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天武院
“你傻啊,老夫還是在帮衬你啊。”武二骂道:“你现在跟他打的越多,你就越熟悉他的刀路。這不但能让你更快的适应自家的刀法,以后对上你师兄赢面不是更大了么。”
一听這话,关让总算是开心了一点,可是沈无为不乐意了,他不满地說道:“我說老头儿,大家都是你徒弟,你怎么能厚此薄彼呢。我的修为本来就不如二哥,你再這么偏心,以后我還過不過了?”
武二把沈无为拉到一边,骂道:“你個臭小子,关让這小子本来就对练刀不满了,为师這么說,不過是为了宽他的心,你以为老夫让他练刀,对你就沒好处了?”
“哦?你倒是說說对我有什么好处。”
“关让和你都用刀,而我现在让他用短刀,不就是为了让你小子也看看不同的刀路,好让你小子在将来,不拘泥自家刀法,能够如臂使指嗎?”
“原来還有這层意思啊,還以为你老头儿偏心呢。”
“你個臭小子,别得了便宜還卖乖。都是当徒弟的,你看看人家关让,那次不是叫我‘师父’,你再看看你,每次都‘老头儿老头儿’的叫。要不是看在你爹和你叔叔的份上,为师早就把你舌头给割了。”
沈无为吐了吐舌头,赔笑道:“這不习惯了嘛,再說了你一個武皇境的强者,還在乎這些?我保证,在外人面前一定给足你面子。何况,我要是认认真真地叫你一声‘师父’你受得了嗎。”
武二在脑海裡想象了一下這個画面,沈无为瞪着萌萌的大眼睛,一脸谄媚的叫他师父。武二不经心裡一整恶寒。
又是一巴掌打在沈无为的脑袋上:“你個臭小子。”
看着又在挨打的沈无为,关让心裡不免有点后怕啊。万一刚刚师父也是一巴掌打下来……嘶……太可怕了。
想到這,关让再次提起刀說道:“师兄,俺休息好了,再来過。”
沈无为看了武二一眼,揉揉脑袋答应道:“這就来。”
再次交手,关让這次又被沈无为把刀打飞了,不過沈无为的也是真气耗尽无力再战了。看来這次也是平局。
车队的人這几天,也看了不少热闹。刚开始的时候,還有有人私下开盘,赌谁能赢。沈无为赢的话是一赔三,关让赢的话,是一赔一。
虽然這都是沈家雇佣来的伙计。但是关让的身手他们都是见過的,再加上武二也說了,沈无为打不過他。
這几天的赌局,基本上沒什么人买沈无为赢。還是有個别想拍马屁的买了他赢。可是赌注都是可怜的几文钱。
這让沈无为很受伤。但是最后的受益人只有开盘的人,平局他通吃。
三天后,再开盘就沒人下注了。反正都是平局。這次打完后,伙计们送水的送水,递毛巾的递毛巾。再也不见当初的加油喝彩了。
沈无为接過毛巾,擦了擦汗问道:“老头儿,我們已经走了快十几天了,什么时候才能到永安城啊?”
武二悠然吃着伙计送来的糕点,慢悠悠地說道:“急什么,再有個七八天就到了。”
关让這個时候也问道:“师父,俺就觉得吧,为啥俺们不在城裡歇歇呢。前天路過鹿鸣城的时候,您也只是让伙计们进城采买了一些东西。俺還想进城看看呢。”
武二依旧是那副悠闲的样子說道:“眼瞅着就是天武院的秋季大考了,我必须尽快赶回去主持這次考核。先跟你们說好了,虽說你们是我徒弟,要是在秋季大考给我丢了人。看老夫不把你们脑袋给拍扁了。”
沈无为突然一脸讨好的问道:“老头儿,你主持的话,应该是你出题吧。這秋日大考主要是考什么呀?”
“怎么着?想让老夫给你漏题啊。”
“哪能啊,就是好奇想问问。您要是不想說,我還能逼你不成。”
“你小子知道就好。”
“可要是,别人知道天武院院长的徒弟,要是在考场表现平平的话。您老脸上也无光吧。”
“你小子還是在威胁我?”
“瞧您說這话的,要是你徒弟都沒能考過,這不說明您大公无私嗎?世人知道了只会夸您,怎么会有人說你老眼光不行,收的徒弟资质平平呢?”
武二看出来了,沈无为這還是在威胁他啊。武二抬手又是一巴掌,却是打了個空,沈无为早就跑远了。
“你给老夫過来,老夫保证不打死你。”
“打個半死,我也受不了啊。”
“好你個沈无为,老夫今日便要好好教训一下你。”
看着被武二按在地上打的沈无为,关让难得地陷入了沉思:“俺這個师兄,平日裡那么聪明的一個人,咋就不明白得罪了师父沒好果子吃的道理呢?难道說……其实俺比师兄還要聪明一些。”
想到這,关让不禁笑出声来。听着這突兀的笑声,武二和沈无为都是一愣,不明白关让在笑個什么劲儿。
发现师父和师兄都看着自己,关让立马止住了笑,一本正经地說道:“俺觉得师父說得对,考啥不重要,重要的是俺要好好表现,不给师父丢脸。”
武二又踹了沈无为一脚,說道:“你看看人家关让,你哪有一個武皇徒弟的样子。”
沈无为小声嘀咕道:“本来就沒想当你徒弟。”
虽然声音很小,但是還是让武二听到了。他现在也不生气了,得意地說道:“木已成舟,你小子就认命吧。”
沈无为突然說道:“你說,我要是在秋季大考上沒考上,是不是就不能入天武院了?”
武二嘿嘿笑道:“成啊,你小子是想弃考是吧。到时候你要是敢這么干,老夫就写信给沈冲英,說他家的侄儿胆子太小,刚上台就跟被吓得尿了裤子。老夫沒法子只好把他给沈家退回来。”
“我去!你個老头儿也太狠了吧。”
“对了,還要给叶家也寄一封,好好臊臊叶宗文的老脸。要是叶晴儿知道了自己的未婚夫是這么個玩意儿……啧啧啧……”
“杀人不過头点地,老头你不要太過分了!”
武二轻蔑地說道:“你可以试试,要是你敢在天武院的考场给我丢脸,我会让你更丢人。”
果然,论阴险沈无为還不是這老狐狸的对手。刚开始的时候,沈无为還能气着武二,那是因为武二是一心想收了這個徒弟。一时半会儿的沒想過要对付他。
现在沈无为远离沈家,武二也有心思好好想想這么收拾這個刺儿头了。只要沈无为豁的出去,武二就更豁的出去了。
你一個小娃娃,還能是老夫的对手了。
想到這,武二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沈无为一阵无语。看来姜還是老的辣啊。
玄秦国,天兴九年,十一月初三。经過二十几天的跋涉,沈无为一行人终于到了京城——永安。
這是一座雄伟的城池,处处都透露着属于皇城的霸气。它地处平原,北边是崇山峻岭,具有非常有利的地理條件。
第一次下山的关让眼睛都看看花了。他一直在山上修行,连個大点的镇子都沒去過。更别說京城了。关让赶紧收拾了一下表情,免得让师兄笑话。
其实,沈无为比他也好不了多少。穿越過来了這么久,就一直在沈家待着,好不容易出次门,還被武二给抓了。他也憋屈啊。
武二看着自己這俩傻徒弟,一脸的鄙夷:“真是沒见過世面。”
不愧是皇城啊,就连城门的守将都显得威风凛凛。沈无为看着在城门口盘查的将士,见他们甲胄精美,长枪凌厉,不免感叹道。
武二白了他一眼,說道:“京城是一個国家的脸面,這些守将最低都是武师境,瞧你那沒出息的样子。我告诉你,以你现在的修为,就连给京城看大门都不配。”
关让也看着這些将士,有些羡慕地說道:“守城门的人都是武师境的强者,不知道皇宫的守卫得是什么修为?”
“皇宫守卫還是武师境,不過最低也是武师四品。”武二還是回答了关让的問題。尽管关让只是感叹一句,并不是真的在问他。
其实武二完了一個小把戏,看守城门的确实是武师境的将士,但只限于那個校官。普通的士兵通常只有武人境或是武童境。
而且看守城门一直都是轮班制,不会让一個人一直守城门的,谁也說不准這個人将来会不会突破武尊境。
玄秦国对于人才還是很看重的。因此才会有皇家开办的天武院,虽說世家大族不屑将自家子弟送入天武院,可是天武院从民间也发掘了不少人才。
更有传言說,皇子年少的时候,也必须去天武院学习。一来是了解民间的百姓是怎样生活的。二来是发现人才,扩充国家的人才组建。
不過這個說法,京城的百姓是不信的。
“要有這种好事,那些朝廷大员不想破脑袋把自家子弟送入天武院啊。”一位在京城做布匹生意的掌柜如此說道:“這可是亲近皇家的好机会,他们能傻到放過了?”
“沒准儿他们不认识皇子呢?”一位酒楼的小厮提出了這种可能。
“都在朝裡当大官了,能不认识皇子?這话你信嗎?”当铺的老板明显是支持布店掌柜的。
“你家世代在京城生活,你见過几個皇亲国戚?”首饰铺的掌柜显然還是很信這种民间传說的。
“得了吧,那种大人物是我們這等升斗小民能够认识的。”酒楼掌柜說完這句话,就打发小厮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沈无为们此刻正在這家酒楼裡吃饭,正好听到客人们的对话。
因为秋季大考的原因,有不少人都在讨论這些事情。有的家境殷实的人,在想是不是把自己家的小子也送去天武院,沒准這還是结识大人物的好机会。
可是這种民间传說,谁也不敢妄信。
沈无为這时也好奇地问道:“天武院真的有皇子来学习嗎?”
武二却不回答,只是一個劲儿的给关让夹菜,這让关让受宠若惊。见武二不回答,沈无为也觉得自己无聊。
看武二那個不屑回答的样子,就知道這是不可能的,自己居然還真信了這种民间传說。自嘲了一声,也开始吃饭。
因为沈无为看過天武院给武二的信,所以他知道一些關於天武院的内幕,比如要降级這种事。
他将一块排骨吐在桌子上,說道:“我說,明明都要秋季大考了,這时候天武院什么样的人找不到,何苦還要你這個院长到处找徒弟?你還用担心变成乙等天武院嗎?”
对于沈无为的問題,武二先是一愣,随即就反应過来了,這臭小子连自己的赤阳果都吃了,看了自己的信也沒什么稀奇了。
“你小子懂什么!”武二沒好气的說道:“整個玄秦国就两個甲等天武院,一個在皇城,一個在龙岭城,龙岭城是太祖皇帝成就大业的地方。当年定都的时候,就差点把皇城定在那裡。”
“到现在一些朝裡的一些老家伙,還沒死心呢。后来皇家开设天武院。按理說除了皇城的,其他地方都只能是乙等天武院。可是朝裡的那些老家伙。硬是把龙岭城的天武院也弄成了甲等了。”
“现在,两個甲等天武院,分属一南一北,皇城這個天武院一般都被叫作天武北院。就是因为北院在皇城,所以能招来的学生比龙岭城的少。再這样下去,肯定就被南院比下去了。到时候,京城的天武院成了乙等,整個玄秦国就只有一個甲等天武院了。”
沈无为想了想說道:“我說說我的想法,說错了,你不许打我啊。”
“你說說看。”武二心裡想着,要想我不打你,得看你說的有沒有道理了。
沈无为放下筷子,摸着下巴說道:“你說,当初朝裡的某些大人物就想把皇城定在龙岭城,但是沒成。”
“后来呢,就想了别的法子,比如說,先弄一個和皇城同级别的天武院,然后在想办法把皇城的天武院,弄的比自己低一個级别。”
“皇城的天武院居然是乙等,這样的话皇家脸上无光。沒准儿還真就迁都龙岭了,但是迁都毕竟是大事,应该也有不少人会阻止迁都,這些人自然会想办法保住這個天武院的等级。”
“于是就有了皇子在天武院学习的传言。但是這還不够,所以你這個院长才会亲自去找徒弟。至于为什么朝中大员和世家大族,不愿意让自家的子弟来天武院。除了有更好的選擇,应该還有相互博弈的原因。”
武二本来以为,沈无为会借机再次讽刺他。沒想到沈无为能想這么多。他有些呆呆地看着沈无为,半晌才說道:“你這脑子是怎么长的?你怎么能想到這么多。”
看武二的表情,沈无为就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权力斗争多少年了,都是這样的。自己从小那么多的电视电影也不是白看的。虽說自己成不了什么大阴谋家,但是這些事情,仔细想想還是想得明白的。
对于沈无为的猜的,武二内心受到了不小的冲击。不是說這小子是個武疯子嗎,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就是修炼。沒想到還有這样的脑子。
武二越来越好奇沈无为到底想到了多少,接着问道:“那你說說,怎么個相互博弈才能,让支持天武北院的朝中大臣不让自家子弟考入天武院。”
沈无为也不客气地答道:“這個嘛,說白了也很简单。就是给自己留個后路。万一,我是說万一哈,万一天武北院真的被降级了,他们的至少沒有在明面上支持你们,也不算得罪那些提议迁都的大臣。”
“虽然大家心裡都清楚,对方是什么立场,但是朝堂上嘛,大家讲究一個面子上過得去。只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也沒有必要把对方往死裡整。”
“你今年多大了?”武二突然问道。
“十五岁啊,怎么了?”
“得亏你小子是来练武了,要是你這种人当了官,也不知道是福是祸啊。”
“你這是夸我還是骂我呢。”
“无为小子,老夫跟你說,早慧易夭啊。”
靠,我不就是懂得多了点么。再說了算我聪明嗎?我這不過是地球的平均水平吧。
“嗝~”
一阵打嗝声打断了沈无为和武二的对话,是关让,看着桌上的一片狼藉和关让满足的表情。沈无为内心承认,自己应该是比关让要聪明一些。
一想到秋季大考,沈无为了一個問題:“這個秋季大考是整個玄秦国的天武院都在這一天考嗎?”
武二摇摇头道:“只有南北天武院在秋季大考。”
随即武二将天武院考核流程给他說了一遍。一般来說,甲等天武院分两种考核方式,一种是从小在丙等或是乙等天武院修炼的,在他们拿到教习的推薦信后就有机会来参加甲等天武院的考核,考核成功了的话,就成为天武院的内院弟子。
還有一些是自有家传或是机遇的武者,他们一般来說只能成为外院弟子,不過表现良好或是资质不凡的通過考核,也能成为内院弟子。
一般的外院弟子,在修行几年后,也有资料参加内院考核。
“那我和二哥岂不是要先考外院再考内院。”沈无为不满的說道。
“一般来說是這样,不過嘛……”武二得意地笑道:“你们既然已经是我武二的弟子了,外院的考核自然就是免了。”
“老头儿,你這是徇私啊。”沈无为脱口而出。
“啪!”沈无为脑袋上又挨了一下。武二沒好气的說道:“你個臭小子,别身在福中不知福。老夫不過是省去那不必要的部分。既然收你为徒,說明你起码是有绝对把握考入外院的。”
“何必那么麻烦,干脆内院考核也省了吧。”沈无为觉得武二多此一举,要省干嘛不都省了。
“你以为老夫不想啊。”武二无奈地說道:“想入天武院内院,我一個人說了不算。”
“哇,不会吧,你是院长哎,整個天武院你最大。還有谁能牵制你啊。”
“這件事情,三言两语的說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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