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26章
路黎最近很煩,他父親的公司陷入被查的困境,股價大跌,資金緊張無法進行項目。更甚的,以前和百盛集團合作的所有項目幾乎都停了,那幾個項目是公司主要資金來源,如今一斷,公司快入不敷出了。
整個家族都人心惶惶,他的父親一股腦將錯怪在了他身上,一直想要做個富太太的母親也因此責怪他。
他在家裏都地位極其尷尬,螞蟻一樣惹人嫌。
還有好不容易回來的白月光依舊不想見他,視他爲空氣。
幾乎整個寒假,他都過的極其艱難,在家裏寸步難行,被白月光忽略的煩躁,都讓他難以呼吸。
在一次他經過百盛集團總部的時候,無意中看到了西裝革履的孟潺,被人恭恭敬敬地叫着小孟總。
那一瞬間,久違的嫉妒峯值達到了頂峯。
爲什麼孟潺什麼都有,他卻像個老鼠一樣在家裏戰戰兢兢。
如果不是他撤資,他們公司也不至於資金緊張。
這些骯髒的嫉妒一直堆積在心裏,多日以來積攢的壓抑與壓力和這些嫉妒裹成一團,路黎整個人快被這些陰暗情緒淹沒了。
開學後不久,路黎像個見不得人的螻蟻躲在暗處窺伺着孟潺,惡毒而嫉恨的目光像是懶□□身上的粘液,粘稠而噁心。
不僅是孟潺,還有他身邊的虞知頤都讓他噁心。
孟潺幾乎什麼都有,事業,美人,和他完全相反。
他們過的太好,在路黎眼裏真的太噁心了。
路黎的每一根神經都爬滿了晦暗惡毒的粘液。
在一個晚上,他在學校開着車,中途看到了孟潺和虞知頤走在一起,他喝了一點酒,沒什麼理智,只憑本能做事。
他想也沒想的開了上去。
虞知頤聽到有後面有車,立即反應過來,拉着孟潺往旁邊一躲,那輛車直直開走了。
虞知頤在那一瞬間看清了車上人的臉,他眸底一片漆黑。
“怎麼了?”孟潺看他臉色不對勁,問,他走在路的最裏面,沒有看清車輛上的人,以爲只是一輛技術不太好的車。
“沒事。”虞知頤朝他笑笑,心底卻醞釀着陰鬱的風暴。
路黎沒有撞到人,心覺有點可惜,他最近沉迷喝酒,經常去酒吧。
在又一次喝醉了以後,他從酒吧裏醉醺醺地出來,突然被人捂着嘴往人少的地方拖去。
那雙手的力氣太大,路黎根本掙脫不力。
他被拖進了一處人煙稀少的巷子裏,來人像垃圾似的把他丟在了地上。
路黎喝了酒,全身軟綿綿的,看不清站着的人,只能用嘴罵人“艹你媽的,你他媽哪個傻逼!嗷——”
他剛說完酒被人狠狠的踹了一腳,這一腳踹在肚子上,路黎感覺自己快要吐出來了。
“你真是有夠不聽話的。”來人聲音輕輕緩緩,很好聽的音色,路黎立馬聽出來來人是誰。
“虞知頤!”
虞知頤摘下了衛衣兜帽,露出一張墨發紅脣的臉,神情冷漠到極致。
“我好像有警告過你,別再動孟潺。”虞知一居高臨下地看着他,語氣冷冷,“但你似乎很不聽話。”
他一腳踩上路黎的臉,“前幾天是怎麼回事?竟然想用車撞孟潺,你是不是以爲我說的話是在虛張聲勢,嗯?”
路黎的臉被踩在粗糙的地上,被壓迫的感覺很窒息,但更多的是自尊被踐踏的恥辱,他咬着牙一聲不吭。
“哈——”虞知頤垂着眼皮低低地笑了幾下,腳上用力,倏地又冷漠了下來“說話。”
臉上壓迫的痛苦越來越深,路黎忍不住開口“老子憑什麼聽你的,你不過就一個以前被我欺負的可憐蟲,還裝起蒜來了!”
虞知頤面無表情,突然笑了,“你提醒我了,我還沒找你討回我以前的帳呢。”
路黎莫名慌了起來。
“讓我想想,你以前是怎麼對我的”虞知頤狀似思考,慢慢蹲了下來,一把揪住路黎的頭髮。
“我記起來了。”
話音剛落,路黎的腦袋就被狠狠地撞在地上,一聲又一聲的撞擊聲,很響。
虞知頤神情冷漠,毫無溫度。
路黎眼前一陣模糊,很快鼻血汩汩的冒了出來,這還不夠,虞知頤又一腳又一腳的踹在了路黎的肚子上。
“記得嗎?你以前就是這樣做的,那時候你玩的很快樂啊,路黎。”
虞知頤清清淡淡的嗓音在寂靜無人的空巷裏極其自然清晰,明明是天仙一般的嗓音,此刻在路黎的耳朵裏是惡魔一樣的存在。
路黎把今天喫的都吐了出來,肚子灼燒的痛感讓他痛不欲生,眼淚都出來了,混着臉上的血液塗滿一張臉,醜陋至極。
他根本站不起來,只能像條垂死的懶□□苦苦掙扎。
“爲什麼你沒有愧疚感”虞知頤蹲在他身旁,歪着頭,有種孩子般的不理解。
“你明明是施害者,卻過的比誰都好,你不應該去死嗎?”說到最後都有點陰狠的意味。
路黎痛苦的喘息着,說不出話來。
“啊,我突然忘了一點。”
路黎睜着模糊的眼,不明白他說什麼,但很快他就明白了,虞知頤把他衣服扒了。
京城溫度寒涼,三月份的天氣依舊冷的徹骨,路黎被扒光衣服,全身冷的發抖。
“你他媽……”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羞恥,恨不得弄死虞知頤。
虞知頤卻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別生氣,這都是你以前做過的,我只是變本加厲的還給了你。”
他低低地笑出了聲,神情病態,”反正也算不了什麼,不是嗎?我只是在和你開個玩笑,不要生氣哦。”
路黎很後悔自己高中的時候爲什麼要招惹這種神經病。
實在太冷了,又痛又冷,心理上的羞恥快燒死他了,他忍不住求饒”對不起,高中是……是我錯了……我不該這麼對你,對……對不起,請你放過我。”
”不行哦。”虞知頤微微笑着,“我就是和你開個玩笑,爲什麼要道歉呢?”
路黎想到了以前高中欺負完虞知頤以後,被老師找上來,那時候他就是擺着一副無所謂的態度,說了同樣的一句話。
“我只是和他開個玩笑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幹嘛要道歉。”
事到如今,這句話被用在了他的身上。
路黎實在太冷了,凍的瑟瑟發抖,咬着牙問“那……你到底要……怎麼樣?”
“我能怎麼樣?”虞知頤脣角勾着一個薄涼的笑,“我只是想把你給我的痛苦都還給你而已。”他無所謂地聳聳肩,“這不是很公平嗎?”
“當然——”虞知頤話題一轉,語氣驟然一冷,“也是給你一個不聽話的教訓。”
路黎又痛又冷,酒意都沒了。
“不過這個教訓還是輕了。”虞知頤有點煩惱,“畢竟你太不聽話了,總是會去招惹我哥哥。”
他不知從哪裏拖出來一把鐵棒,應該是工地廢品丟在這裏的,虞知頤一手拎着鐵棒,在路黎驚恐的目光砸在了路黎的腿上。
虞知頤的腳踩住他的嘴,防止他尖叫出來,“不許叫。”
等他移開了腳以後,路黎痛的滿地打滾,但是因爲雙腿麻痹,他只能扭曲着上半身,蛆蟲似的。
他從來都沒有這麼狼狽過。
虞知頤丟掉了鐵棒,滿意地笑了一下,“腿廢掉了,這樣就不會去找事啦。”
“你個瘋子!”路黎死死地咬着牙,眼裏的恨尖銳透骨,“我一定會弄死你的!”
虞知頤不以爲意,踩在了他的臉上,“不妨再警告你一次。”
“不許再動我哥哥了,我很生氣哦。”
“你知道的,我一生氣就比較瘋。”
路黎看到在孟潺眼前乖巧漂亮的青年,此時儼然是一條陰暗豔糜的蛇。
虞知頤戴上衛衣帽子走了。
路黎全身沒有衣服,他的衣服被虞知頤丟在了很遠的地方,身體各處傳來的疼痛感讓他動彈不得,兩條腿似乎也走不了了,一動就疼。
好冷好痛。
路黎咀嚼着虞知頤這三個字,恨不得將人飲其血,他第一次發現,虞知頤是一個比孟潺還討厭的存在。
自那之後,路黎就記恨上了虞知頤,他永遠也不會忘記自己全身赤·裸的模樣被人發現,身上混着自己的嘔吐物,臉上血肉模糊,噁心的要死。
他的雙腿骨折,因爲身體素質好,住了兩個多月,在醫院的日子是艱難的,沒人看他,他的家人只是覺得他沒用。
天氣轉熱的時候,路黎已經在醫院裏住了三個月了,他的腿已經差不多快好了,過不了多久就可以出院,他的一個朋友來醫院看他。
“你是不是快出院了。”一個扎着馬尾,滿手都是紋身的男生提着水果來看他。
路黎叫他小八,是最近喝酒認識的,一個無業遊民,關係不是很好,這次來找他估計也只是借錢。
路黎冷淡地說“有事嗎?”
小八嘿嘿笑了幾下,“來看看你啊,兄弟。”
路黎冷笑一聲。
小八有點尷尬,自顧自的說“聽說百盛集團的太子爺是你朋友啊。”
路黎一聽到這個名字就煩,“不是,不過你怎麼知道這件事”
小八和他關係並不好,兩人對彼此都不熟。
小八撓了撓頭,說“害,我以前做過一段時間的私人偵探,這玩意說着好聽,就是幫別人拍照片的,我之前也拍過孟潺來着,剛好你也入鏡了,最近才發現。”
“你爲什麼要拍他”路黎覺得自己抓住了什麼。
小八才意識到自己一時嘴快泄露了什麼,他支支吾吾着不想回答。
路黎反正,“告訴我,我可以借錢給你。”
小八是個借錢眼開的人,在錢面前根本沒有什麼道德感,聞言立馬道“是一個高中學生託我拍的。”
“學生?”
“昂,看着一副學霸樣,結果還不是出錢讓我們幫他跟蹤一個人,只拍照給他。”小八說,“我接手了這單,幫那小子拍了大概有將近半年,後來公司倒閉了,我就沒幹了。”
“嘿,搞的我都認爲這小子是個變態了都。
”
路黎越聽越不對勁,“什麼時候的事?”
“兩年前吧,那時候孟潺還在大一,那學生估計也就高二吧。”
“你知道那學生的名字嗎?”
小八仔細回想了一下,“忘了都,多久之前都事了,反正整個人陰陰沉沉的,看着滲人的很,叫什麼真忘了,姓虞來着?”
路黎想到了什麼,“虞知頤”
“哎對。”小八拍了拍手,“好像真叫這名兒,你咋知道的。”
路黎捂着嘴猙獰的笑了笑,沒想到今天會有這個收穫,看着漂亮乖巧的虞知頤竟然是個喜歡跟蹤別人的變態,如果孟潺知道了……
路黎最清楚孟潺是個什麼人,如果他知道身邊人是一個變態,他會討厭虞知頤的吧。
兩人說不定會撕破臉皮。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他就覺得非常愉悅。
“你還有照片的備份嗎?”
“你要幹嘛?”小八一臉戒備。
“給我。”
“不行,把客戶的名字告訴你本來就已經違反規定了,照片肯定不行。”
路黎冷笑一聲,“你有職業道德”
小八不說話了。
“給我備份的話,我可以給你額外的錢。”
小八猶豫了,按照行業規定,這些是不能泄露的,也不能有備份。小八手裏有備份完全是因爲看虞知頤有錢,便想多留一點照片跟虞知頤要錢,結果後來公司倒閉,他也被追債,情急之下慌亂逃出了國外隱姓埋名,不敢和國內有什麼聯繫。
在一日又一日的惶然不安下,他都快忘了這茬了,這幾個月纔敢回國。
但是關於這個備份他都不知道弄哪去了,可是爲了錢,沒有什麼做不到的。
“可以。”小八咬着牙,“但是估計沒多少張,我沒備份多少。”
“有就行了。”路黎眼裏閃過毒蛇一般的目光。
過了一個星期,路黎拿到了照片,不過只有十來張,看着那些很明顯是偷拍的照片,他的脣角勾起一個陰寒的弧度。
虞知頤在上完課回到家的時候,手機收到了陌生號碼的幾條消息。
是幾張圖片。
虞知頤一看到這些圖片,大腦瞬間一片空白,呼吸都停滯了,心臟不安地劇烈跳動着,他拿着手機的手都在抖。
這些照片他再熟悉不過了。
不應該只有他有嗎?這些照片是哪裏來的。
虞知頤腦子裏已經沒有任何情緒了,只有即將要把他淹死的慌亂,他艱難地平復着自己艱難的呼吸,顫着手想打字。
下一秒,那人又發了一條消息。
【如果你親愛的哥哥知道你是這種變態,他會不會厭惡你呢。】
【我很好奇,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讓你哥哥看到了——路黎。】
虞知頤死死地拽着手機,艱難的打字。
【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的,啊,突然覺得還是當面給你哥哥看比較好,你哥哥現在在哪來着,公司是嗎?剛好現在有空呢,公司見啦小美人。】
【你不許去!!】
【我會殺了你的!!】
無論他再怎麼發,路黎都不回了。
虞知頤嚥了咽口水,深深地閉了下眼,想緩和眼前的眩暈,他抖着手給孟潺打電話,孟潺沒接。
他平靜的防線在一點點的崩塌,鋪天蓋地的不安如海水一般涌入他的心臟,壓抑着他的肺。
呼吸困難,四肢發僵,他發軟地靠着桌子。
他不能讓孟潺看到這些照片。
他會認爲我是卑劣的變態。
他會討厭我。
不能讓他討厭我,會很痛苦。
如果他看到了,我們的關係就徹底崩了,我好不容易纔和他成爲情侶。
情侶。
虞知頤大腦閃過這個詞,那瞬間他有片刻的茫然,好像有什麼真實的記憶在剝開他愉悅的保護膜。
我們真的是戀人嗎?
爲什麼我會有種美夢被撕破的不安。
虞知頤不敢多想,手機都沒拿,直接穿上鞋跑了出去。
孟潺坐在辦公室裏,助理突然進來說“小孟總,有個人說要見你。”
“誰。”
“他說是路黎。”
“不見。”孟潺剛開完會結束,現在稍微得以休息,聞言,頭也沒擡。
“但是他說有重要的東西給你看,是關於叫虞知頤的。”
孟潺拿着文件的手一頓,“讓他進來。”
路黎從門外進來,陰陽怪氣“挺忙啊。”
“有事快說。”孟潺冷淡地說。
路黎最煩他那裝逼的不可一世的樣了,不過今天手裏有好玩的東西,可以忍一忍。
他把文件袋裏的照片甩在了桌子上,“熟不熟悉?”
孟潺看着這些照片,裏面幾乎全是他,在各個地方的他,看起來都是以前的他,他皺了下眉“你什麼意思?”
路黎坐在沙發上,懶散地說“這應該問你的虞知頤啊,畢竟這些都是他讓人拍的,啊,大概有好多張呢。”
孟潺沉着臉。
路黎哈哈直笑,“是不是沒想到你身邊的小美人是個只會跟蹤你的變態,你竟然還能和他在一起,孟潺,你可真不挑,這種變態你都敢要!”
孟潺是不相信的,“就憑你一張嘴”
“要是不信,你可以問問啊。”
孟潺不太敢相信虞知頤會做這種惡劣的事,看到這些照片的時候,孟潺是懷着怒氣的。
沒有人會接受被人跟蹤,這相當於騷擾的性質本身就是一種卑劣而噁心的做法,孟潺自然也不能接受。
就是因爲不能接受,才更懼怕這一切是虞知頤做的,他可以接受虞知頤的任性自私,包括很多很多小缺點。
可如果他真的如路黎所說,是一個卑劣的偷拍者,孟潺還能毫無芥蒂的和虞知頤相處嗎?
說實話,這個答案孟潺自身也不知道。
就在這時,助理的聲音在外面響起“您沒有預約不能進去。”
“嘭——”門被打開了。
虞知頤臉色慌亂地衝了進來。
“那個——”助理臉色爲難。
“先出去吧。”孟潺說,“把門帶上。”
辦公室只有他們三個人。
虞知頤的眼睛看到了桌子上的照片,心臟懸着的線猛然崩塌,猶如被灌進了冰冷的水,虞知頤整個人都渾身冰涼。
有一瞬間,他覺得有人撕開了自己的遮羞布,把最骯髒的本身露在了現實。
他一直掩藏的卑劣祕密被暴露了,維持自己理智的白塔塌方了。
他的骯髒,他的噁心,全都成了血淋淋的屍骨,面目猙獰的攤在了他最親愛的哥哥面前。
“哥哥……”他幾乎是用氣音開口。
路黎翹起腿,惡劣的補刀“哎呦,看看這表情,是不是很慌。也是,畢竟你讓人跟蹤了孟潺半年,多變態啊,被人發現的確是一件很不好的事呢。”
“你閉嘴。”虞知頤狠聲,他又轉向孟潺,拼命壓住自己的語氣顫抖。
“哥哥,我沒有……”
“你想否認?”路黎偏不遂他的願,“你高二那年難道沒有找私家偵探偷拍他嗎?需要我把那個人帶過來給你看看嗎?”
虞知頤的手指蜷縮着,嘴脣不可抑制的抖着。
他想否決路黎,想說自己不是這樣的,但是他說不出口,因爲他的確就是這樣的。
他的確是個變態。
“路黎。”孟潺捂着額頭,嗓音冷漠,“出去。”
路黎聳聳肩,反正他已經看到了自己像看到的,很暢快。
在臨走前,他又突然說了一句“對了,你知道鄒蘊要回國了嗎?”
鄒蘊,是孟潺的前女友。
虞知頤聽到這個名字的那刻,眼睛驚恐地微微睜大。
“聽說她想和你再試試。”路黎瘋狂插刀,“她可好多了,起碼沒有那種變態愛好哈哈哈。”
“滾出去。”孟潺說。
路黎走了,偌大的辦公室只有他們兩個人。
虞知頤聽到路黎最後幾句話的時候,腦子裏就已經空白了,他知道鄒蘊是孟潺的前女友。
他莫名恐慌鄒蘊的回來。
他害怕孟潺會拋棄他。
“虞知頤。”孟潺坐着,眼神銳利,直勾勾地看着他。
“你想辯解嗎?”
虞知頤站着,高瘦的身形有種脆弱的意味,他在顫抖,像撲簌的花朵。
“我……”他艱澀地開口。
滿室的寂靜裏,虞知頤不敢看孟潺的眼睛。
他不知道怎麼辯解,因爲現在的辯解都是狡辯,事實就是如此。
怪他當年卑劣的自己。
虞知頤突然很想哭,是一種好不容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花朵,卻在最後之際枯萎的絕望感。
怎麼會這樣。
爲什麼我想要的都不得償所願。
爲什麼我會如此糟糕。
他半捂着臉,眼淚從手指縫隙裏透出來,顫抖的嗓音裹着自暴自棄的絕望。
“……對不起,哥哥。”
“我是個曾經跟蹤你的變態狂。”
作者有話要說:偷拍是不對的,小虞這個行爲不值得提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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