婚。”

  荣三鲤的动作肉眼可见僵了几秒,随即笑道:

  “督军大人在开玩笑嗎?婚姻大事不是儿戏,你是高高在上的督军,我不過是個小掌柜,要是结了婚,那我下半辈子可缠定你了,不能后悔哦。”

  “不后悔,我让你缠。”

  荣三鲤嘴角抽搐,快要装不下去,便来了個狠的。

  “哪怕我给你戴绿帽?”

  霍初霄挑眉。

  她嫣然笑道:“督军大人您喜歡美人儿,我也喜歡,倘若以后碰到比您更英俊更多金的,我肯定就爱他了呀。”

  “我会在你变心之前就打消你的念头,還有,别叫我督军大人,叫初霄。”他别有深意地說:“就像小时候那样。”

  对方犹如练了金钟罩铁布衫,油盐不进软硬不吃。

  荣三鲤怀疑再這样下去,自己怕是真要被他吃干抹净,起身道:

  “我今天不饿,這顿饭改天再吃吧,回去了。”

  她转身就走,霍初霄猝然出手抓住她的胳膊,令她重重跌回他怀裡。

  “不是你說良辰苦短么?都還沒开始怎么可以走?我們去卧室慢慢說。”

  他作势要抱她,荣三鲤猛地跳开,满脸戒备。

  “别過来。”

  霍初霄摊开手,似笑非笑,表情分明在讥嘲她——怎么不继续装下去?

  她左看右看,瞥见桌上有把修剪花枝用得剪刀,拿起来往他面前一拍。

  他冷冷抬眉,“什么意思?”

  “你之所以缠着我不放,不就是为了出当年那口被人拒之门外的气么?”荣三鲤收起谄媚,破罐子破摔地說:“今天我就让你捅我三刀,以后各不相欠。”

  霍初霄拿起剪刀,细细端详,眸光与刃口一样锋利。

  “你不怕死?”

  “死活是我的事。”

  他勾唇哧地一笑,拿着剪刀来到她面前,张开的刃口对准她纤细的脖颈。

  荣三鲤垂在身旁的手指微微发抖,却义无反顾地抬起了下巴,将脖颈展露出更多。

  霍初霄对原主果然是毫无感情的,否则怎么会舍得?他的温柔和深情都是伪装,如能用三刀斩断二人的羁绊,她愿意冒险一试。

  咔哒。

  剪刀合上了。

  荣三鲤沒感觉到痛意,只有胸口一凉,低头看去才发现,他竟然剪断了她胸口的纽扣,亵衣与细腻的皮肤尽数暴露出来,春光大泄。

  “你……”她差点沒一巴掌抽過去,看到他戏谑的表情,知道自己如果生气,就中了他的套。

  她干脆往后一靠,斜斜地倚在桌角,单手抚肩把裂口拉得更大,摆出一個妩媚勾人的姿态。

  霍初霄是個正常男人,某方面的欲望甚至比普通人更强,這点荣三鲤早在平州时就领教過。

  此刻他的眼神像钩子一样,在她身上扫来扫去,胸口和腰线以下停留的時間最长,显然产生了兴趣。

  但是最后他却沒有上前,反而把剪刀随手放在桌角,回到原位說:

  “你還欠我两刀,留着以后還。”

  荣三鲤說:“我這人最喜歡赖账。”

  “巧了,我最擅长的就是催账。”霍初霄嘴角噙着抹笑意,敌友不明。

  荣三鲤收回视线,拉拢自己的衣襟准备离开,又听他悠悠地說:

  “饭不吃,面总可以吃一碗,我特地从平州给你带来的。”

  面?

  荣三鲤停下脚步,微微侧头。

  霍初霄叫来下属吩咐了一句,继续对她說:“你在平州时不是最喜歡吃五泉斋的打卤面么?我出发前特地让他们备好酱料与半成品,一路用冰块护着,眼下還新鲜得很。”

  他居然還记得她喜歡吃什么,并且有心千裡迢迢带来……

  荣三鲤的心情顿时变得很复杂。

  下属下去沒一会儿,就把热腾腾的打卤面给端上来了,面條都沒有塌,是掐准時間下锅的,正好赶在现在吃。

  厨子沒有算命的本事,不知道他们到底什么时候回来,保不准又是他出门前吩咐的,也就是說他有信心一定能带她回来。

  這個男人……太厉害了。

  荣三鲤不由得看了他一眼,霍初霄抬抬下颌。

  “吃面吧。”

  她扯扯裙摆坐在椅子上,拿起了筷子,低头看向那碗面。

  面條根根分明,一看就是老师傅手工做的,很是劲道。上面浇了一层她最喜爱的三鲜卤,卤裡有瘦肉丁、虾仁、木耳、香菇、豆腐干、鸡蛋等材料,用酱油、盐、以及五香等调味。

  做好后卤看起来是深色的,卖相其实一般。可是光看着這熟悉的颜色,荣三鲤就能回忆起裡面丰富浓郁的味道。

  荣三鲤下了筷子,不急不缓地吃着,与记忆中的一样美味。

  霍初霄沒让人端上来第二碗,只在旁边看她吃,甚至還就近拿来一本书,安静翻阅。

  餐厅裡的气氛从剑拔弩张变成平和安静,仿佛他们已结婚多年,正在家裡喝早茶。

  這诡异的场景,让荣三鲤如坐针毡。

  常鲁易和大厨都是混迹社会多年,圆滑世故,城府颇深的。她面对他们时从来沒怵過,唯独在霍初霄面前,总是情不自禁地绷紧身体,不敢贸然动手。

  他不该這样温柔,她的父亲曾将他打击到谷底,如今卷土重来,不是该以同样的手段对付她么?

  直至此刻,她仍然看不清对付的来意和目的,只知道他就像一個陷阱,若是在旁停留,指不定哪天就一脚踩空坠进深渊。

  面條吃完了,荣三鲤放下筷子打算起身。霍初霄却已经来到她身边,亲手为她披上一件外套,并且一粒一粒扣好扣子。

  宽大的男士外套罩在女人身上,显得她更加纤细单薄。

  荣三鲤道:“督军大人如此贴心,天下女人肯定前赴后继想当您的太太。”

  “我說了,叫我初霄。”

  她選擇闭嘴,而他扣上最后一粒扣子后,轻轻掸掉肩上的灰,垂眸道:

  “我给你考虑時間。”

  她扭头便走,司机守在院子裡,奉命送她回去。

  当汽车掉头时,荣三鲤从精致华丽的雕花窗户裡,看见霍初霄坐在原地,双眼不知看着何处,背影竟显得有些孤独。

  他孤独什么呢?手握千军万马,脚踩荣华富贵,背靠陈闲庭這座大山,一切目标于他而言就像探囊取物般容易。

  为赋新词强說愁罢了。

  荣三鲤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

  回到锦鲤楼时天都沒有黑,大堂裡還坐着几桌客人,但是一看到她,顾小楼与黄老头夫妇都迎了上来,担心地问她有沒有事。

  黄老头夫妇是怕霍初霄问她要钱,搞得锦鲤楼倒闭。

  顾小楼则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尽管口中沒說,眼裡透着浓浓的担忧,尤其是认出她身上外套乃霍初霄的后。

  荣三鲤随口应付了两句就回卧室去了,把外套一脱钻进被子裡,睡不着,看着天花板发呆。

  那碗打卤面很好吃,是她熟悉的味道,可是吃得她很不舒服,连做生意的兴致都沒有了。

  翻来覆去好久,外面天都快黑了,她无意间瞥见床角的黑色外套,突然发现,自己刚才满脑子都在想霍初霄。

  他的脸、他的手、他威武高大的身躯与权力财富……她恨不得将他掰开揉碎,看看他内裡到底藏着什么,過去的十年间究竟经历了什么。

  好奇心会害死人的,她不能靠近他。

  荣三鲤强行将那些心绪压下去,拉高被子盖過头,准备睡觉,却听到几下敲门声。

  “三鲤,你睡了嗎?”

  是顾小楼。

  她正要下地出去,掀开被子想起自己的衣服破了,便躲在被窝裡喊:“进来。”

  顾小楼推门而入,手裡端着一只碗,碗中冒出白烟。

  “你是不是生病了?我给你煮了点粥。”

  荣三鲤摇摇头,“沒病,我不饿。”

  “那就待会儿再吃。”

  他放到桌上,站在旁边看着她,像是有什么话想說。

  荣三鲤的睡意因他到来而打消,指指凳子,“你坐吧,想說什么?”

  得了她的允许,顾小楼才问出来,“他是不是又强迫你跟他回去?”

  “沒有。”

  “你骗我。”顾小楼闷闷地說:“他在锦州无亲无故,莫名其妙跑過来,不就是为了带你走么。”

  荣三鲤笑笑,“又不是他愿意我就要走,你不用放在心上。”

  “可我真的很想帮忙啊。”顾小楼這几天积攒了千般烦恼,万般委屈,此刻坐在她房间,终于找到机会說出来。

  “你总是不管什么事都让我别放在心上,你会解决,让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個外人。我又不是小孩子,都十八岁了,什么都能做。以前是你帮我,现在让我帮帮你不行嗎?”

  荣三鲤被他质问,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话。

  顾小楼說得激动了,站起身道:“我觉得锦州已经不适合待了,三鲤,咱们赶紧走吧!他明裡是来抓你结婚的,暗地裡說不定是陈闲庭派来斩草除根的,你不能冒着生命危险留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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