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飛機上點燈(劇情章)不信輪迴√

作者:零蟬零雨
剛到醫院,走到住院樓的下方,輪胎摩擦的刺耳聲鑽進腦子,江詩反射性的轉過頭,看見一輛車向自己衝來,他慌忙避開,臺階上一盆花被碾碎了,黑色泥點從破碎的陶盆濺到他的腳上。車子才“唰”的一聲停下。

  那是一輛寶藍色保時捷跑車,陽光照過來,折射成明亮流漾的波紋,在車漆上劃出一道道強烈的、懾人的、鮮亮的線條。一個潮流打扮的男人,像一頭在山林領地裏氣定神閒的牡鹿,他褪去墨鏡,露出了微笑,逆着光看去,人像T臺走秀似的度了層鎂光燈。

  “沒事兒吧,哥們?”他一邊嚼着香口膠一邊蹲下來問,手上戴的手環金屬泠泠脆響,彷彿蹲下這姿勢更能表達出他的關心一樣,但這口氣一聽就是居高臨下慣了的人。

  地上是一盆聖誕花的盆栽。

  江詩呆然凝視着堅硬的水泥地,還有那黑色結塊的溼土,植物裸露的根鬚與紅色花瓣的殘骸。一時間無法理解發生什麼事。他就這麼迷惘地看着衝上來的馬克,好像這盆花是他碾壞的,而他根本不明白爲什麼對方要這麼做。內心的恐懼達到極點,呼吸加速,心跳變快,在刺眼的大太陽底下,原本的悶熱轉化爲透骨冰涼。

  “二少……”馬克過來扶住了他。

  剛纔如果不是跳上花壇,他的腳豈不是被輪胎壓個正着,血管也會像這一盆被碾成齏粉的紅花一樣迸開?

  直到臉頰的汗珠沿下頜低落,江詩才忽然清醒過來。

  他抖得像帕金森病人,攀着馬克寬大肩膀的手指像演奏家摁弦一樣有韻律地顫出了節奏。那人看到他腳軟腿軟躺黑衣保鏢懷裏縮成一團可憐兮兮的樣子,剛纔那種客氣而平淡的神情消失了,逐漸有些憐憫又有些譏諷的味道。

  等到江詩的腳可以走路的時候,住院部的工作人員都走出來看情況了。

  這個小型的車禍現場已圍起一圈人,一個沒戴口罩的中年女大夫在兩個保安的簇擁下走了出來,一看到那人的臉就驚叫一聲:“江羽!”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聲音誇張的就跟苦情戲裏女主角見到多年失散的親人一樣。

  江詩聽到這個名字,頓時如遭雷殛。

  他躺在馬克懷裏又開始抖了,那個女大夫湊近那人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些什麼,態度十分和顏悅色,那人全程無動於衷。保時捷裏走下來一個穿笑臉T恤衫的胖子,愁眉苦臉地一邊掏身份證一邊問江詩:“小兄弟,你的腳沒怎麼樣吧?——哎呀,流血了!都怨我,跟人開玩笑去搶駕駛盤,結果一不小心就差點撞着你了。”

  江詩低下頭一看,可不,剛剛躲得太急沒注意看,裸露的腳踝被月季叢裏的長刺刮破皮,一整塊小腿皮膚腫的像磨砂紙似的,風一吹生生的疼。

  負責停車的薩和去小賣部選蘋果的鵬聽到響聲都飛奔了回來,那胖子眼睛都亮了,覷了江詩一眼,咋舌道:“喲,仨保鏢,有錢人吶!”

  那人看了眼胖子激動的臉,冷笑一聲,鎮定自若地看了看手機,用不容商量的口吻說:“阿威,都這個點了咱們走吧。今天要去的地方不好停車,路況也不知道怎麼樣,我們還是早點過去吧。你別怕,這小子也就蹭了點皮,抹點紅藥水就行,再不濟讓張主任帶他去拍個X片兒,80塊一張,人證物證都在,訛不了你。”

  江詩不屑一顧,冷笑道:“你放心,我訛誰也不會訛你們江家的人。”

  江羽聞言轉頭看了他一眼,一臉探究和疑惑的表情。他身旁叫“阿威”的胖子還算是有良心,侷促不安地說:“不好吧,小羽,你要着急你先回去,跟大姨父說我跟朋友在外邊喫,也別讓家裏人操心了。我得陪人檢查一下,畢竟是我給害的,我不能跑了呀。”

  “不用了,你走吧。”江詩對胖子說,“我不想耽誤你事兒。”

  胖子的心情一下子複雜起來。本來沒什麼,他這回真的覺得欠了人家一個天大的人情。他都做好了被人罵一頓然後賠錢的準備,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愣了半天,一直反覆在說:“小兄弟,你的心太好了。”

  江詩長這麼大,從來沒人這麼誇過他,不知該高興還是該疑惑。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要不,我賠您點錢?”

  江詩笑了,“真不用,以後開車小心點就行,遇到別人可沒我這麼容易說話。”

  江羽在一旁不耐煩道:“行了,韓子威,磨磨唧唧沒完了?你把這事兒趕緊結了,咱們趕緊走吧。今天是我爸做東請客,要遲到了面子上過得去嗎?”

  胖子問:“要不留個電話吧,有事你就找我。”他小心翼翼地看向江詩。

  江羽冷笑着插嘴道:“嗬,我們還要去趕飯局呢,你就讓張主任招呼他行了,他又沒大事!張主任,一切都拜託你了,你可一定要負責好他。”說着,使了一個眼色。

  那女大夫還在一旁諂笑,帶着一臉興奮,連連說:“一定,一定。”

  江詩聽了,心裏有點鄙夷,但臉上還是露出了笑容。他仔細看了看手裏的身份證,湊過頭衝胖子耳邊說:“別裝了,給這種人頂罪你不覺得冤枉嗎?”

  他說話的聲音特小,只有胖子和自己能聽見。

  “……”胖子接過身份證的肥手一頓,擡起圓腦袋,無比震驚地看着他。

  江詩笑眯眯地擺了擺手,帶上三個黑衣保鏢,頭也不回地往醫院一樓的玻璃門走去。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張主任說,這個點不是探視的時候,她先領着他們四人去三樓的醫生辦公室取了碘酒消毒,用紗布做了一個簡單的處理。路過醫生公示欄時,江詩才發現她居然是這家三甲醫院的婦產科主任,醫院裏來來往往的有不少病人、護士和醫生,她一路走一路和人打招呼,時不時站一會兒,聊上幾句。江詩的大姨媽也是這樣的性格,碰上熟絡的人總要拖拖拉拉,萬佩兒給她媽取了個花名叫作“掛鉤”,走哪掛哪。張主任到了五樓骨科辦公室,又給“掛”那了,指着走廊的方向說:“你們自己進去吧,小聲點,不要吵到其他病人。”

  “奇怪,她直接在這裏找人上藥就行了,爲什麼非要帶二少去一趟三樓啊?”

  四人在走廊裏,鵬一邊走一邊問。

  “我也不知道,”薩聳了聳肩,“可能是爲了少驚動一點人吧。”

  “纔不是呢,”江詩說,“有你們三個在我後面跟着,人還驚動的少嗎?我估計她是故意秀給自己科室裏的人看。”

  “看什麼?”馬克問。

  “看她和江董事長的兒子關係好唄,人家出事了就只找她。”

  薩蹙眉道:“二少,你是說剛剛那個叫江羽的男人嗎?你認識他?他是誰呀?”

  江詩低着頭出了會神,才笑着對三胞胎說:“他呀,他是這家醫院董事長的寶貝兒子唄。有人上趕着巴結,也是應該的。”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人民醫院不是公立醫院嗎?”馬克問。

  “寶貝,有一種叫股份制的東西你聽說過嗎?財政局沒錢,我們市裏的醫院幾乎都給託管了。江家現在富得流油,醫生們也跟着發了財。旁邊新建的小區前一段還給員工團購了兩棟呢。江董事長被人家報社的人封了一個「藥神」,隻手遮天,不知道找了什麼關係,把這篇新聞報道都給壓下去了。”他說着低下頭,從鼻子裏冷笑一聲:“厲害吧?”

  “公家的醫院都能承包嗎?”薩第一次聽說這個事。

  江詩笑了,“現在連拍違章的都能承包出去,還有什麼不能承包的?如今的社會只要有錢啥都有可能。”

  “那服務會不會更好一些?”馬克又問。

  “不知道,起碼藥價是貴了不少。”

  “泰國比這好多了。”鵬直愣愣的說,“我們一年只要交30泰銖,相當於人民幣6塊錢,就可以去公立醫院免費看病,大家只要交一個掛號費就什麼錢也不用交了。”

  薩搖着頭說:“免費不等於有用,去公立醫院看病,水平如何還要看運氣——治得好算你運氣好,治不好算你倒黴。我們打拳受傷了,哪次不是買保險去私立醫院看?中國還是很了不起的,公立醫院能做到那麼好的大概也只有中國了。”

  “可也需要有錢呀!”馬克說。

  “全世界哪裏不需要花錢?”江詩一邊看房門號一邊說:“只是中國更需要有關係,所以那個張主任纔會那麼巴結江羽呀。”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二少,你怎麼這麼清楚他們的事?”薩問。

  “聽別人說的唄。”江詩的聲音聽起來不鹹不淡,扯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對中國人來說,名人是沒有祕密的,我們最喜歡在背地裏傳播小道消息了。”

  他這句話說得辭短意長。自從唐冬妮和江華離婚之後,有關江華的消息就會通過不同人的口流散到耳中。江詩從小隻同情過一個女人,那就是姜太公的原配馬氏。《封神榜》上說,在姜太公發達之後,馬氏被親友們的閒言碎語逼得無地自容,最後只好上吊自縊而死。唐冬妮沒有選擇自殺,她選擇了用麻將來逃避事實,每天渾渾噩噩地過日子。從某個意義上說,也算是一種慢性自殺了。

  病房從辦公室開始,是分左右兩條排列的。醫院也沒有酒店貼心,用指示牌標誌好所有的房間號碼。在樓梯左邊找不到,四個人只好折回到對面去找。

  鵬不由嘟囔道:“那個張主任也真是,送佛也不送到西,隨手一指就讓我們自己找!這麼多房間怎麼找呀?剛剛值班護士就站在旁邊,當初要是問她就不用這麼費勁了。”

  “你就甭抱怨了,人家對你不上心,說明人家看不起你唄。”江詩冷嗤着說,“一個能當到主任的女人,看上去再無恥,人家肯定也在飛機上點過燈——肯定有比你高明的地方。”

  “那她剛剛在婦產科對我們那麼熱情幹嘛?”

  “傻瓜,她那是借我們作秀,肯定要表現得無微不至啦!”

  “二少,「無微不至」是什麼意思?”鵬聽不懂成語。

  “好到不能再好的意思,”江詩衝他笑道:“我再教你一個,「過河拆橋」,說的就是張主任這種人。記住啊,中國人呀,越對你無微不至,越是會過河拆橋。”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唰——”萬佩兒拉開窗簾。

  黃平原的病房不大,好在窗戶朝南還帶個衛生間,採光不錯敞亮得很。

  “我說死肥婆,你不是說吳大湛今天一定會來看我嗎?這都幾點了,他到底來是不來啊?”

  牀上打着繃帶的金髮少年有些語氣不善地問她。他的眉眼也算是清秀,就是打着耳釘紋着刺身,衣着流裏流氣,態度也很粗魯,看着還挺兇的。

  萬佩兒把屋裏的水龍頭、熱水器、頂燈開關等等全試了一遍,才慢悠悠一點也不着急地說:“小乖這人非常重視承諾,他說了上午來,那他一定會來。除非是出了什麼特殊狀況。”

  “那他這次是不是出狀況了?”黃平原擰着眉毛,緊張地看了她一眼,“他是搭地鐵還是坐滴滴過來,這麼久都不到,他不會是堵車或者出車禍了?——他家裏那麼有錢,郊區那麼亂,你說會不會有人謀財害命把他給綁架撕票丟海里餵魚了?”

  萬佩兒有些無語地說:“你到底是在關心他,還是在咒他死呀?罵誰呢你這是?就不能好好說話嗎你!你這一張嘴真是太毒了。我警告你哦,不許指桑罵槐。要不然……”她左右四顧,最後舉起包裏帶來的一把螺絲刀,威脅道:“要不然我就用這個東西捶你,很殘忍地捶你——真的很殘忍的哦!”

  “操你媽逼!我哪句話咒他死了?”黃平原不服氣地大聲痛罵,“反而是他,差點害得老子被姓施的給揍死!”

  萬佩兒不由苦笑,一想起昨晚的她爲了讓“禍水東流”而害苦了他,心裏不免有些愧疚。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你喫菠蘿嗎?我給你削一個。”她問,“這我從家裏帶來的。”

  “不喫!”黃平原毫不客氣地推開她遞過來的水果,萬佩兒低呼一聲,菠蘿葉子的尖刺弄痛了她的手。

  “他媽的,狗逼養的死警察,敢踢老子,我日他祖宗!”

  金髮少年依然罵罵咧咧,嘴裏不乾不淨地宣泄着。

  “我說你能不能消停點呀?”萬佩兒放下菠蘿,挎着自己帶過來的小包,一邊來回撥弄門把手一邊寬慰他說:“還沒學乖嗎?昨晚不是我跑去酒吧找你,你都差點被人打殘了——還有上次,你沒眼力見的在房間裏亂嚷,不也差點被毒打一頓嗎?黃平原,不是我想說你呀——就你那情商,你就算被打死也是活該。我都已經在電話裏囑咐過你不要承認了,你腦子是不是有問題啊?明知道情況不對,還要亂講話!”

  “我哪裏亂講話了,姓施的問我跟吳大湛什麼關係,我就直接告訴他是上牀的關係唄!我實話實說呀,他就發瘋了一樣打我!”

  表姐挺無奈的:“你自己想想,施蒙光是以爲你非禮了小乖,就喊打喊殺了,你一開口就說你跟人家男朋友睡了,你的小命還能保住嗎?真以爲胳膊能拗得過大腿呢?真被人打殘了你下半輩子怎麼過?”她研究完了門的鎖芯結構,才從包裏掏出了螺絲刀。

  黃平原不服:“他媽的,有權有勢了不起呀!大不了老子跟他拼了!”

  “你就嘴賤吧你,被人湊成豬頭的時候,怎麼又哭着喊着打電話求我過去救你呢?你要真有骨氣,你就當一回《紅巖》裏的江姐呀,「毒刑拷打是太小的考驗」,「竹籤子是竹子做的,人的意志是鋼和鐵」,來呀,你試試呀——這回被揍得夠慘了吧,痛嗎?爽嗎?過癮嗎?——你個智商欠費的,施蒙怎麼就沒把你給打死。”

  萬佩兒露出一抹十分揶揄的輕笑,對金髮少年又怒又怕的臉色很滿意。見她拿着螺絲刀修門,黃平原驚訝地眨巴眼睛:“你幹嘛?”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修門鎖呀。”

  “啊?”

  眼前這個矮胖女孩戴着一副黑框眼鏡,文文靜靜,看着一點也不像是個會修門的。“這怎麼行,你可別整壞咯!”

  萬佩兒三下兩下就把鎖芯給扣下來,在手裏擺弄兩下,又給重新安裝了回去,動作還挺熟練。

  “醫院裏的門都是上不了第二道鎖的,我先給改一改——估計施蒙這幾天會上你這兒蹲點,公共場合他不敢用椅子砸門,有這兩道鎖,也能暫時保證你的安全。”

  “什麼?他還來?”黃平原的臉色一瞬間嚇得煞白,顫聲道:“他來幹什麼!昨晚上你不是巧舌如簧的讓他相信我跟吳大湛有一腿是我胡謅了的嗎?我操,他還來找我幹什麼?不會是殺人滅口吧?媽個逼的,這死同性戀還沒完了我操!我都已經被他打個半死了,再他媽的打下去,老子不死也要殘廢!”

  怕這人被刺激得還不夠狠,萬佩兒喫喫輕笑,指着牀頭水果籃裏的一個菠蘿說:“喏——看到這大刺頭了嗎?不管你嘴長多硬,人家有刀的要想削你,連皮兒帶瓤,毫不費勁兒。你說你一個二十歲的人,活得跟二愣子似的。你做人本來就有問題,之前吳大湛把你當朋友給你錢花,你不但不感激還把他當孫子罵,心裏總想着佔便宜多坑他一筆。還有啊,我多少也算是幫過你幾次吧,不叫聲姐也不該罵我死肥婆呀。你這人吶,別人必須對你十分好,你纔會對人一分好。別人要有一點對你不好,你就對這個人加倍的壞。小心眼,不可交。”

  “操!”黃平原聞言,臉色瞬間白了一白,滿面怒氣,高聲道:“我小心眼,我不可交,那你爲什麼還要三番兩次的救我!我做人有問題關你屁事呀?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教訓我了?你他媽算個屌呀你!又肥又醜,出去賣逼都不會有人想睡你!操,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麼德性……”

  “嘭——”的一聲,江詩用力推開了房門。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眼前是一雙充滿兇戾的野獸般的怒眸,金髮少年還沒有反應過來他爲什麼會出現,下一個瞬間就咳着血被拳頭擊倒在地。

  黑髮男人的力氣大得驚人,殺氣騰騰地摁住他,捏住他的下顎骨。

  撕心裂肺的疼痛感從下巴傳來,黃平原渾身一僵,心中一凜!不妙……

  因爲他看見江詩咧着嘴向他微笑。天吶,這傢伙瘋了……

  “嗚唔!”金毛小子已經開始不斷地抽氣,他的呼吸聲非常重,整張臉每一塊肌肉都在顫抖,極力地遏制自己痛苦的呻吟。

  “黃平原,你罵我姐了?”

  男人聲音低沉,恰如情人般的呢喃。

  江詩左手鉗住他哆哆嗦嗦不住顫抖的雙臂,右手捂住他血沫翻涌慘白的嘴脣。

  撕心裂肺的慘叫被對方白皙纖細的手堵得嚴嚴實實,鮮血從鼻腔涌了出來,口舌又被牢牢堵住。

  黑髮男人慢慢加重右手的桎梏,鮮紅的血液奔涌而出,嚎叫聲激烈地響起。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江詩的笑容逐漸有一些瘋狂,“黃平原,你怎麼能罵我姐?!”

  黑髮男人的雙眼涌動着寒冷逼人的殺意,這樣的目光彷彿有實質一般,像利刃似的一突一突逼迫而來,刈刈割裂着黃平原的每一寸肌膚。

  聲音聽起來又清晰又冷靜,但掐住金髮少年脖間的手指越收越緊,儼然是從一開始他就已經失去了理智。

  他整張臉憋得通紅,出於求生本能拼命地搖頭否認,口中的血腥氣令他呼吸不暢,脖子上爬滿突起的青筋。黑髮男人每說一個字,都讓他的下眼瞼,受到驚嚇般的間歇性跳動着……

  “我……我操你媽……”黃平原的下頜骨幾乎要被人活活捏碎了,他疼得直翻白眼,雙腿開始出現休克前兆的神經性的抽搐。

  金毛少年說完就一個哆嗦,驚恐害怕的表情跟見了活鬼一樣。

  直到萬佩兒衝過來從後面拖住了江詩。

  “小乖——”她用力搖晃着他,緩慢而堅定地抱住着他說:“夠了——”

  黑髮男生這才漸漸鬆開手。

  “去叫醫生。”萬佩兒輕聲輕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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